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智生对上叶天的目光打了个冷颤，那种寒水般的目光，照在身上似乎比飞雪还要透心凉。
“呃，别……别误会。”，萧智生支棱着嘴巴刚开口，就浑身一激灵地又闭上嘴。
他好像无意间戳了马蜂窝。
虽说起初他已经做好准备，但没想到对方会反应这么强烈，难道这还是条大鱼不成？
在萧智生不知情下，叶天其实已经帮他构思了十八种死法。
叶天快速回想有关自己的一切，那张裸照在胡豆口中似乎只有一张，而姚蛰最后那意思也是仅有那一张，可它已经销毁掉了啊？哪来的其它把柄。
萧智生低着眉左右看了看，然后俯身小声说：“我没打算告发你，我其实是想跟你道谢来着。”
见叶天皱眉，他赶忙拉着叶天坐下，轻声问道：“还记得昨天你卖给那几个人酒吗？”
酒？这和把柄什么关系，难道这家伙想岔了？
“当时你表面上是讨论神学，实则在试着跟那些人沟通对不对？”，萧智生挤眉弄眼，“圣经，还有七天使这些，嘿！我可是听过类似的描述，那绝对不是编故事那么简单。”
叶天对当下场景很无厘头，先被威胁说有把柄在手，然后拉着开始讨论圣经和七天使，他很想问问这家伙真的知道圣经是什么东西吗？
萧智生似乎觉得自己衬托得已经足够，无声吐了几个字。
叶天眼神一凝，他能看出来这个唇语，说的是三个字：
降临派。
“嘿嘿！被我发现了吧？”，萧智生悠哉地喝了口飞雪，俯低脑袋继续说道：“如果是别的时候也就算了，偏偏是这个时候，如果你与降临派的关系被揭穿，那绝对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怎么样？”
叶天面无表情道：“什么怎么样？”
萧智生呲了呲牙：“难道你不怕我告发你？”
“有什么好怕的？”，叶天双手抱臂，强硬地回怼道。
当然他是表面上强硬，实则有点慌。
他想到这家伙是误会自己了，但他是不是降临派这个事实可值得考究，在之前他就猜测过自己算不算，结果是有很大可能。
毕竟降临派所期待的王座，貌似就在他屁股后面，伸伸手就够着了。
而且他可是通缉犯来着，现在伪装了面容，要是被揭穿了可能真要上绝路了。
所以他现在在想，要不要嘎了这家伙？
等待下文中，叶天时不时泛冷的目光让萧智生有点退缩，他心想对面这位不会是个刽子手吧？就算是真的降临派也不会说动手就动手，这怎么比真的还危险？
收了收心，萧智生有些忐忑地说道：“放心，我看得出来你虽然在降临派呆过，但你跟那些家伙不一样，你也许早就改邪归正了，所以我才敢找你谈。先别急，听我说完，降临派在王区是自带悬赏金的，虽然这里不是王区，但也算政治中心附近，所以你懂的。”
“你想抓他们？”
“当然。”，萧智生压低声音道：“我们不是值夜者，没有义务抓这些降临派，但王区不禁止主动去抓，只要你抓到了，肯定会有一份不小的功绩。”
“功绩？”
“嘿！你可能不知道，功绩这东西连值夜者都很难得，一般的任务根本谈不上功绩。而降临派，嘿嘿！那可是行走的功绩啊，和平年代的功绩就靠这些不法分子顶着。”
叶天听着有点刺耳，总感觉自己也有代入感，他想了想道：“你是值夜者吗？功绩对你有用？”
“害！这你就不知道了。”，萧智生解释道：“我的确不是值夜者，功绩对我来说也没有升职加薪的作用，但这东西只有零和一的区别，如果你有了就不太稀罕了，如果你没有这就是难得的机会。”
萧智生再次环顾左右，似乎很小心地在观察有没有人偷听，随后才再次压低声音。
“我实话告诉你，这是加入值夜者的敲门砖！”
“你要打入值夜者内部？”，叶天脱口而出。
“喂喂！”，萧智生大惊，“你特么小点声，而且你这用词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们是邪恶组织派出来的卧底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加入值夜者可是需要门槛的，要么是有强者为你推荐，要么就得靠功绩。觉醒出精神力的人远远超出值夜者队列总数，名额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所以……我拒绝！”
叶天毫不客气地拒道。
“啊？你还没听我说完。”
叶天摇摇头道：“跟值夜者有关的我一律拒绝，比起你认为的荣耀，我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萧智生看着叶天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了无声的叹气。
“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精神力浓度这么高的，居然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失去了，可能就要等下一轮了。”
...
苏净月一边快乐地擦洗着盘子，一边幻想着晚上叶天带自己去吃东西的场景，嘴角泛着一丝甜甜笑意。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她衣服下面响起。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苏净月动作一顿，她先将盘子放下，胡乱地擦了下手，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黑色纽扣，声音正是从这枚纽扣中发出。
轻轻按捏，里面传出模糊的男声。
呆愣了许久，苏净月松开手指。
“我知道了。”
晚上。
“你知道我今天赚了多少钱吗？那根甘蔗真是送我一份大礼，咱们今晚好好搓一顿……什么？你不去了？”
看着叶天呆愕的眼神，苏净月咬了咬下唇。
“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没等苏净月说完就被叶天打断出声，“你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说起来我也没问过你今天有没有安排就擅自拉你去吃饭，是我太唐突了……”
“没有的，叶天。”，这次轮到苏净月打断，她抓住叶天的手认真着眼神：“你请我吃饭我真的很开心，明天！明天再请一次好吗？明天我一定去！”
“哦，那好吧。”
叶天被苏净月突然的认真给弄迷糊了，他是说要请苏净月吃大餐，但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朋友间请吃串烧很稀松平常吧？
但苏净月的反应就跟吃饭是件意义非凡的事情一样，难道这就是吃货的世界吗？
看着叶天孤身一人回去的身影，苏净月低了低头。
许久之后，她绕道走了回去，进到了换衣间。
里面早已等着一个男人，他有着完全不成比例的脑袋和身体，看到苏净月后他阴森一笑：“你以为找了个帮手就能避开我，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想见你我只需要一句话。”
光线打在他脸上，露出一片紫黑色伤痕。
霍琼，白天被叶天打伤后并没有走，而是等在了附近。
他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净月！
“你没资格命令我！”，苏净月眼神第一次透露出冰冷，幽深得像头孤狼。
“现在是没资格，不过很快就有了，你早晚是我的猎物！”，霍琼一把捏住苏净月的下巴，将她的头微微抬起，逼她与自己对视，感受指尖细腻如丝的肌肤，眼神透着灼热。
苏净月微微闭眼，似乎认命。
霍琼细细摩挲着苏净月的脸庞，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她的美味，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猎物。他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捏住苏净月的下巴，让她的嘴唇微微张开。
“不要……”，苏净月低沉而无力的声音似乎就响在耳畔，她那粉嫩的舌头能勾起人最深层的欲望，霍琼将她狠狠搂过来，想像把玩一件玩具一样摆弄她。
突然，一股热流从他身下流淌。
霍琼瞪大眼睛看向胸口，那里破开了一个大洞。
苏净月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清晰，那是一张仿佛能吃人的脸，她白皙的手腕停留在霍琼体内，像是索命的恶鬼在掏取心脏。
“你……”，霍琼喃喃开口，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惊恐，他害怕，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泥潭，一点点向深渊坠去，当他发现时已无法再脱身。
“你知道吗？这是第一次有人请我吃饭。”，苏净月冰冷着眼神，却说着格外温柔的话。
她“嗤”地一声抽回手臂。
霍琼应声倒趴在地上，一摊血泊从他身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