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千金的男妖仆

天下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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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是韩靖还是温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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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那天,阳光明媚,西门妆一家早早的去了学校。而今西门御不在,所以只能西门妆自己去跟西门舞未来的老师打声招呼。并非想要什么特殊待遇,反之,不过是想让老师公平一些。

不过,西门妆没想到,就在他们到校门前时,丁晨兄妹两个就站在明德高校的门口,似是等着他们。

沈尔驱车停下,尔后车门推开,西门舞先行跳了下去。她笑着向丁香打招呼,丁香也微笑着,等她步过去。

那晚一顿饭后,西门舞就和丁香关系好起来了。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西门舞就是一个不怕生的女生,所以在学校一直很受欢迎。其一是因为长相出众,其二便是因为她的性格讨喜。

西门妆则不一样,她很美,但是很高冷。让人不敢触碰,只敢远观。西门妆和西门舞就像是光与影子,一个阳光明媚,一个阴沉冷漠。可是很奇怪,即便是光与影,即便她们站在一起,人们先注意到的人一定是西门妆。

“Hey,高三愉快!”丁晨敲打着车窗。

西门妆蓦然抬手,这才发现车里除了她和沈尔,西门邪和西门雪都下车了。伸手推开门,西门妆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窈窕的身形嵌在阳光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小妆好像又长美了,是不是沈尔把你喂得太好了?”丁晨的话里含着深意,看看西门妆又看看沈尔,结果两人都没有表情。

丁晨讪讪的耸肩,转身,“得,我还是知趣点,一边凉快去吧!”

看着他走远,沈尔才步到西门妆的身边,“小姐,这样真的好吗?堂小姐和你长得这么像,万一别人把你们两个弄混了怎么办?”

“你把我们弄混了?”少女挑眉,淡漠的扫他一眼。

沈尔急忙摇头,邪魅的一笑,“我这么喜欢你,这么了解你,怎么会分不清。”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她话落,便提步向明德高校的校门走去。沈尔愣在原地许久,才讪讪的跟上她。

就在他们刚进校门,便又有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在明德高校外划出了完美的弧度,最终停下。

路人的目光不禁移去,只见那车门被推开,驾驶座上步下一个少年。少年身上并没有穿着明德高校的制服,而是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一头板栗色的短碎发,戴着墨镜,很时髦,也很前卫。看那少年手里抓着一个包,往学校里走,莫名的让人生出一种违和感。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只要是明德高校的学生都得穿制服出席开学典礼。就算是新生,也已经提前将定做的制服送到了家里。难道那个男生不是学生?好奇怪!

——

夏末秋初的早晨,还能感受到一丝凉风,不过阳光下,人也感受不到太多凉意。

上午九点,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了开学典礼。西门舞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顺便接下了苏寒学生会的工作。

开学典礼尚未结束,西门妆独自一人先行回了教室。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身穿皮衣皮裤的少年,站在窗前,背对着她的方向,似是在看风景。西门妆一愣,尔后将那少年上下一番打量,最终默默的走进了教室,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饶是她选择无视那人,那人却自己回身看向她。墨镜下的那双眼,闪过一抹讶异的光芒,尔后少年提步向她走去,“请问,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男音有些熟悉,嗓音极富磁性。

西门妆低垂的眼帘掀起,不由得抬目向他看去。

眼前的少年面上戴着大墨镜,遮去了半张脸,西门妆一阵打量,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少年会意的抬手,摘去了墨镜。

就在墨镜摘下的一瞬,西门妆呆住了。两眼直直的看着眼前本该冷峻的男人,一阵嘴抽。

“韩靖!你没死?”她淡定的开口,尔后白了他一眼,转目看向窗外,“不要跟我玩把戏,你玩不起。”从知道自己是第三代起,西门妆就开始千方百计的挖掘自己的能力。一个暑假都过去了,她就不信自己还不是韩靖的对手。

少年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茫然,两手撑着西门妆的桌子,慢慢的俯下身去,俊脸凑到她面前,“你叫我?我不叫韩靖。”

西门妆回眸,四目相对,她望进少年的眸子…少年…

“你…不是韩靖?”韩靖是成熟型男人,这样看去,好像眼前的少年岁数她差不多。难道吸血鬼还能返老还童?

少年点头,扬唇,邪魅的一笑,“我叫温月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总觉得很眼熟。”

“你还说你不是韩靖!”什么温月成,她见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眼熟。

西门妆说话时已经站起身来,一双美目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泛着丝丝寒意。

温月成微愣,看着眼前的少女,一阵猛盯后,他抬手指了指西门妆的眉心,“你的美人痣呢?”莫名的一问,西门妆再次愣住。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什么美人痣,她从来就…

有美人痣的是西门舞,莫不是这个人认识西门舞?

面上柔和些许,西门妆又重新坐下了,“你真的不是韩靖?”她再次确认,再三打量眼前的少年。虽然面容很像,但是气质和说话的神情,以及穿着打扮和性格都完全不同。

也许真的是自己认错了,这个人不是韩靖。韩靖…已经死了不是吗?

她曾去血族占领的别墅群问过,他们的血皇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儿。而薛灵终日面带愁色,不过韩靖失踪,他难道不应该开心吗?他们兄弟两人不是水火不容的吗?

“同学?同学!”温月成抬手在她眼前摆了摆,西门妆这才回过神来。

四目再次相对,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扫了少年一眼,便扭开了头,“要上课了,我劝你还是想办法去借一身制服。”这一学期的班导还是许未阳,许未阳除了对西门妆宽宏大量以外,对班里其他同学都格外的严厉。

尤其是男生,总觉得许未阳很讨厌男人似的。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就算眼前这个叫做温月成的少年是新生,也应该穿上制服过来。一会儿被班导看见,一定会先叫到办公室一顿好骂。

思及此,西门妆摇了摇头,又看了温月成一眼,似是为他默哀。

面对一脸怪异的西门妆,温月成蹙起了眉头,“同学,你那是什么表情?对我有意见吗?”

西门妆不语,只兀自移开了目光,似是有意忽视他一般。

“同学,你这样是不对的!老师没教过你,做人要有礼貌吗?”少年开始喋喋不休的在她身边叨叨,西门妆只是淡定的拿出一本诗集,淡定的翻阅,完全将眼前喋喋不休的少年视为空气。

不过,她现在又信了几分。眼前这个唠叨的少年,实在和韩靖相差甚远。韩靖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峻。温月成却像个话唠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一看就觉得幼稚。

沈尔他们回到教室时,便看见以下一幕。

少女坐在窗台上,晒着太阳,看着书。演练低垂,格外安静,身影就像是嵌在阳光里一样,格外的养眼。而她的桌前站着一个身穿皮衣皮裤的少年,那少年两手撑在西门的课桌上,半趴着,似是在说什么。

看到这样的场景,沈尔的脸莫名绿了。

“我去!你这个护花使者不在小妆身边,立马就有蜜蜂盯上她了?”丁晨调笑,抬起手肘顶了顶沈尔的腰。

那少年径直走到西门妆桌前,抬手,便搭上了那背对他站着的少年的肩膀,“这位同学,你没看见我家小姐根本不想理你吗?”

他的话刚落,温月成便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条件反射的回身,欲将沈尔反手扣住。

可是他似乎小看了沈尔,就在他扭动沈尔手臂半晌之后,那少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淡定的看着他,眼里划过一抹讶异。

的确是讶异,因为眼前的少年,长着一张跟韩靖一模一样的脸。并不是西门妆和西门舞的那种相似感,而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缩小版的韩靖。

“我擦,你练过?”少年爆了粗口,不耐的看着沈尔,目光压低,落在两人相扣的手上,“同学,能松手吗?很痛的。”

沈尔松手,目光微冷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我?我叫温月成!我们认识吗?”他丝毫没觉得眼前的少年眼熟,不过既然他问了名字,那自然要回答的。

更何况,这人力道这么大,应该是练家子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好好切磋一番。

“温月成?”沈尔蹙眉,转目看向窗台上翘着二郎腿埋头看书的西门妆。

那少女虽然没看他,却是点了点头,算是解决了他的疑问。

苏寒和暮成雪她们步进教室时,西门妆合上了书,从窗台上跃下,重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抬头看了沈尔一眼,“快上课了,有什么事,下课再说吧!”她的话里含着深意,沈尔明了的点头,尔后兀自回了座位。

上课铃声敲响,人群如流水一般涌进了教室。而温月成扫视了一圈,只有教室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还空着,他也算自觉。乖乖步过去,坐下了。

午休的时候,西门妆一行人难得的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一桌人六七个,阵容强大。

才刚刚准备动筷子,西门舞和西门邪还有丁香便一起过来了。一堆人挤在一张最大的饭桌前,不能再热闹了。

“小堂姐,咱们喜欢吃的东西还是一样的呢!”西门舞就坐在西门妆的身边,另一边则坐着沈尔。看见西门舞热切的和西门妆说话,少年的眉头不禁蹙起。自从西门舞来了以后,就经常霸着西门妆。晚上他都不敢去西门妆的房间了,因为西门舞经常去她房里跟她一起睡。

说得通俗点,西门舞就像他和西门妆之间的电灯泡,几千瓦的电灯泡,简直亮瞎他的眼。于是西门妆的目光也常常落在西门舞的身上,极少注意沈尔。

“小舞,你认识一个叫温月成的人吗?”西门妆吃了一口菜,淡淡的看了西门舞一眼,蹙眉。

显然,西门舞一愣,半晌才摇头,“什么温月成?我不认识啊!”

“唔!”低头,继续扒饭,西门妆心里却又划过一丝狐疑。如果西门舞不认识温月成那么,那个少年为什么会认识西门舞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苦恼,沈尔为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温柔的一笑,“先吃饭吧!有什么问题,吃完饭再思考。”他的举动让西门邪和西门舞一阵惊讶。

“沈管家,你怎么不给我也来一块?”西门邪茫然,看看西门妆又看看沈尔,似乎有些不满意。

西门舞咬着筷子,也是将他们一阵打量,似乎意识到什么。桌子下的脚再次猛力的踩在西门邪的脚背上,那少年一声痛吟,将一桌人惊住了。

午饭过后,西门妆和沈尔两人在足球场上散步。

正午的太阳很烈,沈尔看着蹙着眉头的西门妆,不禁一笑,“我们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吧!”

所谓阴凉的地方,就是那片樱花林。

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午休。这林子里,甚至整个明德高校都见不到人影。树上的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西门妆在长亭里坐下,便见刚刚去买水的少年回来了。

沈尔走近,递了一瓶冰水给她,自然而然的在她身边坐下。

“这夏天真的很热!”他嘟囔一句,似是自言自语。

西门妆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尔后平视着前方,淡漠的话音道:“那个温月成,你觉得他有没有问题?”

“还不清楚,不过初步看来,他和韩靖应该不是一个人。”性格差异太大,而且年龄好像也有出入。

“是吗?”西门妆挑眉,拧上瓶盖,“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好像认识小舞。”

沈尔侧目,看向一脸忧愁的西门妆,不觉一笑,“那堂小姐也认识他吗?”

西门妆摇头:“不知道,应该不认识。不过我想还是让小舞跟他见一面,也许她真的认识呢?”这世上很多人其实很面熟,只是不知道名字,不是吗?

其实,要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韩靖,只要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那么,什么时候请他到西门家来做客吧!我会好好招呼他的。”沈尔浅笑,目光含着温柔,看向西门妆的时候,不由抬手,抚上她的发,“小妆,你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些。”

西门妆愣住,气氛好像忽然就改变了。她有些接受不过来,只得扭头看向一边,不去看沈尔的脸。

“嗯、”她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沈尔收回手,平视前方,“我和你的契约期限是三年,如果三年一到,契约将自动无效。”

他忽然这么说,西门妆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眉头蹙起,还是不敢看沈尔。

三年的时间,对于人类来说也许很长,可是对于妖怪和吸血鬼来说,只不过是眨眼功夫。

沈尔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三年过了,他就要离开她?

“还有两年的时间,我会好好珍惜的。”他侧目,深情的看着少女的侧脸,眉目温柔。还有两年,等到契约无效的时候,西门妆应该已经升入大学了。那么,倒是她会接受他吗?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和他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最后步入殿堂,结婚吗?

那些未知的事情,谁都预测不了。这一年来,沈尔发现,这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走进西门妆的心里。可是偏偏,这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想要走进她的心里,并且长住下去。

“沈尔…”少女的唇瓣轻启。

沈尔的身体微微一颤,那声音拨动他的心弦,力道极轻,但是效果却很明显。他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了,许久才转眸,对上西门妆那双美目,目光轻轻颤抖,等待她的后话。

西门妆瞧着他,扬了扬唇角,“那到时候还能续约吗?”她的语调轻快,与平日里截然不同。沈尔听得一愣,瞳孔缩紧,像是听见了世上最好的话语一般。

他想笑,可是面容僵住了,心里激动难以压抑,半晌才点头,“当然可以!”续约是不是代表,西门妆想要留下他呢?

“你…舍不得我了?”怀揣一丝希望,沈尔的双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满满都是期待。

西门妆一愣,看着那人面上极力压抑的喜色,不由眨眼,“我要说舍不得,你会开心些是不?”

“是倒是,不过我还是想听真话!”

“真话?”唇角扯开,一抹戏谑的笑意荡起,少女站起身,两手抖了抖裙摆上的灰尘,“我不告诉你!”话落,少女的已经提步步出了长亭,身影融进阳光里,像是闪烁的星星一眼,耀眼。

沈尔看得出神,目光始终追随着那少女。阳光从樱花树的林叶间穿过,洒下斑驳的影子,映在西门妆的身上。她的背影十分纤瘦,一步步远去,始终没有回头。

沈尔还坐在长廊里,目光迷恋的追随着她。直到那少女走到了樱花林的出口,斑驳的阳光变成了满满的一片。

那少女忽然站住了脚,风吹起她的衣发,那少女在阳光下侧身回眸,绝世无双的容颜被掩埋在光芒之中。

她似乎在笑,薄唇一张一合,对沈尔道:“还不快点跟上来!”

少年的心里,顿时塞得满满的,一种不言而喻的幸福感流窜着。他站起身,急忙追上去。

——

当天晚上,西门妆便邀请温月成到家里做客。放学的时候,将家里的地址给了他。直到傍晚的时候,那少年才开着那辆拉风的雷克萨斯,到了西门家。

柳妈已经将晚饭准备好了,西门雪在外面吃饭,据说是跟一位官二代约会。

温月成来的时候,西门舞正在楼上做作业,西门妆则卷了一本书坐在一边,等着她昨晚。

沈尔候在一边,目光始终看着西门妆,安安静静的看着,也很满足。

“二姐,你的同学来了!”西门邪的声音传来,书房的门被推开。

尔后一道黑影步进,看见书桌前的三人,那人脸上便扬起一抹深邃的笑,“我来了!想不到西门同学是九州城首富的千金啊!”

闻声,埋首在作业里的少女抬眸,目光触到温月成的那一刹,微微一闪,闪过一抹惊愕。

蓦地,西门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盈盈水目看着那刚刚步进来的少年,张了张嘴,“是你!”

温月成也是一愣,看见西门舞,不由又看了看一旁卷着书打量他的西门妆,“你们是姐妹?双胞胎吗?”怪不得他认错人了,原来…不是西门妆。

手里的书放下,西门妆站起身,目光微凛,在温月成和西门舞之间穿梭,最后道:“你们两个认识?”

西门舞点头,眉眼含笑,“前不久又过一面之缘!”

“看来我们的缘分不算浅,一面之缘实在是不够。”少年轻笑,俊颜柔和。

西门妆侧目,看了沈尔一眼。那少年朝她点了点头,尔后便听西门邪道:“你们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吧!再不下楼,饭菜都要冷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西门妆才礼貌的笑着,将温月成引到楼下。今晚的晚餐,有一道菜是沈尔特地准备的。毛血旺。他可以弄得半生不熟,中心的血还很鲜。

那道菜是专门为温月成准备的。沈尔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温月成,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韩靖。

如果他是韩靖,那么一定对鲜血很敏感。

几人在长桌前落了座,尔后沈尔特意为温月成盛了一碗血旺汤,“请!”

他的动作很娴熟,面上含着礼貌的浅笑,可是在那双深邃的眼里,温月成看见了一抹深意。总觉得沈尔这个人很不简单,更没想到,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竟然会在西门家做兼职管家。

温月成点了点头,有礼的接过,低头看了一眼,不禁愣住。

西门妆的声音适时响起,“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可能是缺血。所以,就让沈管家,特意准备了这道补血圣品。还请好好品尝。”她的声音很淡,没有丝毫的起伏,那双眼里却写满了深意,和沈尔的眼神如出一辙。

“西门小姐,真是客气了。”少年扬唇,眼帘微低,压下眼中闪过的阴鸷。他缓慢的执起筷子,将碗里的血旺夹成两半。果然,中心没有熟,那鲜血慢慢淌出,即便是猪血,温月成看着也觉得碍眼。

西门妆执着筷子,淡定的夹菜,余光却是一直落在温月成的身上,似是在等他进餐。

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西门邪的目光在西门妆和温月成身上来回游移。

西门舞亦是莫名的张望,最后道了一句,“这血旺没熟吧!好腥的味道。”说着,便瞥了一眼身旁温月成碗里的血旺,“果然啊!”说话间,已然笑着伸出筷子,将他碗里的血旺夹到了一边的空碟子里。

“沈管家,你要是不会下厨,以后就别逞强了!”西门舞说着,一双美目笑盈盈的看着沈尔,然后埋下头继续吃饭。

她所作的这些都是无意的,可是却让温月成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西门妆的脸色微变,却是一瞬恢复了正常,尔后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了,西门邪也收回了目光专心吃饭。

——

晚上八点半左右,温月成便驱车离开了。

这一次无果而终,却并非一无所得。

两道身影站在二楼西门妆房间外的阳台上,目送那辆雷克萨斯远去,消失不见。

少年的声音才幽幽传来,“小姐,温月成很有问题。”他的语气很肯定。

西门妆听了只是点头,尽管还不能确定温月成就是韩靖,但是有一点她能确定,那就是温月成看见鲜血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他怕血,因为对血的渴望,而生出了惧意。

可如果温月成真的是韩靖,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装失忆,来接近西门妆?不对啊,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难不成他还当西门妆他们是傻子吗?

如果温月成不是韩靖,那么他为什么怕血呢?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温月成也是血族的人?

“改天再试探他一次。”西门妆话落,正欲转身回房间,却见远处的公路上驶来一辆劳斯莱斯。

尔后,便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已经西门舞的声音,“堂姐,快开门放我进去!”

她的话落,西门妆身形一闪,便到了门后,于此同时,沈尔也消失了。凭空消失,如鬼魅。

西门妆拉开了房门,西门舞便扑了进来,“阿邪要抓我,他要泼我墨水!”

话刚落,西门妆探出头去看,便见西门邪手里端着墨水瓶子,从书房里跑出来,看见西门妆的一刹,手里的墨水情不自禁的泼了出去。

“二姐!”西门邪惊了,急忙收手,却是覆水难收。

好在西门妆闪避得快,那一团墨水从她面前穿过,华丽丽的洒在了地板上。

“二姐…”西门邪囧了,像鸵鸟一样,垂着脑袋,似是等着西门妆责骂。

西门妆则是扫了一眼地板,微微挑眉,淡漠的开口,“爸爸和蒋姨回来了,你们两个把走廊上的墨迹收拾干净。”她说着,便从两人身边迈过,余光扫了西门邪一眼,瞥见他半张脸的墨迹,不觉想笑。

门里的西门舞探出头,一脸懵懂的看着西门妆远走的背影,呐呐道,“堂姐,你说的‘你们’也包括我吗?”

西门妆没有回话,只回身看了她一眼,西门舞默了,乖乖从房里出来,却还是跟西门邪保持着距离。

等到西门妆下楼,西门御和蒋钦已经从玄关处进来了。柳妈和沈尔接过了他们的行李,尔后一起进了客厅。

看见西门妆的时候,西门御小小惊讶了一下,笑道:“三个月没见,小妆怎么瘦了!”他说着,便向西门妆伸出了手,作势要拥她入怀。

西门妆嘴抽,抬手挡下,撇嘴,“不是说给我带礼物吗?今晚要是没有礼物,爸爸你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她的神情很认真,西门御看得一愣,一旁的蒋钦则是面色微变,眼里闪过一抹不快。

蒋钦启唇,刚想说什么,却被西门御抢先了。

“小妆你也太伤爸爸的心了!爸爸怎么会忘记你的礼物呢?不过这次的礼物有点特别,是活物。”他说着,回身看了沈尔一眼。

沈尔一阵茫然,尔后西门御的目光顺势往下,瞥向他手里拎着的黑箱子,沈尔这才恍然,急忙把箱子递上去。

西门御接过,然后揽着西门妆走到沙发前落座。

“这次爸爸给你带的是活物,你很喜欢的,萨摩耶。”他说着,已经打开了黑箱子,只见一团白绒绒的东西从箱子里钻了出来,在西门妆眼前一阵乱蹦,然后猛地往沙发上一跃,汪汪直叫唤。

西门妆愣住了,她的神情一滞,不由想起了宜城乡下老家,那条被祖父捉回来的小白狗。

萨摩耶犬,耳朵尖尖的,像狐狸。

“小妆,你不喜欢吗?”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活蹦乱跳的小萨摩耶犬,西门御不由问道。

他千里迢迢的带回这只萨摩耶王犬的小儿子,就是为了让西门妆开心一些,脸上的阴霾早点散去。可是现在她却绷着脸,一点笑意没有,难道是不喜欢?

“小妆…”

“爸爸,我很喜欢。”少女扬唇,伸手将那只雪白的小犬抱在怀里。

西门御听她这么说,才扬唇笑了,只是那双眼里还闪烁着探索的光,“你真的喜欢?那就给它取个名字吧!”

西门妆抿唇,敛了笑,低头看了看怀里正在舔舐她手背的小犬,半晌才道,“嗯,就叫雾白。”像清晨的白雾一样,白白净净的。

雾白?黑仔…

一旁的沈尔微微变了脸色,有些不满意了。

凭什么给这条畜生取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当初给那只黑猫却弄了一个那么俗气的名字?

太不公了!

“雾白?”西门御看着她,微微一愣,“雾白不是…”这个名字似乎很久远。十多年了,他以为西门妆记不得了。那时候的她只有一岁多不是吗?

老爷子捉回家的小白狗,不就是叫雾白吗?

西门妆垂眸,轻轻的抚着雾白的毛发,灯光洒在她的眼睫上,投下一段阴影。沈尔站在一旁看着,莫名觉得她的神情很忧伤。

西门御也发现了,抬手拍了拍西门妆的肩膀,笑道:“好,雾白好听。小妆喜欢就好!”

他的话落,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便从楼道传了过来。不过片刻功夫,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了客厅里。西门舞和西门邪,两个人身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西门邪身上的墨迹还没干,一张俊脸沾了墨水,像个小花猫。西门舞则是衣服上洒了几滴,一双手染的红墨水,看着渗人。

“大伯!”看见西门御的那刻,那丫头便猛的一窜,张开手扑了过去。

西门御才刚刚站起身,看着西门舞那双血红的双手,不禁面色一僵,想要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当即被抱个满怀,白色的衬衣上印上十个血红的指印。

“大伯蹭蹭,想你啦!”少女埋在男人怀里,一阵乱蹭,像是小猫一样。

男人哭笑不得,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喃喃,“小舞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西门舞憨笑一阵,松开了他,血红的手还不忘在西门御的衬衫上多擦两下,一件素白的衬衣,彻底花了。

蒋钦在一旁看得脸色铁青,半晌才僵硬的笑着道:“小舞呀…”

“蒋姨!”西门舞未等她说完,便猛的转身,向蒋钦扑去。这次是真的很用力,蒋钦穿着高跟鞋站得不够稳,被她这么一扑,便被扑倒在地上。

两只血红的爪子摁在她素白色的旗袍上,不偏不倚,正好是胸口,客厅里突然就安静了。

本来是想告诉西门舞,她把西门御的衣服弄脏了。可是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这个疯丫头就立马扑过来了。

“蒋姨,你没事吧?”西门舞急忙坐起身,西门邪赶忙上去将蒋钦扶起。

那女人抬手抚了抚自己花了两千多做的头发,又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西门御在这里,她哪能说有事,更别提发火了。所以就算脑袋再晕,也只能自己忍着。

西门妆抱着雾白站在沙发前,看着蒋钦胸前的两只手印,不觉想笑,却又生生忍住了。

可偏偏她那副忍笑的神情被刚刚回来的西门雪看见,一记白眼飞落在西门妆的身上,西门雪扔了包便急忙走过去,与西门邪一起搀着蒋钦,“妈,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她说着,还不忘瞪西门舞一眼。

西门舞讪讪的吐舌,默默退到一边,还不忘道歉。

“对不起蒋姨,真的对不起。”她鞠躬道歉,很有诚意。可是俯身之际,那眼里闪过的得意却没能逃过西门妆的眼睛。

她就知道,那丫头是故意的。有时候西门妆觉得,西门舞就是自己。自己很多感情,她都能感受得到。

无论是对蒋钦母女的忍耐,还是对西门御的无奈,她都明白。

“没事的,你蒋姨没事!”西门御笑着拍了拍西门舞的肩膀,宽慰她道。

西门御都这么说了,西门雪和蒋钦也只能忍下了。

“扶你妈回房去休息吧!”男人转眸扫了西门雪一眼,笑道。

少女垂眸,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扶着蒋钦上楼去了。

西门邪也赶忙跟上去,客厅里顿时只剩下西门御还有西门舞和西门妆几人。

沈尔为他们沏好茶,便站在一边等候着。西门御拉着西门舞和西门妆坐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由笑道:“你们两姐妹,没想到越长越像了!小时候就觉得挺神似的,没想到长大了,也没长变。”

“我是不是大伯私生的,一定是!”西门舞大开玩笑,向来没有方寸。

西门御听了不禁蹙眉,抬手便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说什么胡话,你这丫头!这不是在给你爸爸戴绿帽子吗?”说着,又宠溺的揉揉她的额发,“以后再这么胡说八道,大伯就让你姐把你的嘴给缝上。”

西门舞立马闭嘴,抿唇,抬手在嘴边一滑,点头乖巧的笑。转眸便看见西门妆怀里的雾白,刚刚拉上的嘴又打开了,“堂姐,这只萨摩耶好可爱!”她两眼发光,便伸手去抱。

雾白滴溜溜的两只眼睛转动着,看着她,看她伸手过来,便伸着红嫩的舌头在她手背舔舔。

“叫什么名字啊?”西门舞说着,已经从西门妆怀里接过了小犬。

“雾白,小妆叫它雾白。”西门御笑着解释,看向西门妆,却见那丫头一脸惆怅的看着雾白,似是陷入了沉思。

西门舞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愕然,“雾白不是爷爷养的那条狗吗?老乖了,可惜两年前老死了。”她的语调忽转悲凉,眼帘垂下。

西门妆却掀起了眼帘,目光看向西门舞,问道,“死了?”得到回答,西门妆的目光颤了颤。的确,动物的寿命很短,活了十几年,已经算很久了。

“爷爷还时常念叨呢!那真是我见过最乖巧的狗狗了。”西门舞顺着雾白的毛发,一脸忧伤的说着。

她总能做很多西门妆做不了的事情,也总能说很多西门妆说不出的话。

西门舞的心情都暴露在表面,从来不懂得隐藏,她擅长表达自己,擅长展示自己,无论是喜怒哀乐,从来都不会隐藏。她就像另一个西门妆,西门妆做不到的,她都能做到。比如明媚的笑,比如和别人友好的交流,再比如博大家欢心。

“爷爷身体还好吗?你这一走,有人照顾吗?”西门御开口,算是将西门妆心里担忧的事情问了出来。

西门舞点头,尔后又摇头,“说不上好不好,总之已经是头发花白,行动不便了。有个单身汉邻居,一直照顾着爷爷,不然我也不会放心来九州城,来这里读书了。”

听她说到这里,西门御的面色微微变了。许久,他才抬头看了西门妆一眼,试着转移话题,“过些日子就是你们两个的生日了,正好,把我和你们蒋姨的结婚纪念一起办了。”

结婚十年纪念日,的确值得大办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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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章首订:skaegn—02—2106:57:00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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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客串的事情,阿奴也在这里说一下吧!妞儿们切莫入戏太深,不要因为客串的角色被阿奴虐了或者肿么了,就对文文产生排斥感!

那样,阿奴就罪过了……

最后呢!希望内心不够强大的妞儿,最好不要客串。

因为,阿奴是一个时而抽风不止,时而变态有余的银…不会因为任何因素,改变文文的写作方向,只会坚持执着独断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写文哈!

么么扎,谢谢妞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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