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三哥对我应该没意见吧?”
顾诺紧张地搓了搓手,得罪狙击手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宿主,很遗憾的告诉你,有意见!】
顾诺二话不说,脚底抹油。
她得赶紧走,站在他射程范围之内,太危险了!
顾诺想跑,突然浑身汗毛竖起,背脊发凉。
僵硬的转过头,是季伏念的箭头瞄准了她。
“三哥,早上好!”
顾诺打招呼,老话说得好,人生在世能屈能伸。
“你练箭呢?箭术不错,如果世界上一定要有人担上神箭手的名号,那个人一定是你!”
“那个啥,我不打扰你练箭,先走了,先走了。”
顾诺往门口挪步子,一支箭眨眼间钉在她鞋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顾诺心里大喊,“系统!系统!原主做了什么事得罪他,调查资料,调查资料!”
【宿主,原主骂人,污言秽语骂他是不是呆子,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你。】
【他比苗花岚,好应付。】
顾诺咆哮,“他把箭射到我面前了,你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
“还有,原主眼睛瞎了吗,季伏念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哪里呆了?是她傻好不好!”
能不能别动不动得罪人?
顾诺在和系统对话的时间,季伏念用轻功,从屋顶上飞过来,站在顾诺面前。
顾诺见他过来,估摸现在的距离,他没办法拉开弓射人。
季伏念将弓背回背上,手上仅仅拿了支箭。
他灵活的手指捏着箭柄的中心,正在像转笔一样转箭。
五指转了两圈停下来,用手抚摸锋利的箭头。
银色的箭头可以扎破箭靶,也能刺破墙面。
“你来了,我……”
“三哥要是觉得我打扰你,吵到你练箭的话,我可以走。”
顾诺脚刚往前迈一步,就被季伏念用羽箭横挡,拦住她离开。
他拦人的动作,顾诺发现他或许会用剑,现在是剑招。
不仅擅长远攻,还会近战吗?
“你刚才叫我三哥……”
“对,三哥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改天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习惯习惯。”
哥肯定要喊的,但你别生气,等我回去想个办法,我们好好聊聊。
“你叫我三哥,吓到我,我……”
“三哥,你别生气!”顾诺哄他。
突然,季伏念把手上的箭没用弓,徒手飞掷出去,扎入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因为箭上裹挟内力的缘故,树干从中间炸开,四分五裂。
“你不要,打断我说话!”季伏念。
“三哥抱歉,我不是故意,我……嗯??”
你在说什么?我打断你说话?
【宿主,他不喜欢说话,说话有点慢,你刚才说了一大通,没让他把话说完,打断他好几次!】
系统幽幽地提醒她,顾诺才忘记重要的一件事。
谁能时刻记住外表酷酷,一言不合就能抄起弓,射爆你头的季伏念,其实说话不太利索呢?
“抱歉三哥,你说。”
季伏念生气,他不想说了。
顾诺赶紧赔礼,“对不起,三哥,太久没见到你我紧张,忘记了,我发誓下次再也不会了!”
“三哥~三哥~好三哥别生气了嘛~~”
顾诺尾音拖得老长,季伏念听她左一句“三哥”,右一句“三哥”,酷拽的脸上浮现不自然,耳垂开始翻红。
“你,别闹,好好说话!”
顾诺见他愿意搭理自己,就知道成功了。
“三哥,你方才要和我说什么?”
顾诺把他带去一边坐下,正好是一箭扎碎的树干旁边。
因为这里,才有桌椅板凳。
季伏念默了默开口,“没想到,你会来,手没拿稳,箭松了。”
箭手的手很稳,从刚才季伏念射树叶就能看出来,他对力道的把控上佳。
这样的人,说自己手没拿稳,箭松了?
顾诺狐疑的打量他,因为他一本正经,冷硬酷拽的表情,她吃不准他是不是在说反话。
季伏念被她盯着她看,开始没什么,越靠后,神色越不自然。
“没什么事,你就走,下次我射箭,你别来!”
他低沉的语气,没什么情绪,乍一听很像逐客令。
顾诺记着系统说他脾气好的话,看他看得更仔细了。
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像是要把季伏念每寸皮肤和骨头,里里外外打量一遍。
季伏念别过头,手拍桌子站起来,“你,走!”
凶巴巴的,一点不像好说话的模样。
“那我走了?”
顾诺往偏殿门口走去,她走得慢,怕季伏念反悔,一步三回头。
季伏念没有反悔,任由她离开。
等视野中没有顾诺人影,他才颓废的坐下来。
没人知道,不善言辞的她,心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是不是我没表现好,又惹她生气了?
季伏念反省自己。
他气得一脚把桌子踢翻,还觉得不够解气,拔出插在地上用来阻止顾诺离开的箭,两只手一掰,箭从中间折断,
他一把将箭,丢在地上!
“我,回去,回烈阳关!”
季伏念走进偏殿的寝殿,开始收拾包袱。
他没什么要带的行李,除了通关令牌,就是义父交给他的一叠厚厚的银票。
东西虽然少,可戴在身上哪样都显得沉,不方便。
季伏念昨天一进房间,就把它们丢了。
丢哪了?
季伏念从床底下找到通关令牌,没找到盘缠。
找不到的东西,他放弃,可是手里没银子不方便,打尖住店都需要银子。
季伏念环顾四周,目光放在角落插花的花瓶上。
花瓶应该能在路上换点银子,可是白拿妹妹的东西不好。
于是季伏念,用自己背上的弓抵债。
弓是季伏念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宝贝,尽管舍不得,但是留给妹妹的话,他愿意。
他带着花瓶准备出门,刚好和折回来的顾诺撞一起。
季伏念天天练箭,身上紧实坚硬的肌肉,撞到人自己微风不动,把顾诺撞得倒退一步。
“痛。”
顾诺脑门,仿佛撞到一堵墙。
她本来就站在房门口的阶梯上,倒退一步眼看就要摔下去。
季伏念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人拉住了,他的花瓶掉地上,啪叽,碎了。
唯一的盘缠,没了。
弓也没了。
他回去,如何与义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