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后院。
正房。
有人狗狗祟祟的偷偷进来，呆了好一会儿，直到独自一个人在家的娄晓娥越发确定易山家里闹耗子的时候，一切才算是结束。
“你怎么哭了？”易山抽着烟，好奇的问了一句，要哭也该是刚刚哭，完事才哭……没道理啊。
“生气。”
“为什么？”
“整天都被你们男的欺负……”
秦淮茹抽泣几声，嘟囔着说道。
易山义正言辞的反驳：“哎哎哎，你可别瞎说，你这是主动闯入我这个未婚的大小伙子的房间，而且我也不敢违背妇女意愿，这才屡次被你得手，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淮茹：“？？？”
眼睛瞪的大大的。
原本断线的泪珠都卡住了。
就……
情绪突然不连贯了。
到底是谁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你……你……”秦淮茹气结，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说说吧，除了我，还被谁欺负了？”易山安慰一句，理所当然的入了套。
从对方那狡黠明亮的眸子中就看的出来，这肯定是个套。
一日夫妻百日恩。
自己不能不钻。
先看看什么情况……
“还能有谁，车间的郭大撇子呗，卡我转正，整天都想我动手动脚，还说要是……要是不让他像你一样欺负我，让我当学徒一辈子。我一个弱女子……唔唔唔……”秦淮茹说着，断线的泪珠又连上了。
看起来，很可怜。
只是。
这种情况。
这种姿态。
怎么看都有点诱人……不一样的感觉。
“那就告诉领导呗，这么恶劣的行为，到时候最低都得送去打扫厕所。”易山放下烟，重新躺下。
“我不敢……”
秦淮茹可怜巴巴的说道。
“是吗？”
易山带着点质疑。
他不怎么信这个说法。
院里，她就经常把自己熟练的放在弱者的位置，博取同情心。
难不成到了厂里，就变了？
扯淡。
“说实话！”易山不满的低声呵斥一句。
“我……我手艺确实差点意思，可别人……别人都一样，差不多就行了，学徒嘛，升一级工也没领导关注，还不是小组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他平日里也不给我材料，没有练手的机会。
拜了个师傅，对方也看不起我一个寡妇，我能怎么办……”
秦淮茹委屈的更厉害。
眼眶都红了。
易山抚摸着对方略微光滑的小手。
你要说你是车间的工人，谁踏马信啊！
算了……
真相无所谓。
人都这么说了，这点小事儿，只能帮忙安排一下呗。
“行吧，赶明我去厂里一趟，送他去打扫厕所给他个警告，不过也不是我说你，你平时也上点心，我看你好像是心思没在工作上，你这样以后怎么升职？难不成每次都要我帮你？”易山敲打起来。
“有你真好……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哎……姐也没办法，工作要忙，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还有个老家伙，又当爹又当妈……姐真的好难啊。那点工资不够吃不够穿，成了正式工一个月33，也能稍微宽裕点……”秦淮茹又开始断断续续，不停的诉苦。
“你啊，怎么总想着上进呢，反正能力不够，也学不进去，还不如多从傻猪身上想想办法，他一个月三十多，特别是节假日给人做席，一次就是五块十块，还连吃带拿的，他根本花不了，你懂吧？”
易山循循善诱。
反正是冤大头。
吸了就是赚了……
傻柱赚了好人的身份卡，自己得了实惠，秦淮茹也得了实惠。
这是三赢！
“你还说呢……之前，雨水和柱子不是闹别扭了嘛，我还寻思这下能让家里过的宽裕点……”秦淮茹翻个白眼：“这个月回来的时候，找你你不在，她是不想见他哥，我也不能让小姑娘真饿着吧，好不容易从柱子手里扣点东西，扭头就全搭进去了。这些东西，你可得赔给我。”
“凭什么啊……”易山不愿意。
做好事儿，就要花一分钱，做出十块钱的名声。
他可不想当默默无名的好人。
“凭什么？哼，凭我告诉雨水，这是你走前，担心回来迟，特意压在我这儿的，让我抽时间送给她，不过我记性差，给忙忘了。”秦淮茹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说道。
“秦姐，干得漂亮！”易山都没想到，对方玩的这么花。
“哼！夸两声就完了？我做了恶人，好人都让你做了……”秦淮茹不满的掐了几下易山，手却不由自由抚摸着易山的脸，幽幽道：“真是中了你的毒……反正，多给你一条选择，雨水倒也不错，高中毕业就是干部岗，要是你不愿意要京茹，那就要她吧，这种抢手货可不能落外面。”
“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似想让我吃软饭？你吸傻柱血，我吸雨水血……啧啧啧……你这个毒妇，心都坏了。”易山正气凛然。
“我坏了……坏了……”
秦淮茹控制不住。
似哭似笑。
好一会儿。
烟草升起的烟雾中，悄然离开，留下温热的被窝。
易山则是开始思考……
说起雨水。
倒是想起了灯盏胡同。
那边还有几笔债要还。
还有，一大爷有后这应该是不算太坏，他四五十岁，自己二十来岁，堂弟0岁……这刚好是传承。
就算是有竞争关系，也刚好是一代接一代，没有第二种选择。
没错！
竞争……
他打算好了。
之后会像是安排‘二毛’一样，安排一下一大爷，让对方‘研发’一点东西。
比如说眼下棘手的冷链运输。
一口吃不成胖子。
蜘蛛织网的时候，不能奢望一下编制成功，需要慢慢吐丝，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下力气，这才能弄成捕捉猎物的八卦阵……
重回这个时代，总要做点什么吧。
……
次日。
上午。
熟练的起床，收拾一下卫生，扭头就去找娄晓娥。
娄晓娥见他进来，有点无语。
但还是从锅里端出早餐。
她也习惯了。
之前易山靠着厚脸皮蹭饭，时间一长，她就习惯性的每次早饭多做点，开饭前留一些在锅里，等到易山吃完，才会彻底的洗锅刷碗。
前段时间易山出差，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吃过饭才看看正屋，想起易山还没回来，把东西收拾一下。
昨天回来，早上就一切如之前一样……
易山大口吃着早饭。
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夸赞娄晓娥手艺，顺便言简意赅的聊一聊出差路上的风景。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 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一样的道理。
娄晓娥聚精会神的听着，抱着线团拿着签子打毛衣的手都停下了，等到易山这边陷入尾声，她才忍不住低声说起闲话：“唉，你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