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深夜。
贾家。
易山大口呼吸，缓一缓……
这一天，好像踏马做梦一样。
那是一点没闲着！
关键是细品四种点心，四种口感，有点撑着了，甚至有点腻了。
得亏身体好，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对视着脸上写满了‘上半场这就结束啦？’的秦淮茹……
“鸭儿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再好的东西，一天天总是用，不保养，终有一天得用坏。”秦淮茹茶言茶语的抱怨起来。
“……”
那你还真看错了。
鸭儿那个菜鸡，让她一只手都不行！
两三下就酣睡了。
不过，秦淮茹说的也对，男人要学会爱自己，要休息几天，好好的养一养耐久度。
当然。
这是明天的事儿！
眼下……
她居然瞧不起自己！
哼！
不让你见识一下变态两个字怎么写，你是真把爷当病猫了！
易山抽支烟，加加点，决定给秦淮茹来一顿记忆深刻的夜宵。
……
上午。
八点．
易山骑着车，不急不缓的向着红星轧钢厂驶去……
从今天起，好好上班，好好工作，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一个人早早来了。
驮别人怕误会，原本想驮一大爷顺道上班，人不愿意，就想走路，要是遇到同事更是没的说，那得好好的吹吹儿子……老来得子，就这样。
来得太早。
易山先去锅炉房把科里的暖壶水打满。
之后，扫扫地，擦擦桌子——
“哎吆，易科，您可给咱们兄弟留点表现的机会吧！”
“是啊是啊，易科长您快坐，我给您泡茶……”
来的早的科员，看到易山干活。
立刻过来阻止。
顺便舔两口。
“哎，这叫什么话，你们还是要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干部怎么了？哪怕当了干部，那也得脚踏实地，也不能脱离群众，你们干着我看着，那我不成了地主老爷了？”易山笑着开口。
一群人纷纷表示，易科长境界真他吗高！
得了。
一起动手。
说说笑笑。
一会儿。
办公室打扫干净。
闲扯几句，上班时间快到了。
老钱来了之后，诧异的看着和科员打成一片的易山，立刻把对方拽进办公室，
“物资出问题了？”
“被人抓住小辫子了？”
“有事儿你就说，大不了让李厂长帮忙参谋参谋。”
易山有点摸不着头脑：“我……没事儿啊。老钱，怎么茬儿啊？你是不是给我甩锅呢？”
“没事儿？没事儿你不年不节的上班？还来的这么早？”
“……”
你要这么说。
说的还真对！
拿到工作之后，其实正常上班没几天，迟到早退都没保持几天，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就是抽空来看看，看完一秒都不多呆……
暗暗的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好像是没什么好反思的。
采购量那么足，反思个鬼！
再三保证没啥事儿，就是忽然感觉来了，想要坐个班，点个卯。
老钱这才放心。
回自己的小办公室。
打几个电话，方方面面沟通一下感情……
别的。
还真没啥。
他也不是一杯茶半包烟一张报纸看一天的性子。
得了。
没事干，那就巡查一下采购科的地盘，还有相关的岗位，看看有没有蛀虫之类的。
第一站放在仓库。
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物资，可不能让人嚯嚯了，哪怕是管理不善都是极大的浪费。
然后……
然后……
易山后悔了。
他忘了，于莉在仓库上班！
我想给自己放个假来着！
可于莉以为他在玩儿什么剧情，十分投入……
易山流下悔恨的泪水。
一天天的，真的腻了。
虽说梅兰竹菊各有千秋，滋味不同，但是天天吃肉也腻啊。
易山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真的不太忍心拒绝于莉的感激之情，也就只好含泪帮帮解成兄弟。
完事儿。
吃饱喝足的于莉一手抚摸着腹部，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易山表情严肃的翻看出入库还有每个月盘点的账本。
“哎……果然，不能太富裕，一富裕就出问题……”易山敲着账目，无奈道。
以前，仓库穷的跑耗子。
每个月哪怕是棒子面，损耗都不敢太多。
现在呢？
踏马的！
方方面面……损耗的挺全面，看似比例不变，可每个月进出的物资太多了。
“我们领导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于莉倒是实话实说。
“……这是不对的。”易山无奈道。
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放下账本。
易山离开……
接下来几天，什么也没做。
他是出了名的朋友多！
朋友多的坏处就是，看完账本就有人开始明里暗里的说情，希望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的当事人还罚酒三杯！
你看，人都罚酒三杯了，你还要怎么样！
他其实是真的想做些什么的！
可惜，不好做。
不能做。
不敢做。
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没法子啊……
甚至某个时刻，他感觉光头附体，有股子类似的悲怆感……
算了，重点还是放在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话说回来。
这事儿，也触类旁通，给他解了许多惑。
比如……
有的时候明明是一市的厂，偏偏他们不自己交流，非要让自己过一手！
有的时候，明明他们也靠着自己，成了上下线，几乎认识，甚至各自介绍一下，基本能把自己组建个小网络，偏偏不做！
越品，越觉得人心之恶劣，其中各自的小心思包含的恶意满满。
老钱和他处的时间长，知道他其实也算是年少轻狂，希望他不要冲动，还安慰他一下：“堵不如疏，任何事儿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好了……这事儿我一直在把关，而且也时不时的会杀鸡儆猴，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足够了。
起码，和当年相比……要知道当年，对面的战士们饿着肚子打鬼子，都踏马饿浮肿了，后方几个仓库几个仓库的粮食、武器偷偷发卖！钱都去哪儿了？打败仗那依旧是好同志……”
你是真会安慰人！
不和第一名比成绩，偏偏和最后一名比！
当然，老钱说这事儿，他倒也看过相关史料，实际上很多人都反思过，特别是果粉，信誓旦旦的说当时两个国家是农业国和工业国的差距，是钢铁量的差距，经常打输，非战之罪！
实际上，只要是个正常人就知道，你踏马拿着命去打鬼子，军装、枪械，咱们就不说了，大不了拿命去堵呗！可人死刑犯临死前还让吃顿饱饭呢，你偏偏指着我都饿浮肿的身体说，伙食不错，都吃胖了。
一排排仓库的粮食都他妈进黑市了！
打鬼子？
不和鬼子亲密无间，那都是怕老祖宗给我托梦！
幸好，烂透了的世界，有圣地，给人微弱的希望……
否则。
八国联军几百号人怎么打进通用护城河和高耸城墙的京城的？
看不见希望的人，冒着枪林弹雨、箭矢檑木，热情的搭浮桥、攻城器械，把人送进去的！
改造之路，任重道远！
人还是那种人。
人性还是那种人性。
鲜花着锦、烈火油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