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角一抿，她目露凶狠到滴血的目光，白睿紧逼，女人步步后退，四肢在走动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紧接着腿和胳膊反向扭曲，整个人攀附在地上，嘴角裂开时发出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凌月被吓的哇哇大叫，抱着姜文焕不肯撒手，“怎么办，怎办？”
女人的爬行速度极快，为了躲避白睿她几乎整个人吊挂在房梁上。
白睿摆了摆手，不忍直视，“大姐，你走光了。”
女人的关节发出机械般的咔哒声，下意识的看了眼裙底，惊觉白睿在耍她，更加怒不可遏，她口中垂挂着黏性唾液滴落在地板上，散发难闻的恶臭。
唾液具有强腐蚀性的液体，凡是碰到的地方都被烧穿出巨大的空洞，女人无意识的喷洒，大家不得已纷纷退后。
白睿假装害怕，故意抱着姜文焕不撒手，且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阿泰真是受不了，大声道，“停止你自杀式的求偶方式，别逼我。”
姜文焕摸了摸他的脑袋，重重的点点头，“跟着我。”
接着他将手中的枪架在肩头，砰砰连续两枪，全部射中女人的身体。
然后子弹打在女人身上，不但没有给她造成伤害，却被女人的皮肤包裹住，化作他身体体的一部分。
女人捂着心口干呕，伴随着腐蚀液体一颗子弹从女人的口中飞射而出，多亏姜文焕躲闪迅速才勉强躲开子弹，没有击中身体的要害。
白睿记得当年有一个叫‘画师’的高阶机器人，他靠操纵外链接的身体来攻击敌人，而自己把本体藏起来。
他寻摸了一下，回头又瞧了一眼女人的画像。
“姜文焕，对着画像开枪，快！”
子弹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刻，砰砰——连续发射。
全部一颗不落的打在画像的脸上，黑色的液体从画像里流出来，美丽的女人在污浊的沥青般的液体里，越来越恐怖。
画像还发出痛苦的低吼声，挂在天花板的女人啪的一声，从天花板上掉落到地面，重重的摔了一个狗吃屎。
“啊——”
女人的喉咙里发出耐人寻味的嘶吼。
白睿拿椅子，踩在上面将挂在墙上的画像撕下来，用手抖掉画像上的液体，仔细摸了一下。
“这个才是你的本体？”白睿举着画像，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想要把这幅画烧掉。
“等一下！”女人发出近乎哀求的声音。
白睿微微一笑，“你是‘画师’，母亲有一段时间迷上工笔，很喜欢江南女子的肖像，不过你有个弱点，就是无法利用本体攻击，老公、女人、情人、都是你的傀儡机。”
情人？阿泰不懂，“这哪儿有什么情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三个女人。”
“真正的女主人是不会害人，丈夫留下与信息相反的规则并设下的陷阱，我们并没有没上当，规则里有一条：女主人如果邀请我们住在这，请答应下来，住在这里第二天就能顺利通关。”
阿泰忽然明白了，他低声道，“女人昨夜已经死了，而在我们面前出现的女人实际上是另外一个人。”
女人故作轻松道，“放了我，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阿睿指了指大门，低声道，“带我们出去。”
“我们出不去，离开这里机器人的身体就会出现异常，，我给你一张地图，在下次魔方转动后，你们就能安全离开这里。”
凌月怒道，“你这么说，让我们怎么信你？”
女人白了她一眼，“信不信随你，你可以烧了我的本体，但是一样也出不去。”
“好，相信你。”姜文焕忽然脱口而出。
就目前来说，也只能相信这个女人。
地图上标识出口的方向是在魔方底面，待魔方再次转动时，他们顺着左走一圈，再次转动向右走三圈，最后一圈时一直走就能离开这里。
白睿嘴角考虑了一下，笑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得送我们一程。”
女人的表情像是在骂他，你疯了？
但也知道，她根本控制不住这个疯子，除非有指令信号，所有的机器人只要一踏出这里就会进入自我摧毁模式。
她会死。
*
魔方再次转动，他们跟着地图往外走，因为时间限制他不得不走一段时间就停下来休息。
他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尸体，所以来这的玩家没有人活着走出去。
凌月昨儿晚上没睡好，外加看到地上血腥残骸就一个劲的呕，胃里又没东西,真是难受的要命。
姜文焕拿出之前揣在兜里的巧克力，塞进凌月的手里，“吃吧。”
此时凌月看着姜文焕的眼神，好像他头顶着圣洁的光环，整个人好像神明一样。
“太好了，你真是救了我。”
扒开巧克力纸，化掉的巧克力黏成一坨就像是屎一样。
哪怕这是屎味的巧克力，她现在也要尝尝。
白睿瞧她可怜巴巴的舔了又舔，金色的包装纸都快让她舔烂了，还是意犹未尽。
也难怪她这样，一个普通人没经过训练，这么长时间又惊又吓，身体肯定抗不住。
白睿能接受一个拖油瓶，但接受不了一个随时随地都向姜文焕求安慰、求抱抱的拖油瓶。
因为那是白睿的活儿，他才是最应该在姜文焕的怀里求抱抱的人。
凌月像只大树袋熊一样，抱着姜文焕不撒手。
不时地还掉几滴眼泪，得亏她是女的，要是男的……白睿肯定把她团巴团巴丢出去。
姜文焕安慰凌月，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就能出去，再忍忍。”
“我就不该财迷心窍，这下真是害了你，也害了我。”凌月满眼的无助，边哭边抽抽，“姜文焕，你发誓以后再也不和我分开。”
“好，我们不分开。”
白睿听完怔了一下，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姜文焕是不太懂凌月口中‘不分开’的意思，还是真的觉得他们不会分开？
他们俩是有监护权，当初姜文焕离开Ai管理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被凌月带回家。
两个人应该有过契约签，所以这种不分开可能仅仅是一种合同关系。
没错，他们是正常机器人和主人的关系，绝不会有其他。
白睿不停的安慰自己，尽可能的平复情绪。
“文焕哥，你想贯彻一夫一妻制？你怎么不问问睿哥答不答应？”
阿泰不合时宜的开了一个玩笑，让原本刚刚神经舒缓下来的白睿再次紧绷起来。
当他察觉到白睿的状态已经进入崩溃时，好像已经太晚了。
“睿哥你放心，这夫也是你，妻也是你，文焕哥绝不会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