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不得不承认，闻砚即使背着自己，都比他走路要快的多。
从半山腰到山顶，闻砚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一路上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到了山顶离山崖还有一段路，闻砚将苏哲放了下来，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两人却觉得好似走了四年一般。
“到了。”闻砚停下，微微侧身看向苏哲，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整个蓉城，“先生你看。”
和初来蓉城时大中午街上都没有几个人的荒凉相比，现在即使天色已经半黑，他们还和蓉城间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却已经能够清楚看见城里璀璨的灯火。
满带着人间烟火气息的暖黄色光芒映在苏哲眼底。
那一瞬间，即便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的苏哲，心中也是一股股暖流涌过。
闻砚的目光一直放在苏哲身上，没有错过他眼底被触动的情绪。
像是一个局外人终于融入到这个世界一般。
闻砚安静等待着苏哲眼中的触动逐渐平静下来，从青年身后环抱住苏哲，下巴抵在苏哲肩上：“所以先生，除了看我，也多看看这个世界吧。”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是在苏哲的心底落下一颗糖。
苏哲敛眸，拉起闻砚的手，低声回答一个好字。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去问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和回答，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考虑到苏哲身体的原因，他们并未山上待太久，在天黑的时候就下了山。
下山的路程被闻砚用天黑看不清路为原由，又一次将苏哲给背下了山。
回蓉城的路上并未像来时的那般飞驰，而是坐在马上慢悠悠晃回秦王府。
秦王府中依旧是一片黑暗，苏哲翻身下马，摸着下巴疑惑：“按照时间，云离他们应该回来了吧？”
闻砚将马栓回马厩，追上苏哲的脚步，半是心虚道：“早上他们离开时……我让他们今天晚上别回来。”
走在前面的苏哲停了下来，等闻砚和自己面对面的时候伸手掐住他脸颊上的肉：“秦王殿下，把府中的人都支走是想做什么？”
闻砚在这个问题上不心虚了，理直气壮道：“先生之前说过的！二十岁生辰留给我的。”
他才不要让那几个没有眼力见打扰自己和苏哲相处的现眼包在这一天留在秦王府。
反正早上都出去了，就在外面待久一点。
苏哲放开揪着闻砚脸颊的手：“所以子玉真的没有想做的事吗？”
闻砚背在身后的双手绞在一起：“……有的。”
秦王府北侧主院内，闻砚牵着眼睛被蒙上的苏哲，小心护着他走到一处紧闭的厢房门口。
脚步停下，苏哲蹙眉问道：“到了吗？”
闻砚扣紧苏哲有些冰凉的手，推开闭着的厢房门后解开一直蒙着苏哲眼睛的丝绸。
不大的房间中，放着的是一眼看上去就能分辨出应该是哪一个年龄段应该用的东西。
闻砚黑沉的眸中满是温柔：“我知道先生并非此事之人。”
“但还是按着私心，想将之前十六年的生辰礼补给你。”
“先生愿意接受吗？”
静谧夜色中，他们现在所处的厢房只有莹莹微光，堪堪能够看清楚彼此的表情。
苏哲看见语气平静温和的闻砚脸上满是因为未知而产生的紧张，甚至在现在已经算得上冷的天气下，额间都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
“怎么办啊。”苏哲抬手擦去闻砚额间的汗珠，“闻砚，我越来越放不下你了。”
这样子，让他之后的世界中，应该怎么度过没有闻砚循环往复的漫长年岁啊？
闻砚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苏哲话中蕴含的深意。
他向前一步，拉近和苏哲的距离，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如春风拂面般温柔的吻：“先生不用担心。”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先生的。”
苏哲一瞬间思绪有些恍惚。
好像在他忘却的记忆中，也听过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过类似的话语。
那人会是闻砚吗？
忘却的记忆模糊不清，回想起来也不会引起他的感情波动，但直觉告诉苏哲，那就是他和闻砚的曾经。
他任由自己沉溺在闻砚只有温柔爱意的眼瞳中，笑得眉眼弯弯：“好。”
回答的声音落下，苏哲便感觉到肩上一重。
闻砚又将头搭在他的肩上，啃咬着他露在外面的肌肤。
苏哲眼中逐渐漫上情欲，但意识还是清明的。
他想起两人白日在外逛了一天，都有出汗，抬手试图将闻砚推开：“脏。”
闻砚带着茧的大手一只手轻易将苏哲的手控制住，另一只手托住苏哲的屁股将人抱起，笑的胸腔都在震动：“主院有汤池。”
说完不等苏哲反应过来，就抱着走出了厢房。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整齐的，不会觉得冷，萧瑟秋风一吹，虽然让两人的神色清明些许，身体上的热意却依旧不曾消减。
厢房就在主院，闻砚抱着苏哲没有多久就来到了汤池所在的另一房间内。
他将苏哲放下，却并未离开，而是倾身让青年困在自己的身体和屏风之间，俯身将眷恋又细密的吻落在苏哲的脖颈间。
苏哲今晚本就没有反抗之心，再加上现在双手被困住失去力气，让他下意识就往闻砚的方向靠过去。
闻砚抬头，青年一双桃花眼中泛着迷蒙雾气，眼角殷红的模样尽数被收进眼底。
他放开苏哲的双手，引导着苏哲的手落在自己腰带上：“先生，帮帮我好不好？”
青年发出一声嘤咛，并未反抗，手指顺从解开闻砚衣物的腰带。
而他自己的外袍，也被闻砚剥落下来。
不多时，汤池屏风前的地上就落下了月白与鸦青相交的衣物。
苏哲又一次被闻砚抱起，浑身发热，雪白的肌肤都泛上了一层淡粉色，双手紧紧攀附在闻砚后颈不敢松开。
平静的汤池水面泛起阵阵波动明显的涟漪，是闻砚抱着苏哲进到了水中。
浸泡在温热的水流之中，让两人觉得从身体内部泛起的热意更加明显了。
苏哲坐在闻砚的腿上，身体小幅度的颤抖着，眼神朦胧间感受到闻砚的手指划了划：“先生，别怕。”
被禁锢的青年没有给出回答，只是低头咬上了闻砚的喉结。
片刻之后，汤池中的水溅落在周围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