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方天地产也能跟在碧恒后面了？”曲老板脸色铁青地问。“方天不过是个二三流的公司，能排进前十就不错。你们的计算方式有问题吧？”
“曲总，我们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毕竟年初的时候方天和碧恒之间的差距还挺明显的。
后来我们特意质询过数据部门的同事，他们说今年方天因为转向泰国房地产开发，卖得特别火，所以增长速度很快。现在从市值计算已经和碧恒的差距已经缩小到了100亿左右。”工作人员解释道。
工作只是没好意思说碧恒的市值因为在新政下大量抛售造成的市值下降。
“开发泰国这种经济体的房地产也能增长这么快？”曲老板有些不相信。“那我们碧恒将来新加坡的项目推出之后不是得赚疯了？”
同一时间，鹏城的五洲大酒店的大堂咖啡吧里，肖空正在和庞磊开会。
“肖总，方天近期在东南亚几个国家推出了使用集装箱改造房的项目。中低收入家庭简直跟疯了一样地买啊。”庞磊赞叹道，“关键是施工队伍只管地皮，房子本身都甩给了国内的生产商，项目的开发周期大幅缩短。真是个好项目。”
“最近有碧恒新加坡项目的消息么？”肖空啜了一口咖啡问庞磊。
“好像还真没有……”庞磊回想了一下道。
“我怀疑那个项目的进度可能有些问题。”肖空分析说，“我们的两个程序员最近开发出一套新的模型，分析公司或者项目在新闻中出现的规律，推演出公司或者项目未来可能的发展态势。”
“哦？”庞磊对这个很有兴趣，“这个有什么科学依据？”
“嗯，算是一种社会心理学或者简单说就是一种规律的总结吧。”肖空想想说。“一般来说，如果公司或者项目进展得好，自然而然就会有很多正面的新闻出来，公司也愿意有更多曝光；反之就悄无声息。
这个规律在很多公司或者项目上表现得比较准确。特别是那些长时间不在媒体上露面的公司，多数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发表一个被收购或者并购，或者倒闭的新闻。把这个规律应用到数据分析就比较容易了。”
“所以你预估碧恒的新加坡项目有问题，就是基于这项成果？”庞磊不敢相信，这么细微的方面都能被天纵给捕获。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但是大的趋势下面还会有微小的振动。所以只能拿它当个参考意见。”肖空道。“当然，现阶段还在内部测试，可以拭目以待。”
“对了，我今天接到主办方的通知，明天的主旨发言正好排在碧恒曲老板的前面，”庞磊苦笑道，“不知道到时候他又要怎么挖苦我呢。”
“嗐，虾有虾路，蟹有蟹道。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路，不怕他。”肖空鼓励庞磊道，“年初的时候方天不是还落后碧恒一大块？这半年下来还不是已经追得七七八八了？世事如棋，笑到最后，笑得最好。”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只是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唯恐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庞磊感叹道。
肖空和庞磊又重新看了一遍第二天发言的各个要点，刚要各自回房间休息，肖空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卢玮。
“咋了？”肖空省去了寒暄直接问道。
“还不是我工作的事儿。我昨天刚刚打听到，公司准备跟我打官司，正在准备各种材料起诉我呢。”卢玮的声音有点紧张。
“他们还真敢起诉啊？”肖空有点意外。
“嗯，最近炫彩刚刚换了公司的法务团队，说要杀一杀不听话员工的歪风邪气。”卢玮道。
“行，不用慌。”肖空道，“我现在在鹏城出差，过几天就回帝都。回去咱们再好好商议一下这个事儿怎么弄。你放心，就是我自己掏钱也帮你打这官司。”
挂了电话，肖空一边收拾着桌子上散乱的几页材料，一边想着怎么帮卢玮打这个官司。
“什么情况？”庞磊虽然不知道内情，但他听肖空打电话提到了“律师”、“官司”、“起诉”几个词，敏感地意识到肖空可能有麻烦。
“哦，没事儿。我一个朋友可能要跟东家打跳槽官司，找我帮个忙。”肖空轻描淡写道。
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思路，他本不想说太多。
“哟，那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庞磊笑道，“我们公司刚刚请了全国顶级律所——正威律师事务所作为法律顾问，到现在还没开过张呢。正好拿这个案子祭旗？”
“正威？庞总您别开玩笑了。”肖空道，“我哥们这种老百姓的官司，哪敢劳动正这样的大牌律所啊。且不说人家接不接这种小案子，就算是接了，那律师费不得按秒计费？将来就算是官司打赢了，赔偿的费用估计还不如律师费高。”
“嗳，话不能这么说。”庞磊劝道，“正威是我们的代理律所。本来是准备应对业务下沉到三四线或者四五线城市之后，纠纷的数量和难度都可能会增加才签的。
后来你们建议业务转型到了东南亚，正威这边能帮上忙的就比较少了。但是每个月的基础费用并不曾减少。所以我说干脆你这个官司让正威去打。至于费用嘛，全都由方天出了！”
“这……不好吧。”肖空推辞道，“正威的律师打个人劳动纠纷官司，这不是杀鸡用了牛刀么？”
“嗐，牛刀是牛刀，只是放着不用不也荒废了么？”庞磊思考了一下，手一摆道，“甭管是杀鸡还是宰羊，能有机会用用也算我们每月付的钱听见个响不是？
要不这样吧，在方天的业务上你给我们做了指导，这次的官司上，我让天威派一个律师给你做指导，关键的地方给你点拨点拨，跑腿的事儿替你跑一跑，最后庭审的时候你自己上，天威的律师给你当备份。费用就算了。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