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圈，却没有再找到那家女装店，苏予全程不在意，反正被蒋百川带着走，走哪儿算哪儿。
不过她的眼神往旁瞟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她们是坐扶梯往上走的，逛街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苏予原本是不在意环境变化的，不过是又看到那个巨型玩偶，那个棕色大熊实在太显眼，苏予想不注意都难。
她的目光看向蒋百川，她不信他没发现。
“蒋老师……”
蒋百川目光依然温柔，没有任何变化，拍了拍她挽在自己臂弯的手背。
“那里有一家咖啡馆，你去那里喝杯咖啡等我。
“你……”
“听话”蒋百川神色自若，苏予抿了嘴，他好歹是鬼王，应该是发现了端倪，这样的话他出手解决更好。
苏予走到角落的那家咖啡厅内，蒋百川见她坐下后才松了口气。
他所处的位置仿佛起了一层薄雾，将他和周围的环境隔绝开，透过朦朦胧胧的薄雾，他可以看见苏予。
雾气萦绕，不远处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从迷雾中缓缓踱步而来，神色冰冷，目光含着杀意。
两个身形高挑，风姿卓越的男人站在一起格外惹眼，不过此时的环境已经和现实隔绝开，不然这场面必定引起一众人的瞩目。
蒋百川露出一个鄙夷的轻笑，“莫万山，在我跟前玩鬼打墙？”
鬼打墙，鬼系术法的祖宗。
莫万山气质高冷，走到蒋百川跟前，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薄雾外，那个小女人正喝着咖啡看手机，仿佛一点不知道薄雾中发生的一切。
莫万山轻哼的一声，原来是跟了他，千鬼王，难怪有恃无恐。
她在紫云山后，莫万山曾疯狂找她的下落，她身上有妖王印不可能找不到，可偏偏莫万山却一点她的信息都没有，直到拍卖会她出现。
想来是躲在了千鬼王的南安区，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将人完全藏起来。
“她是我的人”。
蒋百川像听到很么好笑的事情，“你们已经结束了”。
又是结束，莫万山眼眸微窄，“她和你说的？”
蒋百川扬了扬眉，这还需要说？
“我不会让她跟别人的”。
“这由不了你，我和她，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想起那日苏予说的那句“我喜欢他，不想和他分开，要么你杀了我”，莫万山心里的嫉火烧得慌。
“没有两情相悦，她身边不会有任何别的男人“。
蒋百川眼中也燃起怒火，“莫万山，别太霸道了，就算你再爱她，现在的她是苏予，不是纤柔”。
莫万山猛地抬眸，眼中的危险信息不断溢出。
声音冷到让人不寒而栗，一字一句道：“你怎么知道她是纤柔？”
莫万山上前几步逼近，“你看过她的身子了？”
这小女人每次对他的接近都充满抗拒，像只刺猬，难道是已经和千鬼王发生过什么了？
她被藏在南安区那么久，千鬼王为什么会护着她，这样一想莫万山再也忍受不了。
蒋百川看莫万山浑身可怕的气息，知道若是承认，今天莫万山必定起杀心。
他冷笑道：“我和她现在是情侣关系，熟悉彼此的秘密不是很正常吗？”
蒋百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完全否认，也没有承认，可即便这样，莫万山仍然难掩怒意。
“莫万山，你确定今天要和我打？”
“不是”莫万山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蒋百川还以为他想通了，“那你是准备成全我和苏予了？”
莫万山“哼”了声，“ 我会杀了你”。
任何和苏予有关的男人，他都不会留，那时苏炎哲不过亲了苏予一下就被他消散了精魂，何况他占了她的身子。
蒋百川是忌惮莫万山的，但也不完全怕他，他不是苏炎哲，没那么容易对付。
“你杀的了我吗？”蒋百川冷笑。
“试试”莫万山没有犹豫，浑身能量调动起来。
薄雾翻滚，边界又厚了一层，几乎看不清苏予的影子了。
两股巨大的能量不断聚集，莫万山眼中的紫芒几乎燃烧起来，蒋百川这边也不示弱，周身涌起的鬼气极具压迫感。
隔绝外的人群闲庭信步，谈笑风生，谁都不知道有一块空间，两个极致邪物正在殊死搏斗。
两股力量相互冲撞，产生了巨大的震荡。
商场的人突然晃了下，“咦？刚才是地震了吗？”
可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到，也许是错觉吧。
两股力量相互撞击拉扯，地面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一个保洁员路过，踩了踩地面念叨：“该让物业来修了”。
蒋百川化出了银发，莫万山的妖眉延长至发际，两人的真身再也控制不住显现。
妖王和鬼王，力量的极限，比拼继续，可对抗着蒋百川就感到了不对劲。
他的力量虽强大，但和莫万山那种不计后果的比拼还是不同。
蒋百川眼神闪动，突然大喊道：“莫万山你疯了！”
莫万山笑了两声，“要杀你的确不容易”。
见他执意不退让，蒋百川咬着牙道：“你竟然将自己所有妖力引爆了？”
不同于人类，修炼的邪物身体里都有一股力量，妖邪有妖力，鬼邪有鬼力，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那种东西源源不断提供能量，平时修炼也是为了增强它，可一旦引爆，可以迸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当然也等同于将自己身体毁灭。
蒋百川是个精明的人，平时最惜命，虽然很想要苏予，但若是让他和莫万山同归于尽，那绝对是划不来的事情。
见莫万山那拼命的样子，他一咬牙，散去周围力量，怒声道：“别发疯了，苏予不是那种姑娘”。
“什么？”莫万山熄了部分能量。
“她不是那种会牺牲自己身体去换取利益的人”。
蒋百川的话让莫万山冷静下来，苏予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她愿意和你，是因为喜欢你，不过是你伤了她，现在她对你态度是你自作自受”。
虽这话不好听，但是事实，莫万山也不好反驳。
蒋百川有些落寞道：“她根本不喜欢我，答应和我交往不过是因为我能救炎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