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这四人没有心理负担，一来四人现在是自己的敌人；二来根据同物相应的说法，他这个曾经满手血腥的杀手立时就感觉到这四人杀过人，而且杀过不少人。
具体他们杀过多少人，他肯定不好说，但是杀七八个绝对没有这身戾气。
他之前遇见的四组乔家暗哨中也大体是这等人，但是他没有在百里家的武夫和随从身上感受到这么重的戾气，他当即就判断乔家不是个东西。
他也不禁心说：“要不是我是个八岁的孩童，身上的天真掩盖了大部分戾气，估摸也是戾气外溢，别人一见便会退避三舍。”
系统这时问：“亲，你这是反省还是自责？”
九幽闻言，顿时就感觉系统又想对自己灵魂拷问。
虽说灵魂拷问这个功能还没达到无暇，也确实对神魂增长有所裨益，但是他真的希望这个功能中途而废。
因为他觉得这个功能是将人变成神经病的利器，自己实在不想助纣为虐。
可是系统似乎并不在意这点，如果宿主将来被它问得三观奔溃，它只会说此宿主配不上自己。
没等九幽回答，系统又道：“其实你谦虚了，你的戾气不是因为被孩童的天真掩盖，而是你早已完成了戾气内敛，按世俗的话来说你这样的灵魂才是真正的大魔头。”
九幽沉默，系统这是讽刺自己还是夸自己？
老实说，他真的分不清，却听系统继续喋喋不休。
“只是你不好意思承认这点，所以编个什么孩童天真的借口哄哄自己。”
“当然，哀家觉得你已然觉悟，希望自己这辈子能够把自己从戾气中捞出来，这其实也是你渴望重生的主要动力之一吧？”
“嗯，只是或许你自己还不知道这点。”
九幽本想一直沉默，但是想了想，还是在心中对系统道：“系统，你能不能别再干这些不是系统该干的事？”
“哦，那么请问什么才是系统该干的事？”
“让我变强，给我光环。”
“亲，你想屁吃，你又不是老娘的宿主。”
九幽被吐槽得无言以对。
系统又道：“都说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三观也是器之一，可是亲，本宫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你，你的三观很有问题。”
九幽无语，问：“我的三观有什么问题？”
“不说了，说，就是话长。”
九幽真想摔自己一巴掌，干嘛多嘴？
他想系统现在居然会和自己胡搅蛮缠，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会令男人抓狂，一个不讲道理的系统又会如何可怕？
他的想象力貌似不够用，只有心中无尽的吐槽。
系统又问：“亲，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九幽笑了笑，他敢肯定系统想对自己灵魂拷问。
他心想你不是会胡搅蛮缠吗？劳资也会。
于是，他在心中对系统柔声道：“别问，问就是沉默。”
三息后，系统娇滴滴的声音才再次在他的脑中响起，吐槽道：“亲，你又把天聊死了。”
九幽闻言，真心想笑，他早就想把天聊死了，话说哪家系统这么让人讨厌？
不过，他貌似也只见过这么一个系统，还是一个正在靠自己提供数据的系统。
念及此，他心中一凛，心想难不成系统这副德性是自己性格的投影？
想到这里，他又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结束了和系统的扯谈，九幽收回心思，集中精神，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寻了一条没有大树干阻挡的路径，猛地向一个武夫投掷而去。
几乎同时，这个武夫感觉后背一股肃杀之气袭来，顿时就如芒在背。
他没有丝毫犹豫，本能地转身想探个究竟。
但是他才转身，就见一柄明晃晃却隐隐被一股黑气缠绕的匕首已然到了自己的眉心。
接着，他就听噗嗤一声，这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眉间，声音似乎还在脑中回荡，想要余音绕颅三日。
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感觉说不出话，天旋地转，眼前也快速变暗。
几乎同时，另一个武夫也感受到了滔天的威胁，但是当他看向九幽所在的时候，同样只看到一柄被隐隐黑气缠绕的匕首正向自己激射而来。
他也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向后倒去，匕首已经插入他的心脏。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两个眨眼功夫，几乎就是两息时间。
这一瞬，两个看到自己主子倒下的随从还没反应过来，两柄匕首又分别插入他们的脑中。
得了，这下想要反应也没脑子可以运行了。
三息后，一个身高一米三左右的孩童从四人身后三十余米的草丛中走了出来。
这一刻，老天仿佛都陷入了凝重，那飒飒风吹树叶的声音仿佛是她在吐槽一个八岁小屁孩瞬间袭杀四个成年人的画面太过逆天，天杀的，这种事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九幽却是知道没有自己近来大涨的神魂力，自己不可能在相聚三十余米，四周又都是灌木的情况下，维持了匕首的准头。
他也知道正是因为这四柄匕首无比锋利，他使出全力一掷后，匕首飞行途中所遇树枝树叶皆如豆腐，不能丝毫改变匕首的飞行放向，直到匕首完成一击必杀的任务。
他心想，“真要自己和其中之一武夫正面对决，固然能胜，但当下的结果必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打死对方，自己半死不活也是宛然。”
“而且，自己之所以能活着还是因为自己有系统不断给自己提供生命能量的结果。”
他才想到这里，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带着埋怨。
“亲，哀家都说了多少次了，拜托你能不能让人死的慢一点，这下倒好，别说恐惧没有收割到一丝一毫，便是怨恨也没收割到。”
九幽笑道：“这种情况下，我必须速战速决。”
系统似乎没听见他的解释，继续表达不满。
“亲，你既然杀人，却不让被杀者展露恐惧和怨恨，你杀人还有意义吗？”
九幽闻言，无语到了极致，虽然这个问题不是灵魂拷问，但是他却觉得比灵魂拷问还让自己不屑回答。
甚至站在人性的高度，他都忍不住鄙视这个问题。
他心中问自己，“我究竟在打造一个什么样的系统？”
他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也没回答系统，而是快速打扫了战场，然后离去。
当他将匕首从四人身上拔出后，四人身上的血液才开始从创口无声无息地流出，五六分钟后，血腥味便开始弥漫。
血腥味率先吸引来两个乔家的武夫，他们的鼻子不输野兽，又或者野兽发现了他们的气息就在附近，所以避开了这一片区域。
两个乔家武夫看着地上的尸体，话说他们每组相距不过一百二十米，对方却能悄无声息地干掉一组，可以想见其杀人手段如何娴熟诡异。
二人相视一眼，看见彼此错愕的脸和略显紧张的眼神，同时一股寒意也不禁从脚底升起，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