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曦心里一跳：“你说谁？卫哲？”
“我去你还真不知道！”
吴悠拿纸巾擦了嘴上的油，放下筷子喝茶：“通晟裁决他泄露行业机密，全行业封杀，也就是说他再也不能进入任何一家投行。
不过十几天过后又业内通稿他只是违规，并没有泄露行业机密，但我料想已经没有任何一家投行肯用他了。
他这段时间四处碰壁，我还想他是你的发小才考虑要不要帮帮他，你这朋友怎么当的？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田曦放下筷子，“泄露行业机密？不可能吧？”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个时候她跟聂闻屿闹矛盾了吗？
会不会是聂闻屿的打击报复？
毕竟之前他一直介意自己和卫哲的关系。
卫哲在聂闻屿手底下工作，有心打击的话卫哲毫无还手之力，正因此，为了不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刻意疏远了卫哲。
吴悠摊手，“都跟你说了已经撤销了这个指控，不过对他的职业生涯影响是致命的。刚出事的时候我约他吃了次饭，他承认工作上犯了致命的错误。”
田曦紧接着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是他自己真的犯了错，不是被她给连累的。不过她还是很沉重。
吴悠打了个响指，“你这是什么表情？”
田曦摇摇头：“我只是感到很抱歉，我刚从外地回来，对他的近况一无所知。”
吴悠扫码点了份冰汤圆，“你要不要？”
田曦点头，她就点了两个口味。
“你知道吗悠悠，卫哲从小家境就好，班上哪个同学家里有困难他都会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一直认为像他那样的人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吴悠涮了一筷子鸭肠，“他家再殷实也就在你们镇上还能看，在通晟国际里就未必够看了，他从事的工作每一宗都涉及巨大金额，马失前蹄也不是没可能。”
田曦对卫哲的工作不了解，最大的担忧就是他受自己连累，不过既然他自己都承认犯错，便不是别人恶意栽赃。
“你要不直接问问他吧，他从小就是学霸，要是愿意转行应该也能做得很好。”
“行，”吴悠打开微信，“我这就问问他，要是他愿意年前就把职位定下来，过完年直接上岗。”
快吃完的时候收到卫哲的回复，吴悠拿给田曦看：“他拒绝了，说想出国继续深造。”
田曦揉着撑圆的肚子发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悠结完账：“走了，回家洗澡敷个面膜，我晚上又要去卖笑。”
田曦挽着她出门，吴悠低头一看，捏了她一把：“我是晚上没得吃，你怎么跟吃了上顿没下顿似的，小肚子都撑出来了，收着点啊，小心被人拍了造谣你刚分手就怀孕。”
田曦将大衣一裹：“这不就行了。”
两人回了小区，田曦上了吴悠家，刚进门就接到老妈的视频电话。
“妈，怎么了？”
吴悠凑到镜头里：“阿姨过年好啊。”
“诶！诶！悠悠过年好，正好你们俩都在，你们看看这些，”田妈那镜头对着几个拆开的箱子扫了一圈：“这么多山珍海味，你们谁买的？我已经问过田悦了不是她两口子。干货还能放着等你们，这么多海鲜我跟你爸怎么吃？”
田曦和吴悠头挨在一起，从镜头里看到摆在她家院子里的一堆名贵食材，双双懵逼，异口同声说：“不是我。”
田妈好笑，“那就是阿成了。”
吴悠码不准，“应该也许可能是吧？不过您要是担心吃不完，就几个姑妈舅舅家一人送点呗。”
“还用你们提醒？我已经让你田叔叔打电话去了，东西太多了一家家送来不及，让大家明晚都到嘉清的饭店里吃饭，正好这些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我跟你田叔叔料理不来，让他们家的大厨弄，正好大家团年。”
“哦，那敢情好，我让人给你们送两件茅台。”
“别别别！悠悠你千万别再送酒了，本来就让你们破费了，还有我们大家都上了年纪，现在聚餐都提倡健康饮食，酒什么的就不喝了。”
“那成，好酒留着我们回来陪你们喝。”
“悠悠就是嘴甜，早点回来啊。”
“行，阿姨拜拜，你们保重身体。”
田妈最后还不忘嘱咐：“真的别再买东西了，我让嘉清看了，好多都是国内买不着的，这得花了不少钱吧，别再破费了。”
吴悠作为悦纯第一话事人，年底每天晚上换着地方赴宴，早早就被陆成接走了。
田曦窝在飘窗上继续看综艺，刚下楼的吴悠打电话来。
“怎么了？忘带什么东西了？”
“田曦，我刚刚问了阿成，他没买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
吴悠：“……”
“你脑子刚刚一起涮火锅吃了吗？我怎么记得吃的明明是猪脑子。”
“大爷的，下次我涮你的脑花！你说我妈他们收的快递？”
“还能是什么？给你提供个思路啊，你那男朋友知道你家地址吗？”
“……知道了，我会问他。”
“嘿嘿，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这年头做了好事还不留名，要不是遇上姐姐我心里敞亮，他的功劳可就是我的了。”
不一会儿聂闻屿就打来电话：“在哪里田曦？”
“悠悠家。”
“她家是不是特别漂亮，你总喜欢去那里？回来吧。”
“小区 ？”
“嗯，我在楼下？”
“嗯、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可能需要十几分钟。”
“好，晚餐想吃什么？今天的鳕鱼和牛柳很新鲜。”
“我刚吃过火锅，晚餐可能吃不下了。”
“好。”
田曦等了十几分钟才下楼，小区里许多小孩在玩雪，笑闹声一片。
她走出十六楼电梯，走廊挂上了红灯笼，聂闻屿开着门，室内传出新闻频道的声音。
她走进去 ，换了鞋，脱下大衣。
聂闻屿从厨房走出来，微愣，“你早上穿的不是这身衣服。”
“刚刚在悠悠家已经洗过澡，我有放些衣物在她那里。”
聂闻屿煎了块牛排吃，“最近有很多电影上映，我们去看？”
餐厅与客厅相通，田曦坐在沙发背对着他：“不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