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赛说话时，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嘴巴会说谎，但眼睛不会。
而何赛的眼睛告诉我，他说的话不是真的……
五百万……即便对他来说，都是一笔巨额资金！
这个年代，能拿出五百万现金的人，有多少？
他，可能会让我带走这五百万吗？
结合今天我在这里获得的信息，我已经怀疑了，到时候即便我赢了，我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处！
甚至，可能有危险！
蔡丽丽已经两次说漏了嘴。
何赛，已经在这个酒店做了布署，埋伏了人！
到时候……说不定他和杨树林还会发生火拼！
这，是我不得不防备的！
“第二点！”
我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何赛。
这个问题，是我刚才临时想到的！
“我想知道，杨树林背后还有没有靠山！我怕我到时候赢了钱。有钱拿，没命花！”
问这个问题时，我盯着蔡丽丽。
而她的眼神里有明显的闪躲。
之前她失口说漏了“杨树林是沈家的狗“，但后面又否认杨树林跟沈家有关系！
但我从瑶瑶那边套出的话是，杨树林和沈家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想从何赛这，试着打听下杨树林到底跟沈家有没有关系！
或者，杨树林是不是还有其他背景！
关于这一点，何赛显然没有跟蔡丽丽“串通”过。
何赛也没有隐瞒我的意思。
只听他哈哈笑了一声。
“哈哈哈！杨树林么，不过是沈家的白手套而已！你放心，等这局结束，你跟我回胶岛就是！沈家也就在登州有点势力！出了登州啥也不是！”
听到这句话，我心头一震。
我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看何赛会不会知道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毕竟，何赛的“层级”和“地位”摆在那里。
他能跟杨树林上一个赌桌，就说明了他和杨树林至少是一个层级的人！
那么，同为一个层级的人，可能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的！
没想到，何赛真给了我一个震撼的讯息！
单“白手套”三个字，就胜过了我在蔡丽丽和瑶瑶那边打听出来的所有消息……
而且我相信，何赛此时没有必要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那我先多谢何老板了！到时我在黄县待不下去，那我可真要来投奔何老板你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
……
与何赛聊完，我便离开了酒店。
蔡丽丽则留了下来……
这次与何赛会面，虽然中间有些曲折，但结果对我来说，很是不错！
我得到了一个意外的讯息！
走出酒店，我和赵斌汇合。
“没事吧？”
赵斌见我便问。
“没事。”
结果是没事的，过程我就不跟赵斌说了。
“猴子那边怎么样了？”我问。
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关于猴子局。
五天后……猴子很可能成为我的杀手锏！
“约好了明天。那个熊奇峰我也联系过了。他说他会配合，并且还会找人一起来做这个局。他还补充不少细节！他也是老千？”
“嗯。”
“他和你是一伙的？”
“不是，他只是欠我一个人情罢了！”
……
我和赵斌在黑金附近分开。
他回了自己的住处。
而我回了黑金5楼。
继续……“工作”。
这份“工作”说来是真的轻松。
没有人管我。我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没事……
当然，我也没拿陈婉婷一分工资。
如果我帮陈婉婷“解决”了韩波，不算还她人情的话。
那么，我帮她暂时看下场子，就当还了！
所以，尽管这是一份没有工资的工作。
我也很尽职。
但话说回来，我也有我的目的……我想留在黑金，继续调查下杨树林。
暗灯的工作其实很无聊，很枯燥。
赌场里不可能每天都有人出千。
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没人会来赌场出千。
而我的“工作”是抓千。
没千抓的时候，我就只能坐着喝点东西，有时候就看着赌场形形色色的人。
虽说，四爷让我“看”了五年的人。
但“人”这个东西是看不尽的。
每次我再看“人”，总会有新的发现和感悟。
千门中八小明门的“金门”有一个说法。
人有“三十六相”。
三十六相，即众生相。
金门中人如果能熟记三十六相，就能以面相人。
但我看到的都不止三百六十相了，还是觉得人不止三百六十相……
单看一个人的“相”，连祂是好是坏都看不出来，又怎么去断祂的过去未来呢？
金门也是千门，自然是突出一个“千”字。
很多金门中人侃侃而谈，其实都是骗人的，或者提前调查好的。
可是，我又真的遇到过一个顶级金门人。
好像是我十岁那年。
四爷带我拜访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道士。
他见我时，便说，我无父无母。
这一点，我确信四爷肯定没有把我的信息告诉过那个老道士。
不过这一点，也并不能说他神乎其神。
因为，我一个小孩子，被一个孑然一身、四海为家的老千带着。
无非就三种可能。
我父母还在，但我被拐走了。
我父母还在，但被卖了。
我父母不在了，被四爷收养了。
三分之一的概率，蒙一下……也可能蒙对！
但神奇的是，这老道竟然还能说出，我是在五岁左右没的父母……
这就让我极为震撼了！
难道他还是靠猜？
因为我十岁的样子，他猜中了那个十分之一？
可是，更神奇的是，他竟然还说，我曾被亲人收养，却又被丢弃……
这，就不是概率的问题了！
我信，命运的存在。
但我不信，真的有人能“算命”。
当时，我缠着那个老道好久，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我认为，他只是用了千门的一种方式，在“千”我……
我也没想错。
那个老道真的告诉我他是怎么“算”出我的过去的了。
他说，他靠的就是金门的“天罡三十六相术”。
他还说，相，由心生。
我的相里，有孤独，有怨恨。
孤独，是缺父母之爱而造成的。
怨恨，是被亲人之情所羁绊造成的！
而相，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而发生变化。
他从我眉宇、神态、眼睛里看出这些东西！
然后根据这些东西往前推算，就可以推算我产生这些东西的时间……
我当时，包括现在，都觉得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那时候，我还想再问得更仔细些。
因为我想，要是我有这样的本领，那在赌桌上出千的时候，是不是会事半功倍？
了解心理，解读心理，本身就是“千术”的一种！
但那个老道士却说，天机不可泄露……
除非，我拜他为师！
而因为这句话……四爷连夜带着我离开了老道士所在的破落道观。
直到后来，听说那位老道士仙去了，四爷也没带我去看他最后一眼。
话题扯得有些远。
不过也因为，我一个人闲坐着无聊，“看人”看着看着，就发起了呆，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小事。
不过，我看着5楼赌厅里的人，发现了一件事。
今天，来赌厅的人，似乎比之前少了不少！
黑金的客源一直都挺稳定的。
而且黑金浴场和黑金赌场开业以来，客源一直都在稳定的增长！
可是今天，赌场的人不说少了一半，但也有四分之一了！
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节日啊！
怎么会少这么多人呢？
不过这件事也不归我管……我只要负责盯老千就行了。
客源问题，是陈婉婷的事情！
我只是有些奇怪。
正在我疑惑之际，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有人给我发了短信。
竟然是蔡丽丽。
给我发了两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