不能这样，他和宋锦末还没到那一步，第一次已经是他冒犯了，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放纵自己。
顾尘寰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腰间的手缓缓收回。
他哑着声，眼眶烧得猩红，空气中逸散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气息，像是在点火。
“不行。”
他这么说着，像是坚定了什么，克制站起身。
只是才走了没两步，后面的小兔子就哼哼唧唧地跑上来抱住他，一双大眼睛里盈了泪，声音嘶哑可怜，“哥哥，不要走——唔。”
手腕被有力的大掌握住，抵在墙面，男人的最后一丝理智被他亲手掐灭。
垂耳兔眼眸洇湿，半仰着头被面前的Alpha亲吻。
这一次，不是浅尝辄止的唇面，也不止是唇。
胆小惊惶的兔子在祈求把狼留下的那一刻，就应该有被吃掉的觉悟。
宋锦末意识一直处于朦胧状态，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拥有信息素的Alpha与寻常并不一样，勾起火来更疯狂，也更可怕。
宋锦末觉得自己要被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包裹得窒息了，脸颊上的滚烫就没有下去过。
顾尘寰哑着声，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泪水，揉搓着软绒的兔耳朵，“对不起。”
然而他嘴上说着抱歉，行为却愈发过分，小兔子咬着唇，可怜兮兮地呜咽着。
......
宋锦末醒来的时候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他喜欢吃的荔枝，又带了几分草木特有清冽感，不至于太甜，很好闻。
往常他很喜欢这个味道，但是现在他只感觉身体下意识颤了一下，像是被唤起了某种恐怖的回忆。
宋锦末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害怕地推开顾尘寰。
顾尘寰在网上看到过omega在亲密之后会特别黏人，需要伴侣陪伴在身边，不然会很容易产生被抛弃的失落感。
所以他即使比宋锦末起得早，也一直留在房间办公，趁着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才过来抱了他一会儿。
没想到会被这样毫不留情推开，他一时间有些茫然。
宋锦末这才睁开眼睛，对上顾尘寰的视线，下意识想说句早安，又感受到那阵折磨了他许久的信息素是从对方那里散发的，顿时吓得连连往后挪。
要不是床很大，他差点要跌下去。
只是动了两下他就难受得很，觉得身上哪儿都很酸。
宋锦末眼里洇着泪，拿被子盖住脑袋想把自己藏起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雨露期会这么难以自控，想要控诉顾尘寰，又觉得没道理，只好把自己藏起来。
顾尘寰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哄道：“末末，你先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
宋锦末羞得脸颊通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一次可以是意外，多了就说不清了。
顾尘寰又说：“你说的对，我好像感觉到信息素的存在了。”
宋锦末微怔。
“可是我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之前并没有这种东西。”
宋锦末悄悄探出半个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心里其实更愿意相信顾尘寰的，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一个Alpha或者omega，之前顾尘寰身上也没有这么确切的Alpha气味的。
宋锦末抿唇，想到一个可能，“你是不是也被穿了？”
顾尘寰愣了一下，道：“我很确定，我这26年一直生活在地球。”
“我是嗅到你的信息素，突然就......就这样了。”
宋锦末很无措，他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只能小心攥着被子，可怜巴巴地控诉道：“我身上好难受。”
他不明白是不是因为顾尘寰变成了Alpha，只觉得身体消耗比之前更大，不适感比之前更强烈。
顾尘寰将他抱了过来。
“抱歉。”
宋锦末的手柔软白腻，落在他掌心，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玉。
顾尘寰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强，他早在宋锦末醒来之前就已经接受了自己好像变成了宋锦末的同类这样的事情，但是并不害怕。
他反而有些庆幸，这样他可以在宋锦末不开心的时候用信息素安抚他，对方或许也会因为他的信息素更依赖他一点。
顾尘寰总是这样，道歉总是很诚恳的模样，但是干坏事可一点都不落下。
他隐隐还有一些记忆，也发现了顾尘寰没有表面这么单纯，便赌气地对他说：“你这只坏兔子，不许装可怜！”
虽然这么说着，但在最初的害怕之后，他更加沉沦于对方的拥抱和释放的安抚信息素，并没有再躲开。
“好。”
顾尘寰自知理亏，虽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装可怜了。
宋锦末生气地同他述说他的罪行，“你摸我的耳朵，你还掀我的尾巴！”
顾尘寰：“......”
见对方不说话，他又继续道：“我都、都说不出话了，你还欺负我！”
他又抬起自己的胳膊给他看，上面还有残留的红痕，“这些都是你弄的、好过分！”
“还有，我、”垂耳兔又羞愤又难受，“好酸......”
顾尘寰认真听他说完，也觉得自己确实很过分，但是看着对方一脸生气地跟他告状，告的还是自己，又觉得小兔子实在可爱。
他将兔子抱了满怀，实在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只好拍着他的背，轻声说：“我已经给你上过药了，要是还不舒服，一会儿就再抹一点。”
宋锦末愣了愣，声音有点发颤，“你在哪儿给我上药了？”
顾尘寰凝望他半晌，诚实道：“所有，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小兔子一对兔耳朵炸了毛，脸红到了脖子根，“你、你这个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