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香之盛宠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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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与放,迷情(两万更,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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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东他们一群人刚刚才把城里的百姓尽数撤离,回到营地便听说李小瞒病倒了。

天机营的几个高层将领彻底傻眼了。

这四天的防守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天机营的骁勇无畏自不必说,李小瞒的出色指挥更是功不可没。

如今统帅倒下了,即便其他三个统领接替李小瞒发号施令,能够确保军心不乱,但没人能够做到那样完美的部署。

天亮以后就是决战,众人心里都清楚。

众人退出了李小瞒的营帐,军医已经给李小瞒用了药,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袁东没有走,李小瞒高烧不退,他守在边上,隔一会儿就换一次湿毛巾。

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黎明前的天空,黑得特别深沉。

不知道袁东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凳子上打盹,一根细竹管从门帘的缝隙悄悄伸进来。

一个黑衣人闪身入了营帐,片刻又出来,四下看了看,便朝着一个方向疾行而去。

黑衣人离去之后,李小瞒却是慢慢恢复了一些意识,只是这风寒让她感觉晕晕沉沉。

从城墙上被抱回来的时候她隐约知道一些,李小瞒也意识到自己出了状况。

当时似乎感受到师父的气息,有一次被师父莫名其妙抱在怀里很久,所以她记得。

难道师父真的来了?是师父把我从城墙上抱下来的?

是被高温烧迷糊了产生错觉吧,师父都失去联系好几年了,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可是,那个怀抱的感觉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还是说,男人的胸膛都没有太大差别?

李小瞒这些年一心扑在打仗上,男女之情压根就不去考虑,师父是唯一一个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

天色开始有些微微放亮,袁东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回过神来才发现李小瞒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盯着帐顶发呆。

“小瞒,你醒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袁东的声音里透着喜悦。

李小瞒扭头看他一眼,也不答话,自顾起身走到袁东跟前。

袁东茫然,正要开口询问,可李小瞒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呆住,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李小瞒抱住了袁东的腰身,更是把脑袋埋进袁东的怀里。

只是瞬间李小瞒便又松手,顺势退开。

“别乱想,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不等袁东作出反应,李小瞒便淡淡的开口,语气里还有些许疏离。

袁东从她的语气里读懂了她的意思,尽管心中失落,却没有表现出来。

“昨晚你受了风寒昏迷在城墙上,是宋宇飞把你送回来的。他身为东临人,更是第一富商的儿子,这时候却出现在这里,太不寻常了。兄弟们去查探过,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他人也不见了。”

袁东觉得宋宇飞出现得太过突然了,他们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容不得有半点差错,谁知道宋宇飞是不是借口追求李小瞒,伺机刺探军情。

即使他对李小瞒是真心,也难保不会帮着东临入侵天照。

曾经公主对夏侯铮的情意世人皆知,还不是一样被夏侯峥陷害得铁蹄踏作尘埃?

袁东相信李小瞒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如今身为统帅更是不会感情用事。

尽管一直以来,李小瞒心中就只有征战沙场,从没有过儿女情长。

李小瞒被袁东话震到了,心跳漏掉一拍。

“你是说,昨晚是宋宇飞把我从城墙上抱回来的?”

抱她回来的人,居然是宋宇飞!

宋宇飞清楚她的脾气,了解她的口味,还知道她的喜好。

那时他追求她的时候,他送过她一本世间难寻的兵法典籍,原来不是凑巧。

他了解她,知道她很难拒绝这份礼物。

偶尔见面的时候,宋宇飞总会和她聊起行军打仗的话题,她还认为是他害怕没有共同语言,聊不到一块去。

根本不是那样!

因为他是师父,所以那么了解她!

是师父,所以会对她的征战史感兴趣,还能一针见血指出部署上的缺陷和漏洞,尽管只有过一次。

那时候,宋宇飞就像迷雾让她看不清。

只觉得和他相处的时候,有时会发现一些跟师父很像的地方。

李小瞒的脑子很乱,在城墙上的时候意识模糊,她分不出是真实还是幻觉。

但是那个胸膛和气息,跟当年被师父拥抱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以为是师父出现在自己的幻觉里了。

那么多的“巧合”,她早该察觉到不寻常的,只是李小瞒不敢往那方面想,她不愿将宋宇飞和师父重叠。

即使她万般不愿,也不得不面对。

宋宇飞就是云枭无疑!

两个人可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绝对不可能相似到连气息都一样!

李小瞒觉得很生气,她不知道是气师父变换身份接近她,还是气宋宇飞隐瞒身份追求于她。

云枭已经消失很久了,从她离开奇兵门的时候就没了联系,她一直关注着奇兵门,可自从离开之后,她却怎么也得不到奇兵门的消息了。

为此,李小瞒曾难过了很久。

而宋宇飞的出现,只能说是一个意外。

李小瞒从来没有考虑感情问题,但也不会刻意去躲避和远离,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她心平静如水,但宋宇飞愈演愈烈的追求,却如石子落入湖中,荡起涟漪。

似乎是她一个不留神,让他敲开了心门的一条缝。但是她却从这缝隙,揪出了隐藏的毒瘤。

“师父,当年我就说过的,我们是只能是师徒。你换一个身份接近我,追求我,即使我真的接受了你,可你,真的有把握能够瞒一辈子吗?”

她知道云枭的顾忌,如果奇兵门门主的真实身份泄露,后果会很严重。

要知道,奇兵门可是让五国虎视眈眈,无论哪国都想将奇兵门据为己有,而,当无法将其收为旗下,五国便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得而诛之。

除了南安,其他四国都在暗中查探着奇兵门,得不到,便要毁掉。

可她无法理解,为何师父这几年音讯全无,再出现时,却又变成宋宇飞痴缠于她。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天微微有点亮的时候,李小瞒便上了城墙,城头上,她站了许久,想了很多。

太阳升起时她才收回心神,摒弃那些扰人的杂念,开始专注思考兵力部署。

即便是弃子,她也要全力应战!

眼下攻城的敌军兵力四万左右,东临和北冥各派了两万。

这两国说是为各自的使臣报仇,但,何尝不是寻了个由头,狼狈为奸?而此次他们合力攻打天照,断然不会是小打小闹。

眼前这四万敌军应该是先头部队,随手扔出来探路而已,说白了就是炮灰。

天机营能够坚四天守城门不破,敌军没有全力进攻也是原因之一。

敌军的粮草充足,而且便于补给。就是只围不攻,困也能困死这几千死守边城的将士。

“报……”李小瞒的传令兵噔噔跑上来掏出一个信封递上:“主帅,有一封不知何处发来的密信,指名是给你的。”

李小瞒接过,抽出信笺迅速看完,又折好收起来,对传令兵吩咐道:“去叫三位副帅马上过来。”

传令兵领命退去,没一会儿,袁东、秦靖和姬朔就到了。

“定国老侯爷来信说调动了六千步兵,三千骑兵加上一千隐卫前来支援。他让我们坚持两天,援军会在明晚到达边关,”人到齐李小瞒便是开门见山,“你们怎么看?”

定国老侯爷常年镇守边关,并在边关安家落户,而夜正弘等人,早就被定国老侯爷抛弃了。作为父亲,作为丈夫,这老侯爷无疑是失败的,可作为保家卫国的将士,他是成功的。在这个节骨眼,也只有他,敢逆了夏侯峥的旨意,增派援军给天机营。

在场几人也是久经沙场的,几乎同时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一万急行军目标显眼,敌军肯定已有所察觉,否则怎么到了这个时辰却没有一点动静。

“我会留下部分兵力围城,困而不攻,其余到半路截杀对方援军,之后再回去集中兵力攻城。”秦靖率先说了自己的想法。

“阻截援军的风险较大,搞不好正中援军埋伏。此时若是倾全军之力,攻破城门只是时间问题。”说话的是袁东。

姬朔跟着补充:“但是阻截成功的话,等于拔除了移动在身后的一把利刃。”

“嗯,以敌军的兵力,若是全军出击,不出三个时辰,必定破城,不过多一些伤亡而已。如果选择分兵去阻截我们的援军,即使能够顺利全歼,但战线被拉长又耗时太久,难保这边不会出现变数。分兵这条路,怎么看都太过冒险了。”

李小瞒等他们说完,最后做出总结。可她总觉得漏掉了什么,敌军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是为什么?

姬朔闻言把嘴一撇:“先不说夏侯铮有没有暗中勾搭上东临和北冥,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我们现在就是一支没有后援的孤军。”

袁东和秦靖不再做声,姬朔说的是事实。

李小瞒反复推敲三人的对话,又从怀里摸出定国老侯爷写来的密信,展开又细细看了几遍,连环计!

惊喜道:“走!去中军帐!”

李小瞒进到帐内,就自顾凑到沙盘上查看西北方向的地形,那是援军前来的方向。

袁东等人看不懂,又不敢发问,只好相互干瞪眼。

等到三人倚靠在一旁哈欠连连,李小瞒猛的一拍手掌,顿时吓了他们一个机灵。

“你们看!”李小瞒指着沙盘上的一处解释着,“这个树林是最佳设伏地点,敌军若是前去阻截援军,定然会埋伏于此!”

三人茫然眨眼,什么意思?

李小瞒看他们的反应,才记起自己只顾着推敲个中细节,还没有跟他们解释清楚。

“天黑后敌军就会分兵三万前去阻截我们的援军,留下一万兵力围困我们。现在他们没有动静,是在休息养精蓄锐,晚上赶到这个树林设伏。”

“从哪看出来的?连兵力的分配都知道得那么清楚?”听李小瞒说得就好像是她安排的一样,姬朔一脸的不可思议。

袁东皱眉:“先听小瞒说。”

袁东知道她不会开这种玩笑。

“老侯爷告诉我的。”李小瞒说着就把密信展开放在桌上,一条条跟他们分析。

“你们看这封信,直接表明援军人数,更是挑明了步兵和骑兵各有多少,是不是很奇怪?”

“还有,信里也毫不避讳援军到达的时间,就像是让别人提前去埋伏似的。对了,你们听说过老侯爷有什么隐卫吗?”

三人均是摇头表示不知。

“这样就都能对上了!”

“这封信根本就是用来引蛇出洞的!我们目前的情况,一万兵力前来支援只有陪葬的份。但这援军不仅来了,还给我们发了密信。”

“如此反常的行为,敌军必然心生怀疑,我相信敌军已经知道密信上的内容,也能肯定其中有诈。”

“明知有诈还敢分兵前去?”袁东忍不住打断,听起来太玄了。

“其实他们根本没得选!你们想想,现在我们孤立无援,唯一可能支援我们的只有老侯爷。但老侯爷能够调动的兵力有限,不会超过一万五,这种事随便就能查到。敌军去调查只会让密信更真实,增加可信度。”

“即使真的有援军,他们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反正撑死了一万五的兵,等料理完了我们,再回过头去解决不就行了?再说了,难道敌军就不怕这是调虎离山?”秦靖想不通,明知是陷阱,能有什么理由非去不可?

李小瞒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未免把他们的结盟想得太过牢靠了,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以夏侯铮的人品,东临跟北冥怎么可能不防着他?一旦我们失守,难保夏侯铮不会拿这四万炮灰给自己添战功。到时老侯爷这一万援军,可正好绝了他们的后路,所以,他们一定会拔掉这个祸患。如果是调虎离山,他们也是一家损失五千人马。而我们就算合所有兵力,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万,我们只能龟缩回来死守,敌军主力仍在,他们的后续部队也快到了。”

“至于兵力部署,本该是一半一半这样分配,让敌军最终将兵力去三留一的原因,一个就是密信里提及的三千骑兵,另外,也将我们援军的数量高估到了一万五,若是一万五援军早埋伏好等着,三万的兵力不至于毫无反击之力。”

李小瞒清了清嗓子,继续她的推测:“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的援军早就到了。敌军到达设伏地点那一刻,就是收网的时机。”

“老侯爷的六千步兵和三千骑兵支援是真的,至于那一千隐卫,我也猜不到,但肯定是为那三万敌军准备的。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就只是调虎离山而已。”

“怎么样?清楚了吗?传令下去,撤防!全军休整养足了精神,晚上随我出城酣战一场!”

李小瞒利落拍板直接下达了命令。

袁东、姬朔和秦靖听完李小瞒的推测还没来得及质疑,便是让她如此笃定的态度惊掉了下巴!

“小…小瞒,我说,你这…这是在说书呢?”李小瞒一通推测直把袁东惊成了磕巴。

他知道李小瞒擅长使计谋打野战,可光凭一封密信上怎么能分析得如此透彻?

“有战神暗中相助于我,你们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李小瞒说完就出了中军帐。

她知道,这是师父布的局。

因为,师父以前就是把对付敌军的隐藏陷阱称之为隐卫!

她没办法作出任何解释,他们只要相信她就好。

李小瞒回到自己休息的营帐就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

他的师父,奇兵门的门主云枭,同时也是东临第一富商之子,宋宇飞。

此时的宋宇飞恢复了以前云枭的装扮,脸上依旧戴着那个面具。

她懒得去计较他是怎么避开众多耳目和士兵的巡逻进来自己营帐的。

反正,她那个师父的本事能通天。

宋宇飞有些意外:“乖徒弟,怎么见到师父一点都不觉得惊喜啊?谁惹你不高兴了,师父帮你教训他!”

“我是该管你叫师父呢?还是叫你一声,宋…公…子!”

李小瞒见他在两个身份之间转换,没有一点不自然的样子,顿时燃起了一股无名火气。

“你是怎么发现的?”宋宇飞愕然,下意识的一句问话,相当于承认了。

“这你别管!我离开奇兵门这些年,你消失得一干二净,却又以宋宇飞的身份来到天照!”

“我可以理解师父离开多年,也理解师父的门主身份不能公开,就算我的生命里,好像没有出现过一个无良师父,我都没有怪你,依然尊敬你。”

“可是,你不该换个身份接近我!”

“不!你根本就不该再出现!”

李小瞒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委屈全吼了出来。

一脸淡漠的直视宋宇飞,沉默。

宋宇飞心疼的看她,也沉默。

她差点冻死在大雪纷飞的冬天,是他救了她。

她醒过来然后就见到了他,那是第一次见他,身材消瘦,带着面具。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知道,所以她不怕他。

后来,他成了她的师父,他说要教她带兵打仗,教她使计谋布阵法。

和他相处了两年多,她对他自然是有感情的。

他是师,也是父。

他宠溺她,所以她依赖他。

他又用消失,教会了她独立坚强。

她本来已经好了,当初对云枭到底是什么情,她忘了,也放了。关系不会改变,也就不再去计较了。

宋宇飞想去为云枭辩解,他要告诉她,云枭根本不想做她师父,仅仅是师徒,他又如何会满足?

云枭也好,宋宇飞也罢,这一辈子。

想要去爱的人,只有她。

最终宋宇飞也没能说出口,他曾有机会侵占她的心,是他放开她。

所以,解释太苍白。

宋宇飞走到李小瞒面前站定,摘掉面具与她对视。

他的眼神里尽是温柔,一不小心就教人沉沦。

她的眼神里却充斥了委屈、无奈、纠结,让他心疼。

宋宇飞伸手把李小瞒拥进怀。

“我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他着迷于她的一切……

她对他,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感受得到他的眷恋,他的柔情。

但是当宋宇飞跟云枭重叠,她彻底乱了。云枭是她斟茶叩拜过的师父,这关系无法改变。师徒相恋,有悖伦常。

李小瞒推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我继承了家族的意志跟荣光,我的信念就是把这荣光发扬。”

“我的使命是驰骋疆场,至死都不褪去这一身戎装。”

“我为战而生,绕不来儿女情长。”

“我的归宿就是陨落在……”

宋宇飞再次抱紧她,狠狠印上她的唇,用近乎啃咬的吻堵住她的嘴。

李小瞒被他吓一跳,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这个从不生气暴躁的男人,这个嗓门还不如自己大的男人,居然如此粗暴对她!

话说再绝,也阻挡不住脸红心跳。

亲吻越狠纠缠就越深,什么使命什么伦常什么世俗的眼光,这一刻都被李小瞒暂时遗忘。

即使他吻得霸道,他的唇却温柔。

只想停下时光,把此时变成永恒。

差一点,她的心就被攻陷。

李小瞒是被那个随意仍在地上的面具惊醒的,她仿佛看到了爷爷恨其不争的失望跳

脚,还有世人鄙夷的目光连带指指点点。

她在做什么?她坚硬的伪装,竟然轻易地就被一个吻撕碎!

“啪!”李小瞒用力甩了一个耳光,印在宋宇飞脸上。

唇分,她羞愤,惊慌,隐隐颤抖着,心里泛起的点点失落被她刻意省略。

宋宇飞舔了舔嘴唇,似是意犹未尽,他也没想到会对她这样粗暴的掠夺。

李小瞒连续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稍微平静,极尽冷漠的开口:“宋公子,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我和你不可能的,我对你没感觉。”

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宋宇飞从来都不觉得能成为阻碍。

他宋宇飞爱她李小瞒,从来都不需要跟谁有关。

“你要守护什么,随你高兴,我的使命就是守护你!”

宋宇飞对她说,“如果,陨落在沙场是你的归宿,记得,你的归宿里有我!”

谁能抗拒这么温柔的情话侵袭?李小瞒分明能够感受到他那份生死相依的坚定。

“够了!这种深情我只觉得恶心!忘掉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有过!我,也忘掉宋宇飞是师父这个事实。”天知道这种狠绝的话需要多大勇气,李小瞒只觉得如果他再对她温柔哪怕半句,她硬撑起来的无情会瞬间崩塌。

宋宇飞明知她是故作凉薄,可听入了耳还是会刺进心。

想不通李小瞒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只一味的躲避、逃离。

宋宇飞知道自己的再说下去非但无用,还可能把她推得更远。

没等她提出来,他就主动开口:“我会以你师父的名义留在军营里,东临联合北冥入侵胃口不小,你和这些人,根本招架不住。”

李小瞒点头算是答应,宋宇飞留在这里,这城门就已经稳住了一半。至于怎么面对她没想过,在李小瞒的思想里,家国大义完全凌驾于私人感情之上!

傍晚的时候,李小瞒召集了几个核心将领到帐中议事,顺便就把恢复云枭身份的宋宇飞介绍给他们。

李小瞒眼睛扫了一圈,看人到齐了便开口说到:“先给各位介绍一个客人,我旁边这位是我的恩师,云枭。”

话音刚落下来几个将领就彼此开始窃窃私语。李小瞒也不管他们,接着往说:“相信你们传奇听得太多,我也就不多说了。接着就让师父来给你们讲讲今晚的部署吧。”

宋宇飞也没有矫情客气,中军指挥能者居之,打仗不是儿戏,开不得玩笑。让大家围聚在沙盘旁边,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侃侃而谈。

整个局撒网那部分跟李小瞒分析的一般无二。

先让敌军“侥幸”截获一封密信,信中内容难辨真假,用一支援军调虎离山。

定国侯调遣的援军早上已经到了,就埋伏在敌军营地后边的峭壁上。

敌军主帅也是倒霉催的,本来背靠那处峭壁搭建营地确实是天然的保护屏障。

坏就坏在敌军探子偷懒不查探仔细,竟是不知峭壁的另一面跟寻常山坡一般。

等敌军派出主力到达预判阻截地点,城中所剩五千将士出城直奔敌军营地。

配合埋伏在此的五千精兵以最快的速度全歼敌军!

听完了整个部署,所有人一致认为这个想法太过冒险。不提全军将士扔下一座空城杀入敌军营地是有多敢想,要是敌军主帅多个心眼防你调虎离山,那结局就是己方全军覆没。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军兵力还不到敌军一半。

何况要全歼营地里剩余的敌军,在兵力相当的的情况下不太可能做到。

尽管都知道云枭的威名,但此番部署实在是太多漏洞可钻,众人不禁纷纷对此提出质疑。

云枭淡淡的开口说到:“敢战,未来几日的防守会轻松很多,以三万兵力攻下二万守方城池,对他们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到时他们要么退兵要么就等待后续部队。”

“不敢赌,那就全数龟缩回城防守,你们自己选吧。”

“对了,你们最好检查看看,城中还有多少屯粮。”

云枭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抬脚就往帐外走去。

“若是没有更好的想法,那就按师父的部署安排下去吧。”

李小瞒见到众人沉默下来,便是作出了最后的决策。

整个会议开完天已经黑了,站在城墙上还能看到对面敌军的营地。

营地里灯火通明,影影绰绰,看着十分忙碌的样子。

云枭立于城墙上远远眺望着,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得意的翘起。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时候了,正准备去叫李小瞒,便见她走了上来。

她穿上了一身黑色的盔甲,腰间挂着佩剑,云枭看着她这身装扮,英姿勃发的步态一时间入了迷。

李小瞒并不理他,兀自来到城墙边缘站定,眼神飘向远处,也不知道是看什么。

云枭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她不语,他也不出声打扰。

“一会全军出城,师父也随军一起吧。”李小瞒终究是不放心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即使知道他跟上战场就是个累赘,她的师父脑子太好使,身体就跟不上了。

云枭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话说得再狠,始终还是会担心他。

“城中我还另有安排,这边的状况是不确定性的,需要我坐镇指挥。”云枭柔声说。

李小瞒了然的点点,这般部署委实有太多漏洞了,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很多情况都无法兼顾。

“进攻营地那边基本上不会有变数了,不如你就别去了吧?留在城中照看,也好给为师看看,如今的小徒弟成长到何种地步了。”

说是让她留下来照看这边的突发情况,实则还是担忧较多吧。

李小瞒还没来得及说话,蓦地发现对面的营地里有些不对劲。

这个时候,敌军主力应该早已离开,为何营地里还会有如此多的人?

疑惑的扭头看向云枭,见到他一副淡然的模样,虽然心中差不多能肯定,也还是问出声:“师父,你是不是还在对面营地做了别的安排?”

“你猜?”

李小瞒给他一记白眼便是懒得理他!

五千将士已经整装待发,就等云枭掐着时辰下达出兵命令了。

一名传令兵小跑过来停在云枭跟前,附身说了几句话便退了下去。

“走吧徒弟,我们也去对面营地看看,一定有不少好东西。”云枭神秘兮兮的说。

李小瞒疑惑了一阵便是想通了,定然是那传令兵汇报了什么情况,于是师父改变了策略。

到了敌军营地,李小瞒才发现这边已经是个残局。

这人,到底是带来了多少援军?

还真是拉着五千人马过来搬这些粮草物资的啊!

云枭随处看了看,便下达了回城的命令。五千多人集体无语——

这是把我们当成搬运工使了?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回城,半路上又是一个传令兵一路狂奔到云枭面前。

只见他气还没喘过来,就一个劲儿摇头还配合着摆手。

云枭眼神一凛,传令下去:“即刻回城,第一时间做好城防。”

那个传令兵总算缓了过来,凑到云枭耳旁嘀咕半天,又似一阵风一样消失。

李小瞒茫然的眨眼:“这一个个风风火火的传令兵不是我天机营的部下吧?”

“嗯,他们都是奇兵门的探子。”云枭倒是毫不避讳。

回到帐中那些个将领个个眉开眼笑,这一战压根儿就没打,出去晃了一圈,就弄回来那么多的粮草物资,赚到了。

云枭见众人都在,便出来简单做了个总结:“今天这一仗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

“我安排一万兵马去突袭敌营,是突袭!你们竟然跟我说兵力相当,做不到?从我上了城墙观望,到你们出城前往营地这短短一个多时辰,知道对面的一万敌军去哪了吗?就是我让你们带人过去会合的那五千精兵!一万敌军,被五千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尽数歼灭,还简单处理了战场。惭愧吗?”

在场的将领也是有些战功的,听闻这话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哪里是精兵?简直就是神兵啊!

云枭扫视一眼众人,又是招进来一名小兵,对其吩咐到:“给我把话传回去,这次的考核是谁失了手,跑掉一个活口坏了我全盘部署,让他自己去做三个月特训!”

云枭并不理会众人的面面相觑,继续说到:“我真正的部署,是先解决了营地里的一万敌军,再利用之前的布局故意卖了个破绽,想要把那三万主力诱骗回来,直接在城门口跟他们展开遭遇战。”

李小瞒暗自点头,这才是师父的风格!

在场这些都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双方兵力虽然差了一万,可我军胜在有三千骑兵。

而敌军的大队骑兵还没有到达战场,何况,我们有五千人马堪称神兵呐,这一战真打下来,以敌军半数的兵力,硬是挫败了四万敌军,那足够自己自豪小半辈子的了。

云枭不用看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今天逃掉的那个漏网之鱼及时通知了敌军的主力,他们一定会把营地后撤至少二十里。趁敌军的后续部队还没到,这两天赶紧加强防御。”

果不其然,原本的敌军把营地后撤就消停了,一直到东临和北冥又凑了三万兵马赶来支援。

这中间,大大小小打过数不清多少次,六万大军硬是攻不破这两万防守的城门。

按说兵力如此悬殊,就是用人去堆也能堆死了吧?

敌军的主帅一个冲动下令全力攻城,差点没被两万人困在城里面当成饺子一锅端掉,打那以后的五个月,愣是一次也不敢调全军之力来进攻。

有时候云枭闲得无聊,就想个法子分出对方几千兵马,让他手下的人在附近山林里遛人家满山跑。

把敌军的主帅气得直跳脚,又无可奈何!这一个破城区区两万兵马,居然就这样把他们挡住了!

气极了也会下令全力进攻,往往是没迈开脚步就被那次恐怖的包饺子事件吓退了回去。

他们是真打怕了啊!越打越是胆战心惊!越打越是底气不足!

快五个月了,硬是连那城墙的一个口子都撕不开。

天照这边也不轻松,都是靠着一股信念死撑着。

但是每次看到灰头土脸的敌对将士,众人心里都解气,畅快得很!

打也打不进,撤也不准撤!最惨的是两家皇帝都不会再遣一兵一卒过来支援他们了。一句话:想回来?两条路!

要么把这块硬骨头给啃了,要么就在这里耗到最后一个人死光不用回去了!

没办法,只好继续耗。等那个憋屈主帅终于走出了包饺子阴影,准备背水一战时,北冥突然宣布退兵,带着自家两万多一点的兵马,说走就走了。

这下子东临可傻了眼了!

自己这点人,可不够对面这群天兵天将塞牙缝的!

司空带来了召天机营班师回朝的圣旨,李小瞒却是决定领着天机营去追击东临的溃败之军!

司空这也帮不上什么忙,留下圣旨便是动身回去了。

攻坚战是李小瞒最不喜的,五个月的被动防守可把她憋坏了。

就那么带着三千将士一路打过去!

不攻城也不掠地,只打得东临两万兵马溃不成军。少则几百,多的也就三五千一队,零碎的在两国边境逃窜。

天机营每次都能找到落荒而逃的东临士兵,然后又是一通追逐厮杀。

后来也就觉着没意思了,被打得都不会反抗了,可还没人变态到去享受单方面屠杀的快感!

云枭终于看出来了,李小瞒是拿着这些人发泄情绪呢!

这几个月总是云枭主动找她,她闲暇时却是刻意躲着他。

本来云枭是想着,她可能是因为还不能明确自己的内心。

可后来他发现其实李小瞒知道自己的内心,她只是倔强的否认,逃避,不去面对!

云枭彻底没辙了!

这五个月以来,多少次好险破城都没难倒他,多少实力悬殊的激战都赢得了胜利,她要守护的是国家,而云枭守护她!

在李小瞒的眼里,敌我是天照,东临,南安,北冥这样定义的。

而对于云枭,敌我就是李小瞒的朋友和李小瞒的敌人。别无其他。

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回去以后他又会变成东临宋宇飞,她不会再理他了吧?

云枭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想着趁回去之前好好谈一谈。

一定要让她直面自己的内心!

当云枭来到李小瞒的营帐,看到里面点着灯,却空无一人,云枭慌了神。

关系到李小瞒的事云枭就从没冷静过!

云枭是在城墙上找到李小瞒的,她卸下了冰冷的盔甲,头发也是随意披在肩上,脸上有月光,可眸子里,却是化不开的忧伤。

其实李小瞒算不得漂亮,但是云枭每一次看她总能看痴了去。

云枭的天赋就是战争,却恨极了战争,可如果李小瞒真的选择戎马一生,他也陪她踏马出征!

可是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思及此云枭便忍不住上前拉过李小瞒,让她面对着自己。

“告诉我,不接受我的原因。”这是云枭第一次对她冰冷。

李小瞒垂眸不语。

有时候,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不应该执着于一次错误的相遇。

云枭就那样看着她,似乎她不回答,他就这样看到天荒地老。

李小瞒鼓起勇气抬眼看他,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受伤。

她差点失守!

李小瞒直视着云枭,不闪不避:

“我再最后说一次,你是东临宋宇飞也好,是奇兵门云枭也罢,无论哪个我都没有爱过!你能不能别自作多情了?我像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吗?好!你非要我把话挑明是吗?李小瞒从来敢恨敢爱,我很认真的告诉你,听好了,由始至终我爱的人,就只有一个,他叫沈…擎…苍!”

……

“所以,你这么坑沈擎苍,真的合适吗?”

夜轻萤听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只觉目瞪口呆,李小瞒和宋宇飞之间,还真是纠葛不已,最倒霉的是沈擎苍,就这么被拖下水了……

“我这么说说,沈擎苍又不知道!”李小瞒扯了扯唇角,“主要是我扯别人也不像,这整个皇城,能入得了眼的男人真没几个。”

夜轻萤无语,的确,能入眼的男人没几个,沈擎苍倒是算一个。而且,李家和沈家素来交好,她扯上沈擎苍也合情合理。

“可你就这么拒绝宋宇飞,是不是太武断了?”夜轻萤皱眉,还是觉得李小瞒太冲动了,既然彼此喜欢,有什么不能好好解决的?

“我不会选择宋宇飞的。”李小瞒拧眉,沉声说道。

“为什么?你是觉得宋宇飞骗了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而你,不能原谅他?”夜轻萤问,“我以为,他出现在战场的时候,你会拒绝他的帮助呢!”

“那日我醒过来之后,宋宇飞便以云枭的身份出现在军营,彼时,天机营陷入绝境,我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帮助,他也的确是很有能力,帮我守住了城,也令整个天机营为之叹服。”

李小瞒并不回答夜轻萤的问题,只安静的说出自己的心思。她觉得,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原谅的问题了。这也和欺骗无关,他们,从来就不应该有开始。

“毕竟是奇兵门门主嘛,这也正常。”夜轻萤点头,宋宇飞的本事,她不知道,但奇兵门云枭,自然是传奇人物。

“我知道他的身份,在军营里朝夕相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后来,定国老侯爷增了一万五的兵力给天机营,加上原本的五千兵力,宋宇飞便是用这两万兵愣是拖了对方六万兵力四五个月,天机营的将士们对他只差五体投地了!”李小瞒失笑,倘若当时他们都知道,云枭就是宋宇飞,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他是你师父,他的能力,你自然明白。”

“是啊!我就是太明白了!司空来了之后,北冥退了兵,那一次,我们逼退了东临,占了东临两座城池。东临派出使臣求和,我们算是大获全胜了。可惜,我和他,永远不会有交集……”回想自己说出那些违心的话,她只觉得心痛无比。

她否决了他们在一起的一切可能性,她觉得,那是最好的结局。

“他喜欢你,爱着你,他想娶你为妻,而你,拒绝了他,拒绝了一切的可能性。”夜轻萤叹气,“小瞒姐,你是不是太武断了?为什么不试着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呢?”

“我不可能放弃整个李家去跟随宋宇飞去东临,我做不到!”李小瞒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她这么努力,便是想让李家后继有人,又怎么可能为宋宇飞放弃这一切呢?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沈擎苍?”夜轻萤想,这才是她此行来的目的,因为李小瞒答应嫁给沈擎苍,李国公请她来当说客的。

说实在的,李小瞒嫁给沈擎苍,是的确是个很好的结果,可这前提,他们得两情相悦才是,可眼下,这俩人能是两情相悦吗?

“我不会嫁给沈擎苍的,答应这门婚事只是做给宋宇飞看的。”李小瞒回答,“我只是希望宋宇飞早些回东临,我与他,本就不该再有交集。这样,对他对我,都好。”

“这只是你以为。”夜轻萤叹气,道,“你这样真的很让人无法接受的。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宋宇飞如果不肯放弃呢?如果他不回东临呢?再说了,你放出风声说下嫁给沈擎苍,到时候却不嫁了,你有想过沈擎苍会不会不高兴?”

感情的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能给的,只有建议。

“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该告诉给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其他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李小瞒低低的笑着。

“反正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别让自己后悔。”夜轻萤说道,“师徒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跟萧清绝还是叔侄呢!”

“……”李小瞒一阵沉默。

夜轻萤说的,的确如此。且不论他们是不是真的叔侄,但,他们的确曾经顶着叔侄的关系很久很久,即便萧清绝现在恢复了身份,可有些言论依然在暗地里流传。

可那又如何?

对他们而言,只要相爱,就什么都无所顾忌。

可她不一样。

她做不到夜轻萤那么洒脱,宋宇飞也没有萧清绝那么了无牵挂。

她有着整个李家,她背负着整个李家的兴衰荣辱,而宋宇飞,背负的是整个宋家。

他们,注定隔得太远,太远。

“你放不下李家,那你有没有问过宋宇飞的想法?”夜轻萤又问。

李小瞒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敢问。

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问出来也是徒增伤悲。

“你不问,不说,又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夜轻萤低笑,“你仔细考虑清楚吧,很多时候,错过了可就是一辈子,我不想你抱憾终生。”

李小瞒继续沉默,心思百转千回。

夜轻萤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先回去了,你再想想,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沈擎苍那边,我帮你跟李国公说,这婚事,你不能答应。”

李小瞒看着夜轻萤,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夜轻萤起身离开,到了前厅的时候,李国公正焦急的等待着。一看见夜轻萤,李国公忙起身,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小瞒她怎么说?”

夜轻萤微微笑着,点点头,道:“国公爷爷,放心吧,小瞒姐她自己考虑清楚了就没事了,不过,和婚事呢,还要麻烦您老去给回掉。”

李国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这都没事,没事的。”

虽然,心中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失落,但,他尊重孙女的所有选择。

“国公爷爷,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夜轻萤看着李国公,认真的开口。

“当然可以。”

“您希望,小瞒姐嫁一个怎样的人?”夜轻萤想着,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笼统,又道,“或者说,您是不是可以尊重她一切的选择?”

李国公拧眉,随后低叹道:“我们李家一门忠烈,就这么一个孙女了,若是说老夫希望,老夫自然希望招个孙女婿上门。但,老夫更尊重小瞒的选择,没有什么比她的幸福更重要了。”

夜轻萤不觉笑笑。

李国公对李小瞒,那更是深沉的疼爱,疼入骨髓。

“国公爷爷,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相信,一切的一切,只会越来越好。

……

离开了李国公府,她快速的往侯府赶,她可还记着,侯府现在还有一尊大佛呢!

先前,李小瞒的事太急了,她只能先去看李小瞒,现在,安抚好了李小瞒,她当然得回府,得看看可能是这一世的“婆婆”的拓跋珂。

只能说,拓跋珂出现得太过巧合,她不得不去怀疑。

拓跋珂被安置在侯府药房附近的厢房里,夜轻萤回来的时候,她还没醒。

“她怎么样了?”

萧清绝也不在这,只有沉鱼、绿荷、云铃三人在这里守着。

“还是昏迷不醒,赵大夫说她伤得很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沉鱼回答着夜轻萤的问题,又回头看向榻上的拓跋珂。

夜轻萤径自走了过去,打量着床榻上的拓跋珂。

不得不说,拓跋珂生得真是美,尽管她如今只有半张脸能见人。即使昏迷不醒,拓跋珂依然有一种无法即视的美感。如果她真的是倾城公主拓跋珂的话,那也难怪萧清绝那么好看了,完全是遗传了她的基因嘛!

她俯下身,给拓跋珂把了脉,眸色微变,又继续将拓跋珂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她转身,看向沉鱼,问道:“萧清绝呢?”

“公子他回落梅居了,公子还说,若是你回来,去落梅居找他便好。”沉鱼回答。

夜轻萤便是吩咐沉鱼等人好生照料拓跋珂,自己则是动身去落梅居。

萧清绝此时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拓跋珂的事,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夜轻萤到了落梅居的厨房门口,看着里面正忙活的萧清绝,顿觉无语。

这天色的确是有些晚了。

“你娘还在那躺着呢,你都不管?”夜轻萤走进厨房,问道。

萧清绝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淡漠的说道:“你觉得她是?”

夜轻萤摇头,又道:“可是,你真的长得像她。”

“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萧清绝随意的说着,将盛好的菜端到了小餐桌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夜轻萤伏在餐桌旁,问道。

“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拿她怎么办啊!你打算怎么办?”夜轻萤问。

“静观其变。”萧清绝回答,坐在她的对面,替她布碗筷,拧眉道,“你闹腾了一天,不饿吗?”

“很饿。”夜轻萤看着满桌的美食,立刻抢过萧清绝递过来的碗筷,二话不说,吃饭。

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了!

萧清绝看她这般,无奈的笑笑。

“可是,忽然来个可能是你娘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太多疑点了?”夜轻萤想着,又是忍不住念叨,“她……”

“你还要不要吃饭了?”萧清绝帮她夹菜,堵上她的嘴。

夜轻萤沉默着,她的确是废话太多了!

再说了,萧清绝都不在意,她干嘛要这么在意!真是没意思!

“等结婚了一起出去玩,把这些事都放一放。”萧清绝忽然又十分温柔的开口。

“咳咳。”夜轻萤猛地一阵咳嗽,瞪他道,“谁要结婚啊!”

“不嫁我,你还能嫁谁?”萧清绝低低的笑着。

夜轻萤看着他惑人的笑容,有些招架不住,低下头,皱了皱鼻子,说道:“婚都还没求,就想让我嫁你了么?美死你了!”

萧清绝看着她,微微笑着,眼中满是宠溺。

……

拓跋珂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夜轻萤比萧清绝更早一步去看拓跋珂。

按照官方说法,拓跋珂早死了才是,可如今,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难保他们不怀疑。

夜轻萤到的时候,拓跋珂正在跟沉鱼等人据理力争。

“清绝呢?我儿子呢?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儿子来见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拓跋珂满面恐惧的看着沉鱼等人,却又是高叫着,要见萧清绝。

夜轻萤进屋的时候,沉鱼等人便是齐齐看向她,走到她身边,站在她身后。

拓跋珂看向夜轻萤,愣了片刻,尔后又冲夜轻萤吼道:“你是谁?你是谁?是不是你不让我儿子来见我,是不是你?”

“放肆!”绿荷最见不得旁人对夜轻萤撒泼,便是要发火。

夜轻萤却是抬手,道:“你们先退下,我想单独跟倾城公主说会话。”

“可是……”绿荷很不放心让夜轻萤跟这发疯的女人呆在一起。

“走吧!”沉鱼知道夜轻萤自有分寸,便是拉着绿荷和云铃退了下去。

门,应声关上。

夜轻萤这才看向拓跋珂,挑了挑眉,道:“倾城公主?”

“自然是本公主!”拓跋珂直起身,慢慢冷静了下来,镇定的开口,俨然一副公主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了皇城吗?还有,你过去的这些年都在什么地方?”夜轻萤直接挑些重要的问题问道,语气平静,没有恭敬也没有不敬。

拓跋珂眼神一闪,别过脸,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夜轻萤轻笑,也知道拓跋珂不会这么容易开口,但是,这可容不得拓跋珂。

“你不告诉我自然可以!别说我不相信你是萧清绝的母亲,就算你真是,我不让他来,他一定不会来。”夜轻萤毫不客气的开口。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无论萧清绝这一世的亲人与他有多深的纠葛,她可以确信,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她。

“你!”拓跋珂显然背夜轻萤这狂妄的语气气得不轻,她怒道,“你这个女子实在是好生无礼!我的儿子,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我们是血浓于水的母子,你以为你不信,就能否认这一切吗?”

“血浓于水?”夜轻萤讥讽道,“别逗了!你若真是他娘,那他当初被送到东临的时候,你在哪里?他被东临送到天照当质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萧清绝名满天下,能保护自己了,你倒是出现了!上门认儿子?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拓跋珂被夜轻萤说得有些发晕,看着夜轻萤的时候,心中也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但,她却强作镇定。

“你别吓唬我,那是我儿子,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拓跋珂咬唇,“你跟清绝什么关系?你喜欢他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儿媳妇进门的,门儿都没有!”

“你说了算?”夜轻萤眯了眯眸子,道,“你最好识趣,这整个侯府,我说了算!包括萧清绝!”

谁敢跟她抢萧清绝?杀无赦!

“你……你这女子好生野蛮!”拓跋珂指着夜轻萤,直气得跳脚,“清绝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的,我的儿子,绝对不能娶你这样的女人!”

“你认清现实吧!”夜轻萤叹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胡说什么?”拓跋珂眼神一闪,冲夜轻萤骂道。

“我胡说?”夜轻萤低低的笑着,“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既然已经抛弃了萧清绝这么多年,就别想着回来,萧清绝他不需要!”

“你凭什么替我儿子做决定!”拓跋珂愤怒不已。

夜轻萤的一切举动都让她十分反感,她想,如果要认回萧清绝,只怕问题还很多。

“别一口一个你儿子,你抛弃他的时候,你就不是了!”夜轻萤轻嗤一声,“我可以替萧清绝做一切的决定,我说你不配,你就不配!”

“配不配还轮不到你在这胡说八道!”拓跋珂气得胸脯起伏不定,现在她还很虚弱,若不是如此,只怕她真要对夜轻萤动手了。

“我的地盘,我做主!”夜轻萤不屑的回道。

正说着,门却是被敲响。

“谁?”夜轻萤拧眉,问。

“是我。”门外,萧清绝温润的声音传来。

夜轻萤唇角微扬,道:“进来。”

萧清绝推开门,踏了进来,看着夜轻萤,朝她走了过去,却是压根没正眼瞧过拓跋珂一眼。

拓跋珂一看见萧清绝走进屋里,便是痴痴的望着萧清绝,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的往下掉。

那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清绝……”拓跋珂哽咽着唤萧清绝的名字。

萧清绝拧眉,显然有些不乐意听见。

夜轻萤见萧清绝停在自己的身边,却是顺势挽住他的手臂,故意说道:“倾城公主很想与你相认,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倾城公主是谁?”萧清绝拧眉,似乎完全不明所以。

拓跋珂脸色不由得一变,像是受了多大的打击一般。

“清绝,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娘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拓跋珂激动不已,说道,“清绝,你仔细看看,我是你娘,你怎么能不认识呢?”

“他说不认识,那就是不认识。”夜轻萤讥诮的开口,“念在你现在还有伤在身,我让你留在府里养伤,不过,你可得识趣。”

拓跋珂看着夜轻萤,更觉委屈不已。但她知道,萧清绝对夜轻萤只怕是非常维护,因此,她不会傻到跟夜轻萤过不去。她只是看向萧清绝,继续说道:“清绝,娘知道你怪娘当初扔下你一个人,但是,娘当初也是迫不得已的,你能原谅娘吗?”

夜轻萤看着拓跋珂这模样,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这女人,真是工于心计!

如此一想,过去那些跟她过不去的人都实在是太愚蠢了!就比如那个成王家那什么郡主,那郡主要不是跟她过不去,萧清绝也不至于下那么狠的手。

这拓跋珂显然聪明得很,不管她怎么讽刺,这拓跋珂在萧清绝面前就跟没事人一样。

萧清绝看了拓跋珂一眼,眼中平静。

“这件事我自然会查清楚,倘若你真的是,这侯府你便呆着,我自然会赡养你。”萧清绝开口,说道,“若不是……你最好有那个觉悟,自己消失。”

萧清绝的话便是没有说得太明了。

如果她真的是拓跋珂,他孝敬她,赡养她,这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可若她不是,那么,他绝对不会留这么一个毒瘤在夜轻萤的身边。

拓跋珂听得脸色一白,眼神也不由得一闪,随后,她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温声说道:“清绝,你放心,过去,娘亲错过你所有的成长,以后,娘一定会补偿给你的。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我都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不必。”萧清绝冷淡的回道,握着夜轻萤的手,看向她,道,“我们走。”

夜轻萤点点头,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向拓跋珂。

拓跋珂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怨毒。

……

出了药房,夜轻萤扭头看向萧清绝,却瞧见他依旧平静得很,很显然,拓跋珂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奇怪了,她说她是你娘,你怎么都不激动呢?”夜轻萤嘟了嘟嘴,道,“我要是遇上我娘啊,我一定会很激动。不管是慕清影的娘亲郁妃娘娘还是夜轻萤的娘亲幻雪夫人,我都很喜欢。”

“你真容易满足。”萧清绝无奈的笑。

“知足常乐,不是吗?”夜轻萤眨了眨眼。

“嗯,要求这么低,好养活。”

“你以为养猪呢!”夜轻萤轻哼一声,又道,“你真打算养着她啊?”

“你要是不喜欢她,那就送走。”萧清绝完全尊重夜轻萤的决定。

夜轻萤侧头看他,只觉得萧清绝对她也太宠溺了,竟然真的什么都由着她!

“可她不是你娘吗?如果她是你娘的话,赡养她,这是为人子女的义务。不过,我总觉得,她不像……”夜轻萤皱眉,还是决定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是挺不像的。”萧清绝认同。

“不是都说她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倾城公主在北冥的皇宫郁郁而终,这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而今,忽然说倾城公主活了,这也太惊悚了!最主要的是,传闻中那个倾城公主是巾帼英雄,厉害得很,可看现在的拓跋珂……这落差也太大了!

“死而复生,这种事别人觉得奇怪,你还觉得奇怪吗?”萧清绝淡淡的反问。

夜轻萤:“……”

的确如此,作为一个死了两回活了三次的人,死而复生,真的是没什么大不了!

“放心吧,我会查清楚她的身份,若不是,立刻赶出去。”萧清绝向夜轻萤保证着,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真也好,假也罢,他只在乎夜轻萤的感觉。

“我在想,要么她是真的,那么是一直以来的传言有误,要么她是假的,她来到天照一定另有目的。”夜轻萤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对萧清绝说道,“对了,我给她诊脉的时候,发现她似乎中了毒,但是,那毒像是跟她的身体融合到了一起。”

“什么意思?”萧清绝蹙眉。

夜轻萤摇头,道:“差不多就是她身体里有毒,是解不了的毒,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研究下。”

她那日给拓跋珂把脉,只觉得拓跋珂的脉象特别的紊乱,她就没见过那么紊乱的脉象,因此,她才觉得拓跋珂可能是冒充的,有这样脉象的人,还活得好好的,只怕没那么简单。

萧清绝担心拓跋珂对她不利,同样的,她更加担心拓跋珂对萧清绝不利。

“对了,我们现在去哪?”夜轻萤看着萧清绝是牵着他出府,不由得出声问道。

她现在似乎很少出府了,每日都窝在小院里修习御灵惑心术,也不管外面发生些什么事了。

“秦靖请你吃饭,湖畔酒楼。”萧清绝回答。

“秦靖?”夜轻萤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他跟沈小姐的婚期近了吧?”

“是啊!”萧清绝点头,“我替你答应了下来,所以,现在一起去吧!”

“嗯,好!”夜轻萤连连点头。

如今,知道她是慕清影的,除了萧清绝、李小瞒之外,便是司空和秦靖了。对司空,她是欠的太多,已经还不清了,至于秦靖,他虽然是秦家人,可并没有选择和秦家同流合污,也算是难能可贵。

到了湖畔酒楼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

夜轻萤颇为意外,李小瞒竟然来了,难得李小瞒收拾了心情,如今看上去跟个没事人一样。

司空为大家安排了一间大包厢,八仙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糕点。

夜轻萤和萧清绝进屋的时候,其他人皆是站起身来相迎。

天机营四大统领,沈擎苍、沈添香兄妹二人,总共六人,加上夜轻萤和萧清绝,一共是八个人,司空将夜轻萤和萧清绝送到了雅间,自己没有留下,倒是先出去,让酒楼的小厮开始上菜。

夜轻萤特地坐在李小瞒的身边,一侧头,又看见她在无声的喝酒。

“我去!你又喝酒!喝死你!”夜轻萤吐了吐舌头。

坐在李小瞒另一边是袁东,听见夜轻萤的声音,袁东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嘛!我都劝她好久了,压根不听我的,能有什么办法!”

李小瞒瞪了袁东一眼,显然是恼了袁东的多嘴。

夜轻萤伸手,直接夺过了李小瞒手中的酒杯。

“喝什么喝,都喝成了傻子了!”夜轻萤皱眉。

李小瞒无奈的看向夜轻萤,道:“我又没醉,就随便喝点而已。”

还就随便喝点,而已!

“那我陪你喝!”夜轻萤想着,将李小瞒的酒杯还给她,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给自己倒酒。

“……”李小瞒默默的看向夜轻萤身边的萧清绝,难道他都不管管么?

萧清绝皱了皱眉,看着夜轻萤这么欢脱的样子,真不忍心为难她。

夜轻萤倒了一杯酒,却不是向着李小瞒,而是起身,端起酒杯对着秦靖和沈添香,道:“秦将军,沈小姐,这一杯酒,是敬你们的,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萧清绝本想说以茶代酒就好,话还没说完,夜轻萤已经豪迈的一饮而尽了。

“公主!”秦靖脸色一变,想阻止也太迟了。

“公主?”袁东疑惑的看了看秦靖,又看了看夜轻萤。

有些不明白,秦靖这一声“公主”是喊谁的?

李小瞒眼睛微微一跳,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素衣侯还是南安的公主殿下呢!”

“哦,这样!”袁东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听见李小瞒的解释,便是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夜轻萤是南安的流萤公主。

姬朔眼神却是闪了闪,再看夜轻萤之时,眸中闪过几丝异色。

秦靖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又见夜轻萤已经喝下了那杯酒,便也不好多说什么,端起酒杯,和身边的沈添香一起起身,回敬夜轻萤:“多谢……侯爷。”

夜轻萤的酒量如何,他也清楚得很,可眼下,自然不能多说。再说,萧清绝在场,就算夜轻萤喝醉了,也没事。

夜轻萤笑着摆手,坐了下来,萧清绝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就算喝醉了,也只能怪他,怪他没拦下她!

“没事吧?”萧清绝担忧的问道。

夜轻萤看着萧清绝,摇头,道:“没事。”

才一小杯而已,没那么快发挥。

萧清绝还想说什么,夜轻萤又开口,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不许说不让我喝酒!”夜轻萤道,“我今天高兴,你不能扰了我喝酒的兴致。再说了,你在这里,就算我喝醉了,你也会带我回去的。”

“……”萧清绝一阵沉默,话都让她说了,他还能说啥。

“好不好?”夜轻萤扯着他的手臂,摇晃了一下,问道。

“好,依你。”他只能妥协。

“真乖!”夜轻萤凑过去,不分场合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完全不顾其他人的眼光。

司空这时候进屋,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大家挪了个位置,招呼司空一起坐下。

袁东老脸一红,看着夜轻萤和萧清绝道:“萧公子和素衣侯可真是羡煞旁人,秀恩爱都秀到咱们面前了!老袁我这还孤家寡人一个呢,你们这合适吗?”

“我们本来就很恩爱,需要秀的吗?”夜轻萤眯了眯眸子,笑嘻嘻的说道。

袁东咂咂舌,道:“得,我们都知道你们恩爱,简直羡煞旁人!”袁东说着,又是转向李小瞒,道,“小瞒啊,你啥时候能跟我秀下恩爱不?”

姬朔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老袁,胡说八道什么呢!听说小瞒要嫁给沈公子了,你可别再乱开玩笑了。”姬朔说着,看向对面的沈擎苍。

沈擎苍面色平静,什么也没说。

其他人皆是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还喝不喝酒了?”李小瞒拐了拐夜轻萤,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喝啊,当然得喝了,来,干!”夜轻萤二话不说,拿起斟满酒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李小瞒默默无语,倒酒,喝酒。

秦靖郁闷的看着这俩喝酒的女人,心中庆幸着,幸好他的小妻子不跟她们一样,否则他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原本,是他请大家吃饭,邀请他们去参加婚礼的,这下好了,一顿饭光顾着看夜轻萤和李小瞒喝酒了。

夜轻萤喝得挺欢,但,十杯下肚,就晕乎得分不清人了。

李小瞒见状,禁不住扶额。

袁东扭头看着一旁的夜轻萤,道:“咦?跟咱们公主真像,也是几杯就倒了。”

李小瞒嘴角一抽,什么叫真像,根本就是呢!

萧清绝伸手搂着夜轻萤的纤腰,凑近她,低声说道:“萤萤,你喝醉了,我们该回去了。”

其他人又是一阵无语。

这才来多一会儿啊,就要走了啊!

夜轻萤迷糊不清的推了推萧清绝,道:“萧清绝,你好吵!我要喝酒呢!”

“回家喝,回家喝,走!”萧清绝说着,便是扶起夜轻萤。

其他人都无语的看着这两人。

萧清绝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萤萤喝醉了,我带她回去了。”说罢,他便是哄着夜轻萤离开。

“不嘛,不嘛,我要喝酒!”

“回家喝,回家我陪你喝总可以吧?”

“真的吗?不许骗人,骗人的是小狗!”

“不骗人,不骗人……”

萧清绝好哄歹哄,总算是将夜轻萤哄了出去。

袁东一直看着他们出门,猛地一拍桌,恍然大悟道:“老子总算知道了,这萧公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李小瞒低声笑着,道:“你才发现?”

袁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瞪眼道:“他就是想早点带素衣侯回去,故意让她喝酒,啧啧啧,这黑心肝!你们说,这素衣侯会不会被萧公子吃干抹净啊!”

李小瞒赏了他一个爆栗:“关你什么事!话多!”

“我这不是为素衣侯担心吗?”袁东吃痛的摸着脑门,无辜的望着李小瞒,道,“小瞒,你又怎么野蛮!”

李小瞒瞪他一眼,他乖乖闭嘴了。

姬朔倒是皱了皱眉,道:“说实在的,素衣侯跟公主还真是有诸多相似。”

司空主动出来打圆场,道:“酒量不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们想太多了。来,今天是秦将军和沈小姐的主场,我们来一起敬他们一杯吧!”

“好,来!”其他人纷纷拿起酒杯。

“秦将军,沈小姐,恭喜恭喜。”

……

萧清绝扶着夜轻萤出了湖畔酒楼,夜轻萤整个人晕晕乎乎,站都站不稳,萧清绝无奈,只好背起她。她伏在萧清绝的背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头,睡着了。

回了侯府,他也没有送夜轻萤回小院,而是直接带她到了落梅居,他的房间。

萧清绝将夜轻萤放在床榻上,自己则是去打水回来,准备给她擦把脸。谁知道,打水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眼睛睁开,看似十分清醒的看着他。

这是酒醒了?

萧清绝觉得疑惑,便是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放在她的额上,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这还是第一回,喝醉酒之后,还能这么清醒的看着他。

夜轻萤伸手,挡开他的手,嘀咕了一句:“我没发烧。”

萧清绝颇为意外,这可是第一次,她喝酒了之后,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就那么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好看吗?”夜轻萤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看着萧清绝,笑着问道。

她的笑容,在萧清绝的眼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眸中少女,浅笑嫣嫣,眉梢含春,娇艳欲滴,醉人心扉。

“好看。”萧清绝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心弦好似被撩拨了起来,一触即发。

夜轻萤笑眯了眼睛,轻声说道:“那你怎么都不亲我一下?”

“……”萧清绝的呼吸乱了几分。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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