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棠看她目光看着山里就笑了。
在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身。
“今年冬天你就别想着冬天上山打猎了。
等明年吧，明年你生完孩子咱们再看看能不能上山打猎。
往年冬天我们有专门的冬猎。
不过也是很危险的。”
说到这里他就想到了那两头猞猁，再厉害，对上他家媳妇儿毫无还手之力。
这么一想，他就不由得笑了。
“明年咱们冬天去山上打猎去。
今年你就只能在家猫冬。
对了，我给你做的那鹿皮靴子做好了，你要不要现在就穿上？”
钱金玉听他这么说，想想自己的脚肿的都大了个号。
“我怕我够呛能穿上，还是留着等明年再穿吧！”
石棠不死心，转身去屋里拿出来要给她换上。
“原本想着冬天咱们可以去冰上溜冰，你穿上这鹿皮靴正好。
现在看来今年是不行了，只能等明年。
明年冬天把两个小家伙放在家里，咱们出去溜冰，上山打猎。”
钱金玉想一想他画的饼，就觉得香。
如果明年冬天真能这样就好了，还能打雪仗堆雪人。
“对了，我们可以堆雪人啊！”
石棠继续搂着她。
“堆雪人你也不能出去，只能在屋里看着我堆雪人。”
钱金玉无语，要不要这么霸道？
“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这个原因石棠还是耐着性子跟她再说一遍。
“金玉乖，外面那么滑，万一摔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就在屋里看着我来给你堆雪人。
堆两个，不对，堆3个。
你肚子里面是三个娃儿，我就给堆三个。
让他们一人一个，不然三个小家伙要在肚子里打架了。”
钱金玉真想踹他一脚。
“不许说打架这两个字，不要带坏小朋友。
虽然才5个月，但是她已经有胎动了好吗？
相信这三个小家伙在肚子里面，也能听到他们在外面说的话。
石棠立刻保证再也不说‘打架’这两个字。
“好，以后再也不说了，我们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要互相友爱。
你们上课等着，爸爸这就出去给你们堆雪人。”
钱金玉在炕上透过窗户看他在外面忙碌。
先弄个小雪球，在雪地里一滚就是一个大雪球。
看着好像很轻松的样子，然后再滚一个小雪球堆在大雪球上面。
好家伙，一个雪人就这么完成了。
然后第2个第3个。
三个光秃秃的雪人就屹立在那里，接下来就是装饰了。
他去弄了三几根树枝在雪人两旁，插下去就是雪人的手。
雪人的鼻子，又用一根树枝放上去就是鼻子。
还有两颗眼珠，他回屋拿两块碳塞进去，两颗黑黑的大眼珠子，看的钱金玉乐不可知。
石棠妈打量着自家儿子的杰作，连连点头。
“别说弄得还不错，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这也能夸，那绝对是亲妈了。
石棠得到亲妈的夸奖，又回来问钱金玉。
“怎么样，我弄的好吧？
看看这三个大雪人，像不像三个宝宝一样可爱。”
钱金玉：……
“要不你换个比喻？”
石棠哈哈笑着，又上前抱她。
伸手放在她肚子上，被钱金玉打开。
“走开，你别老把手放在肚子上，他们会感受到，然后就会踢我的肚子做回应。
这样对他们并不好。”
钱金玉其实挺担心三个小家伙脐带绕颈的。
不过想到三个的话，他们应该没有调皮的空间。
只要石棠不经常去撩他们，他们一般也就伸伸小脚伸伸胳膊。
石棠还是第1次听钱金玉这么说，立刻收回手，。
“那我以后可不撩他们了，等到出生以后我再亲香。”
然后又对着钱金玉的肚子说话。
“你们三个小家伙，以后可要乖乖的，不许在妈妈肚子里面调皮。”
三个小家伙仿佛是在回应他，同时在钱金玉的肚子上出现三个小鼓包。
石棠看的惊奇不已。
“你看他们是不是在回应我？”
钱金玉点头。
“对，绝对是在回应你。”
得到确切答案，石棠高兴的就要再朝着她的肚子伸手
被钱金玉一下拍开。
“说好了不许再动手的，怎么回事？”
石棠嘿嘿傻乐。
“忘了忘了，刚才他们回应我了唉！
太好了，要不以后我每天给他们讲个故事？”
钱金玉觉得这个可以有。
“可以和他们多说说话，让他们熟悉你的声音。
这样的他们出生了以后，再听到你的声音就会格外亲切！”
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的石棠，惊讶的点头。
决定了以后每天回来，吃完饭就陪他家三个娃唠嗑。
还有顺便跟他家媳妇儿也说说话。
他还没有忘记那句，如果惹得母体不高兴，小家伙们会记仇的话呢。
他得哄媳妇高兴了，三个小家伙也会对他自然亲近。
再加上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声音，那三个小家伙生出来之后，肯定会很喜欢他这个爸爸的。
石棠的行动力真的很强。
已经决定，就真的每天回来都想着法子的逗钱金玉开心。
又陪三个小家伙说话，他们讲故事，钱金玉可真是服了他。
他要是一整天都在家的话，能这一天都跟三个小家伙嘀嘀咕咕。
钱金玉真觉得，这三个小家伙生出来以后，怕是会以为怀他们的是爸爸。
就没见谁家爸爸这么努力的。
但同样，努力是有回报的。
钱金玉觉得这边的冬天格外漫长。
过多久就到了过年，他们部队自然是要开一个过年联欢会。
钱金玉大着肚子就没办法到处走，只能在家待着。
然后石棠就会拿着瓜子，花生，还有橘子，糖这四样，回家跟她一起分享。
钱金玉看着他从兜里掏出来的这四样东西，忍不住感慨，太熟悉了。
小时候，几乎他们班里或者学校举行什么活动，都是这四样东西。
后来顶多再加一个果冻。
“你竟然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还有橘子？”
在这边吃到橘子可不容易石棠看她这样就笑了。
你要是爱吃，回头我去批一箱回来，咱们坐在炕头慢慢吃。
外面传来石棠妈炸地瓜丸子的香味。
“地瓜丸子也太香了。”
光是闻着她就想流口水。
这地瓜丸子吃在嘴里，外酥里嫩，还甜甜的，谁能拒绝得了？
反正她是拒绝不了，但是吃多了也腻，她每次能吃上四五个。
然后等凉了之后也好吃。
凉了之后就更甜，必不过石棠妈一般不让她吃凉的。
唯独冻梨和冻苹果可以吃。
但那也是化了之后，直接吸里面的水，超级好吃，可甜可甜。
那种甜是水果本身的甜，而且还凉凉的，透心凉。
他们这种猫冬的，天天猫在热炕头上都上火了。
吃一点这化开的冻梨，简直不要太爽。
“拿两个冻梨回来吃吧！”
听她这么说石棠立刻答应她的要求。
钱金左手吃着地瓜丸子，右手拿着冻梨。
突然就明白。这边的人为什么体型都挺壮的。
这冬天猫冬又不动弹，在屋里还吃这种高热量的甜食，如何能不壮呢？
不胖就不错了，膀大腰圆这个词，形容的很贴切。
炸丸子也是油炸食品。
冻梨虽然不能和可乐相比，但是含的糖分都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是冻梨的是果糖，更健康而已。
肚子越来越大，去哪儿都不方便，只能看着石棠妈去买对联，回来贴对帘，贴窗花。
好在贴窗花这个活她能胜任，于是家里的窗花就交给了她。
还是在屋子里面贴的。
她现在也就只能干这么点活。
她有点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家禽。
出去一趟，外面的地太滑，有一次差点把她滑倒。
石棠妈眼泪都吓出来了。
勒令她不许出，只能在屋里面转悠，就连上厕所都有专门的桶子。
钱金玉也挺后怕的，他肚子里面可是三个，这万一要是摔了，这个时候的剖腹产可没后世那么厉害。
她这是一尸四命了。
也不怪石棠妈后怕，自己想想都后怕。
从那以后她可是格外听话，让不出门就不出门。
就连过年都不出门。
顶多开个门，在门口呼吸呼吸外面的冷空气，看看外面的风景。
惨啊，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钱金玉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真的很大。
时间一晃就过年，过年的时候是80年2月15。
这边的雪依旧隔三差五的下一场，一点没有春天的影子。
对她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人家都出来串门，她只能在家待着。
也就是听个鞭炮响。
尤其是过年的前一天，还下了一场大雪，直接人往雪里一跳，恨不得就没了的那种。
好吧，夸张了，她进去顶多露个头，石棠走进去还能露个上半身。
大雪厚度说一米五都不夸张。
就算是在京城，她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这雪可真大，这鞭炮要是再掉进雪里面，别说别说燃了。
没一会儿就得闷灭。”
石棠好笑的听她嘀咕。
“你还真说对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会儿过年咱们家也买了一挂鞭炮，放着庆贺。
等下你先安抚一下肚子里的三个小家伙，让他们别害怕，我怕忽然放鞭炮吓到他们。”
听他这么说，钱金玉抱着肚子无语。
“还好你跟我说了，不然我都能吓一跳。”
石棠就是怕吓到她，和肚子里的三个小家伙。
“要不咱们就别放了吧！”
钱金玉很想热闹一下的。
“放吧，多少个响的？”
“300个响的。”
钱金玉：……
“你这是看我肚子里怀了三个，所以才买300个响的是吧？
这也太多了，不过也行。”
石棠和她商量完，经过她的同意，然后就准备出去放鞭炮。
怕离的近了吓到他们。
又怕离得远了钱金玉看不到。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听到石棠喊：
“准备好了，我要开始放了？”
“放吧！”
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声音，也就一开始，钱金玉稍微有点吓到。
接着就没事了。
钱金玉捂着耳朵，听着外面的鞭炮声。
还能看到鞭炮炸开的样子，速度可快了。
等到鞭炮放完之后，落下一地红纸。
别说，真的很喜庆，也很好看。
铁蛋穿着新做的军绿袄子跑过来。
也就是他们几家把门口的雪都给铲了，弄出一条路。
不然这小家伙进了雪堆里就找不着。
“石团长，你们家放鞭炮了，我能来捡鞭炮吗？”
石棠知道他们小孩子，就喜欢解那些哑的鞭炮。
“可以，是小心心啊，被炸到！”
“好的。”
铁蛋说完乐滋滋的道：
“过完今年我就6岁了，等明年，我可以带着婶婶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们，一起放鞭炮。”
石棠好笑的伸手弹一下他的脑门。
“明年可不行，明年他们还不会走路呢！
哈哈哈怎么也得等上三四年。”
小铁链惊讶的瞪大眼睛
“啊，那么久啊。
那到时候我都快10岁了，正好我可以护他们。”
钱金玉在屋里听着他们说话笑。
张碧莲端着一碗炸的里脊肉过来。
“呀小铁蛋也在啊，来，尝一下婶婶做的小酥肉！”
听到小酥肉这三个字，小铁蛋嘴巴不由的砸吧两下。
钱金玉在屋里看他们。
想出去，又怕不小心滑倒。
张碧莲给小铁蛋抓了几块，然后端着碗进来道：
“你尝尝我做的小酥肉，我跟你讲，这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次。
之前不成功的那些，都被我婆婆和小姑子给消化了，哈哈哈，
这两个还以为得了多大的便宜。
开始我做小酥肉的时候，唉呀，这舍不得那舍不得，吃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快。
大过年的，我懒得跟他们置气，而且我现在也找到了对付她们的诀窍。
你快点尝尝，反正好不好都得夸我做的好。”
钱金玉一个小酥肉放到嘴里。
外面酥脆，里面是软嫩的瘦肉，腌制的很入味儿。
“好吃！
一点不掺杂个人情感。
真的，好吃就是好吃。”
听钱金玉夸奖，张碧莲得意的太太下巴。
“看吧，我没说错吧！
我在厨艺上还是有天赋的。
这一碗给你们，回头我再做一碗。
失败品已经有四五碗，都被我婆婆和小姑吃了，哈哈哈哈。
冬天我在家闲着没事，就倒腾几种菜色，然后她们就成了试菜的人。
等出了冬天你就能看到，那俩人足足胖了两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