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听他说这些，便也笑道：“孩子总是淘气的，皇上不那么严肃，孩子们还是乐意在您面前放松的。”
就算太子与大阿哥，现在也是半个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不过是身份所限。
康熙瞥她一眼，“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朕有那样可怕？”竟叫孩子们吓得不敢放松。
茉雅奇实话实说，“有时候确实严肃了些，嫔妾瞧着也紧张。”
康熙哼道：“你若不敢说这话，朕还信几分。”但瞧着并无恼怒，反而多了些愉悦。
茉雅奇微微一笑，“是皇上说要嫔妾在您面前不要拘谨的，您忘了？”
康熙默然，他说过吗？
无论是否说过，他没打算计较。
他只是感到些奇怪，这女人没什么特殊的，但就是比别人胆子大，别人不敢说的，她敢说，别人面对他总是谨小慎微，诚惶诚恐，她偏不。
就连女人该有的娇柔妩媚，她统统没有。
她总是这般直言不讳，倒是令他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把胤佑交给乳母，与茉雅奇独处，看着眼前的女人，道：“朕突然发现，你以前在朕面前隐藏了你的真性情，你胆子不小。”
茉雅奇坦然道：“是皇上以前不喜欢嫔妾，自然不知嫔妾是什么样的，嫔妾从来都是如此，只是皇上向来不关心嫔妾罢了。”
说到底当时的康熙压根不曾注意到她，只是原来的戴佳氏偶然怀上了龙嗣而已。
若没生下七阿哥，皇上或许压根不会记得她，她不会有这个机会封嫔。
康熙觉得她说的是，便没追究，只是越想越不对味，他眯起了眼，“你是怪朕从前冷落了你？”
茉雅奇摇摇头，“后宫嫔妃众多，皇上注意不到嫔妾也是有的，嫔妾有何资格责怪皇上？只能说以前嫔妾没有福分。”
康熙语气好转了些，“朕现在给了你这个福分，你该满意了。不过，朕确实没发现你如此有趣。”
他忽然生起了别的心思，从前不会有的心思。
……
青天白日，茉雅奇万万没料到康熙会对她做这种事，宫女们统统退了下去，康熙将她按在榻上，目光灼灼。
茉雅奇推了推他，有些不自在，“皇上这是做什么？”
康熙盯着她的脸，道：“朕给你这个福分，你不该欢喜吗？朕要你像别的嫔妃一样，露出你该有的样子。”
茉雅奇不理解。
康熙逼她理解他的意思。
他第一次想要征服一个女人，纵然她是自己的女人，却从不会像别的妃嫔一样。
总而言之，她不像一个真正的女人。
他想看她慌乱无措的样子，因他羞赧欣喜的样子。
康熙没成功，到底是白日，没好太过分，茉雅奇也坚持住了，没如了他的意。
但康熙很有信心，侧身摸摸她微有些红，却依旧淡定的脸颊，“下次，朕希望你有些进步。”
茉雅奇低着头，道：“皇上这喜好未免太恶劣了。”
以前从没如此，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她忽然发现康熙的态度有些变了，比以前热情了一些。
康熙似乎很意外，他轻挑了挑眉，“你若喜欢，朕还能更恶劣一些。”
茉雅奇很不适应。
康熙希望从那张脸上看到别的情绪，一种失控的情绪，她越忍着，他越想看到。
趁她没防备，康熙在她脸上又落下一吻，搂着她的腰，含笑道：“都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何必还如此羞怯？”
茉雅奇：“……”究竟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明明一开始很一本正经。
不久后，茉雅奇恭送康熙离开，随后摸了摸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脸颊，康熙的表现虽让她意外，但略一想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自己终究是他的嫔妃，身为一个男人，还能有什么心思呢？
反倒是她，该习惯这样的变化。
……
佟佳皇贵妃又请茉雅奇过去。
都以为是皇上刚去了茉雅奇殿里，皇贵妃终于不高兴了，要给她些好看。
以前忍着，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为难不了德妃宜妃，一个瑾嫔还是没什么打紧。
但茉雅奇请了安后，佟佳皇贵妃仍旧和和气气的，“本宫听说了外面传的那些事，德妃性子如何，本宫一清二楚，你又是个极本分的，想来不会与德妃有什么不快。”
茉雅奇当然知道外面传了什么，不就是德妃从她宫里出去，脸色不好，都猜她与德妃闹了龃龉。
更有甚者说她恃宠而骄，故而对德妃不敬，令德妃难堪，德妃大度不计较，她这个偶尔得了宠生了子的有些认不清自个的身份了。
茉雅奇低着头，道：“皇贵妃明察。”
佟佳皇贵妃倚着榻，道：“说来你就算挤兑了德妃，本宫也会为你说话的。”
茉雅奇懵了，没想到皇贵妃如此直白。
佟佳皇贵妃掩了掩嘴，道：“比起德妃，你还是更合本宫的心意，想来她那副样子平时得了许多人的好感，但装久了，哪有不累的？她为难了你，你若委屈，就来找本宫，本宫为你做主。”
茉雅奇忙道：“只是些误会罢了，嫔妾既守着本分，怎会得罪了德妃娘娘？”
佟佳皇贵妃摆摆手，“本宫知你本分，但是有人本不本分，本宫还是知道的，你不必为她说话。”
她哪有为谁说话了？只是不想招人话柄罢了。
即便皇贵妃再对她亲近，她也不能失了谨慎，什么话都说。
佟佳皇贵妃仔细看着她，“这几日没受委屈吧？本宫已向皇上说明，那件事是有人误传，是没有的事，皇上不会因德妃而责怪你。”
茉雅奇诧异，皇贵妃替她向皇上说情？怎么会？
再看佟佳皇贵妃的样子，她了然，退后一步，屈了屈膝，“嫔妾多谢皇贵妃。”
没有好处的事，对方怎会做？
想必又是为了对付德妃。
佟佳皇贵妃摆摆手，笑道：“本宫清楚你的性子，这才为你说话，没什么打紧，就算本宫不说，皇上也不会怪你，毕竟只是一些小手段罢了，皇上岂会放在心上？”
这是说某人使的小手段。
茉雅奇明白那些话都是德妃纵容的，就是要破坏她在皇帝心里的印象，让她沦为恃宠而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