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和苍玄的眼皮颤动了半天，也没睁开。
“……”
呼~
凯文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抓住了这俩人的脑袋，然后拎了起来。
“起床了。”
“啊哈哈哈，凯文，是你啊。”
左手抓着的丹朱有点尴尬地睁开了眼。
刚刚醒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被现纪元的识之律者拖到幻境里了呢。
毕竟她记得自己封印了蚩尤，已经死透气了，除了识之律者估计也没人能把她剩下的那点碎渣一样的意识唤醒了。
右手抓着的苍玄也睁开了眼。
“你已经完成计划了吗，凯文？”
苍玄察觉到凯文身上已经没有那么沉重的感觉了，就像已经放下重担。
这么说，圣痕计划已经实施完成了？
丹朱苍玄姐妹两人的身体像两条蛇一样随风摇摆。
“圣痕计划已经不需要了，崩坏已经被战胜了。”
凯文将两人放下，回忆着瓦尔特告诉他的关于他脱离崩坏三世界之后的事。
绝大多数崩坏能封印在月球上，残余的些许崩坏已经不足为虑，正在被人们开发利用，成为真正的清洁能源。
甚至因为崩坏能封印得太狠，很多依赖崩坏能的女武神也就比普通人强一些。律者更是惨遭大削。
至于琪亚娜……
好像真坐到月球下不来了。
所幸特斯拉和爱茵斯坦建造了全新的信号基站，月球和地球能直连通话。
做饭的话需要琪亚娜自己做了。
不错的厨艺，即使是我也感到心潮澎湃。
“这里不是地球吧……”
落地后，苍玄看着微微泛着紫色的天空。
“这里是虚数空间。”
凯文撕开虚数隧道。
“走吧，先带你们去认识一下提亚马特和受诅之子。”
“你已经……完成那个实验了？”
苍玄打量着凯文撕开的虚数隧道。
“真不可思议……这种异想天开的计划竟然真的能成功……”
丹朱苍玄两姐妹同为科研人员，自然是清楚那篡夺神之权柄的普罗米修斯计划何等的疯狂与痴心妄想。
普罗米修斯，盗火的神明。
被钉在山崖上，永世遭受雄鹰啄食肝脏。
“mei也真能狠得下心啊……”
丹朱挠了挠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前文明经历侵蚀律者摧残之后，凯文每天都在重复两件事。
讨伐崩坏兽，植入超变因子。
为了完成奇美拉计划，凯文甚至曾连着几个月没有睡觉，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手术台上进行超变手术。
灾难爆发了就暂时中断手术，打一针强浓缩的崩坏能溶液恢复状态，然后去讨伐崩坏兽，讨伐完了继续回来做手术。
丹朱和苍玄负责给凯文打麻醉剂，因为凯文体内过量的崩坏兽因子，她们需要不停地补充麻醉的剂量，以免失效。
但其实mei，梅比乌斯，还有丹朱苍玄她们都知道，在凯文做完第六次超变手术之后，无论是什么麻醉剂，多少倍的浓度，对他都已经完全没用了。
之所以继续打麻药，只不过是起个心理安慰的作用罢了。
凯文也没有表现出麻醉剂失效的样子，因为当时的局面几乎全靠凯文一人维持了，任何一个人的情绪崩溃都有可能造成整体局面的溃败。为了照顾她们的情绪，凯文表现得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很可笑吧，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甚至要反过来照顾医生和护士的情绪。
那段时间，热衷于人体实验的梅比乌斯博士甚至对手术产生了厌恶感，提到手术就想要呕吐。
丹朱和苍玄跟在凯文身后，彼此之间用眼神疯狂交流。
‘你觉得凯文现在精神正常吗？’
‘我不知道啊。’
苍玄勃然大怒。
‘要你有什么用？’
‘那你知道？’
‘我觉得被折磨了几万年，精神失常才是正常情况吧？’
‘但是凯文现在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精神病人又没办法从外貌上直接看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
“……”
凯文叹了口气。
背后那两道相当露骨的视线实在让他绷不住。
“我很正常，你们两个不用紧张。”
凯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两人。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丹朱和苍玄尴尬地对视着彼此，眼神飘忽。
“嗯？”
凯文挑了挑眉。
“咳咳。”
苍玄咳嗽了一声，示意丹朱先问。
丹朱的眉毛疯狂蛄蛹着，示意苍玄先问。
“……”
妈的，两个智障。
凯文有点无语。
前文明的时候丹朱苍玄就是俩活宝，经常把梅比乌斯气得不行，给他打麻药的时候还会问他是心服还是口服。
你们两个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察觉到凯文的表情，苍玄终于展现出了身为姐姐的担当。
“那个……凯文，你的圣痕计划成功了吗？”
“失败了。”
“打赢崩坏了吗？”
“赢了吧。”
丹朱也跟着问道，“hua呢？”
“退休了。”
“往世乐土的那些记忆体们呢？”
“全死了。”
“……”
“那su呢？”
凯文没有回答。
察觉到不对的苍玄一把捂住了自己妹妹的嘴。
“啊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嘛。”
丹朱看着天上那颗紫色的月亮，保持沉默。
“不用避讳什么，su确实已经死了。恒沙计划数千年的观测已经将他的生命消磨殆尽，即使是我也无力挽救。”
su的灵魂被某个高位存在带走了，等到凯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将su的灵魂拉回来了。
即使他动用了尚不稳定的终焉之力也是如此。
“你是怎么把我们复活的啊。”
苍玄最好奇这个。
虽然记忆很模糊，但是她还记得自己在蚩尤肚子里的时候意识遭受了二次重创，意识只剩残渣，丹朱估计也和她一样，就连这种渣子凯文都能救回来？
“我把蚩尤吃了，在蚩尤体内找到了你们两个的意识残骸，用识之律者的权能补全了你们的灵魂，用支配律者的权能创造了肉身。”
谈到这里，凯文的脸上带着些许愠怒。
“蚩尤诞生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看着丹朱和苍玄。
“hua是榆木脑袋，记不起来也就罢了，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去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