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心里骂娘，脸上还是笑：“您说笑了，这个角色由您来演最合适不过了。”
大不了他被观众骂他恰烂钱，但那又怎么样，搭上长盛传媒和顾安集团这两条线，他以后的电影还会缺投资人吗？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送出去的人情。
这利弊衡量下来，还是利大于弊。
姜宁一只老狐狸，能不会算吗，于是虽然心在滴血，但还是笑意讨好。
姜宁要走，蒋盛用茶盖拨了拨茶叶，才悠悠说：“那个顾北年，是我朋友，你别看他没什么背景，但他比我不好惹。”
“是，多谢蒋总提醒。”
姜宁心说你们这帮少爷我一个也得罪不起，谁知道你们玩什么鬼，我得罪不起还躲不起么。
“啧，我说了，叫我小蒋。”
“是，小蒋。”
“嗯，下去吧。”
蒋盛挥了挥手。
姜宁快步走了。
慕清儿去拍定妆照的时候。
顾北年就躲房车里处理堆压的事务，看的出来，就算他很多事情都推了，还是忙的不行。
相比他，蒋盛那点事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蒋盛一边喝茶一边看他，说了句：“何苦呢大忙人，我说你老婆我给你看着就行了，你看你，你还不放心非要亲自跟来。”
蒋盛才说：“虽然我是打过她的主意，可兄弟从来不玩那些嫂子文学，咱们俩什么关系你说，我能干那种事情？郁风那个王八蛋能干，我都不会干。”
顾北年百忙之中瞥他一眼：“行了，你们两个还没和好？这都多久了，都快入夏了。”
蒋盛提起郁风就变了脸，明明是他自己提的，却说：“别跟我提他，晦气。”
顾北年抄起一个纸巾盒，砸他头上。
蒋盛哎呦一声：“干嘛打我！”
“我让你出面帮我办点事，没让你把自己办成剧组男一。”
“我这不是心情不好，我出来散心么。”
“散心把剧本改那么多吻戏！”
“嘿嘿嘿，这不都是为了艺术献身吗。”
“全部改掉。”
蒋盛：“........”
虽然他就是跟顾北年闹着玩，毕竟他也知道顾北年会让他改。
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说：“亲额头那个也要改掉啊！”
“改！”
顾北年那么不容商量。
蒋盛撇嘴，“行吧，看你那小气样。”
“还废话！”
顾北年抄起平板，看着就要抡蒋盛脸上了。
蒋盛立马投降：“我叫编剧过来。”
顾北年放下平板，才又说：“全部改成和我的。”
蒋盛：“..........”
最后都气笑了：“不是，岁儿，我说，你要不要个脸了？”
慕清儿拍完了，上房车，她见蒋盛在那笑，好奇：“笑什么呢？”
“笑有的人不要脸。”
蒋盛哼哼这么一句，拿着剧本下车去找编剧了。
慕清儿走过来，坐在顾北年身旁：“笑什么？”
顾北年正在看一份合同，他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很多商业机密内容，他根本就不防着慕清儿，随便她看。
就差没让她赶紧发现他不得了的身份了。
但是慕清儿视线往他平板上扫一眼，就移开了，那么多字，她看的都头晕。
也不知道顾北年每天都在处理什么。
慕清儿抱着顾北年的胳膊，她欣赏着顾北年这个妆造。
顾北年还没回答她蒋盛在笑什么，慕清儿就开始偷偷笑了。
轮到顾北年偏头问她：“笑什么？”
慕清儿抱着他的胳膊，亲昵的看着他，继续笑的杏眸弯弯：“别说，你还真像是个暴君，不愧是导演钦点的反派。”
顾北年突然特别正经：“别笑了。”
她说他的妆造，却不知道她的妆有多迷人，不说话时都是清冷，笑起来又宛如冰雪消融。
慕清儿继续笑，问他：“怎么了？”
顾北年掐着她的下巴：“我想亲......”
两个人都馋对方许久了，这一个对视，就像是天雷勾地火，气氛都不对了。
眼见着彼此越凑越近。
蒋盛又拿着剧本，噔噔噔跑上房车：“导演喊........”
一般人这个时候都懂事的离开了。
蒋盛却脚步没停，一下子凑到他们面前，屈膝蹲下要仔细看看。
被顾北年一脚踹倒了，他趴在地毯上，还委屈的揉膝盖：“你们怎么不亲了？我还想学习一下技巧呢。”
顾北年踹完人又坐回来，慕清儿把脸埋他后背了。
太尴尬了。
不过顾北年这个弟弟，也别太好学了，虽然说是艺术源于生活，可这种学习方式也未免太超前了。
蒋盛一点也不尴尬，他玩的太开了，他就是故意的。
这会闷闷笑着，就是腿被踹的有点疼，不由得吐槽：“哥，你看你也真是的，还真踹我。把我踹坏了可怎么办？”
顾北年直接起身，拽着蒋盛的衣领，把人拖下车了。
不顾蒋盛的挣扎。
慕清儿坐在房车里东看看，西看看，才感觉没那么尴尬了。
车外。
“哎，草，真打啊。”
蒋盛捂着脸，嘶了一声。
顾北年才说：“欠的你。”
“改那么多吻戏还要亲啊，真烦你们热恋期的小情侣，亲不够了。”
顾北年举起手，蒋盛投降抱头：“导演喊你，行了，别打了，再打就傻了。”
顾北年没打， 他的手放在蒋盛头上，拍了两下：“别太羡慕了。”
蒋盛：“？”
抬头，顾北年人影都不见了。
蒋盛放下手，想到顾北年刚才那炫耀的语气，气不轻。
呸个不要脸的，谁羡慕了。
谁！
羡慕了！
蒋盛是真的他这婚结了后，就越来越不要脸了，果然，男人结了婚就是会变的。
顾北年去拍定妆照，慕清儿不在身边，他就很懒散了。
姜宁被蒋盛打过招呼，知道这是个更不好得罪的。
而且从他的姓来看，姜宁虽然没有猜到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也猜他有点那方面的关系。
不过好在顾北年人就坐在那里，他不笑冷着脸，就很有那种杀气了。
拍了两三张，顾北年就不耐烦了，起身走了。
摄影师还在喊他，还有些不满，不过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怎么拽成这副样子。
摄影想骂人，被姜宁制止了，他低头看了几张拍的照片，点了点头：“行了，客气点，这位是蒋总朋友。这拍的能用就行了，再让后期休休。”
定妆照拍好了，第二天就正式开拍了。
谁知道原本定好的女二，因为晚上下台阶没注意，摔的腿骨折了。
只能临时换人。
姜宁忙一个早上。
慕清儿有戏的时候就拍戏，没戏的时候她会坐在摄像后面，看场景和戏出来的效果。
毕竟也是学这个的。
有时候姜宁不在，她还会给点意见，毕竟挂名个副导演，加上男主熟。
慕清儿说话还挺好使。
这里，蒋盛拍他出场的第一场戏，是在茶楼上，他用扇子撩开纱帘，朝下看花魁跳舞，玩世不恭。
慕清儿喊：“卡。”
蒋盛噔噔噔跑到摄像机后面，看刚才的效果，他说：“挺好的呀。”
慕清儿才说：“你是皇子啊，你怎么能拍的这么纨绔。”
“可剧本上就是这样写的。”
“但是不对啊，你是皇子，你最后能赢过太子上位登基，你本质是个很有城府的人。你的纨绔是你的伪装，我想要那种感觉。”
“那我在结尾的时候，收一下笑？”
“可以试一下。”
蒋盛就又去拍了一条。
“卡！”
慕清儿摇头：“还不如上一条。”
蒋盛倒是没有不耐烦，他觉得很好玩，问慕清儿：“那我要怎么演？”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差点意思。”
“你都不知道，你老卡我，闹呢。”
慕清儿又看了几遍蒋盛拍的片段，她说：“笑容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眼神，你的眼神太亲民了，你的眼神要在，嗯。顾北年！”
顾北年正在打电话，闻言抬眸，“嗯？”
慕清儿就说：“对，就像是这样，自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场。”
等等，可是为什么顾北年会有这样的眼神。
算了不管了，慕清儿问蒋盛：“知道了吗？你就模仿他的眼神，再来一条，就过了。”
蒋盛做了一个很有杀气的眼神，他说：“那我试试。”
慕清儿鼓励他：“笑。”
蒋盛就一边笑一边瞪眼，然后去拍戏了。
“卡卡卡。”
慕清儿扶额，“你这还不如第一条呢，谁教你这么拍戏的。”
看慕清儿快气的要拿小黑板砸蒋盛了。
顾北年起身走了过来，问慕清儿怎么了。
蒋盛本来捂着头逃窜，这会又闪现回来，他说：“不是你让我笑的时候，眼神有点杀气的吗？我这样眼不对吗？”
蒋盛站直身体，他开始笑，然后瞪眼。
简直是搞怪，慕清儿被他气笑了，指着他跟顾北年告状：“你看你弟弟。”
“怎么了，和我说，我收拾他。”
顾北年很哄也很宠。
慕清儿就把前因后果说了。
顾北年点头，“我来处理。”
随后他一把揪住蒋盛的衣领，把青色衣袍的领口扯乱，在蒋盛只哇乱叫说贞操不保的时候，把他拎回了窗口的位置，按着他坐下。
然后顾北年走过去，跟演花魁的演员说了两句话。
演花魁演员点点头。
拍蒋盛这个镜头的时候，花魁是不跳舞的，这是分开拍的。
但是顾北年打了招呼之后，花魁就在蒋盛开拍的时候跳起了舞。
舞蹈专业的艺人就是不一样，跳起来那么游刃有余，半遮半掩，漂亮至极。
跳完还冲蒋盛露出一个撩拨的笑。
蒋盛用扇子撩开纱帘，他眼神放在花魁身上，唇角挂着玩味的笑。
那双眼睛，像是看猎物，但又无比清醒，全是衡量和理智，却给人一种已经被他爱上的错觉。
顾北年问慕清儿：“是不是这个眼神。”
慕清儿都看呆了，等这一条拍完，她拍了掌，“这一条太绝了。”
姜宁急匆匆的回来：“不是说等我回来再拍吗，刚才拍的我看看。”
姜宁看完也点头：“用最后一条，这个眼神感觉太好了，可以纳入影视教材。”
而拍出这条神级一幕的蒋盛本人，已经凑过去跟人花魁小姐姐聊天了。
演花魁的艺人很年轻，没什么戏份，是在读舞蹈专业大学生，过来客串一下的。
没几句就被蒋盛说红了脸。
慕清儿盯着看，到最后花魁小姐姐被喊走拍戏了。
她也没有看到蒋盛要人家联系方式。
等蒋盛眼神都拉丝了，目送小姐姐背影离开回来。
慕清儿问他：“搞定了？”
蒋盛摇头：“搞不了。”
“她不是对你挺有意思的。”
蒋盛摇头，才说：“玩玩嘛，两个人心甘情愿各取所需就好了。我从来不骗别人真心的，辜负真心的人，可是会吞一千根针的。”
慕清儿震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觉悟。”
顾北年在一旁淡淡补充：“他怕不好甩。”
慕清儿：“.........”
顾北年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离他远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别被他影响了。”
蒋盛在一旁靠了好几声，随后跟顾北年据理力争：“我怎么就坏了，我是真的，我是个好人。这个世界上，再找不到我这么好的了。”
顾北年揽着慕清儿走了。
蒋盛捋了捋宽大的袖子，一副据理力争到底的样子，“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你污蔑我清誉，污蔑完就走了。别走！”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也没有跟上去。
跟姜宁说：“他们两个肯定又偷偷亲嘴去了。”
姜宁：“........”
谢谢，真的并不想知道。
下午的时候，新找的扮演女二的女明星来了。
还是有人陪着来的。
“林哥哥，你忙的话，不用来陪我的。”
“没事，婉儿，我陪着你放心点。”
慕清儿本来还在看蒋盛拍戏，听到声回头，看见徐婉儿，以及她身边的林盛亦。
慕清儿都觉得晦气。
林盛亦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她都躲到偏远地方拍戏了，他还能找来。
本来她还想过几天清净日子，既然他来了，那正好，她可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