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为了谁？”白瑜又捏一把。
“嘶，轻点……”谢玺自己去揉揉：“我的错。”
“你派人接了秦家的姑娘进来，送去太后那一并养着。只说陪伴太后。那是秦家的姑娘，纯惠皇后的娘家孩子。太后不敢叫她出事的。她只会想着你有什么别的心思。等除服后，你选个好人家将那姑娘嫁出去，有你的赐婚，风光就不必说了。如此一来，你既抬举了秦家，又叫太后有事干。岂不是两全其美？”
谢玺点头：“也是，那栗家的呢？”
“栗家就算了，太多了，反倒是没意思了。”
“行，听你的，明日就下旨。”谢玺打了个哈欠：“睡吧？”
白瑜低头亲亲他，往下出溜了一截：“睡吧，这天还真是冷下来了。”
此时的栗太妃宫中，也在说今日的事。
“你们瞧着杨家这两位个姑娘如何？进宫也有日子了。”
“还别说，这两位姑娘倒是都懂事。大的那个沉稳，凡事不多话，规矩十足。小的那个有些任性，但是也还算明白。活泼得很。今日奴婢瞧着，也都规矩，杨家难得能有这么懂事的。奴婢可还记得前些年太后带着她那几个侄女进来，一个个的眼高于顶，招人厌烦。”
“是啊，难得啊。杨家这是下了苦工的。”
“娘娘，要是您有心，咱们家也有适龄的姑娘，叫进来陪着您也好啊。”红绫道。
“何苦？她们如今都是侯府千金，只要不高嫁，一辈子舒服日子过不完。何苦要往这里头走？”栗太妃摇头。
“您年轻，真进来了，您能照顾着。”
“先帝在的时候后宫一个孩子都没活下来，我都斗的精疲力尽，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有先帝照顾，我如今过得舒服。干什么要再费心？我没有儿女就算了，还要替别人操心？再也别提起这事。”
“是，奴婢多嘴，日后不敢再说了。”红绫忙道。
其实她也是担心娘娘孤单啊。
中秋过后，天气渐渐就越来越凉。
谢玺手里拿着一封信，是谢宴送进来的密信。
外头起了风，白瑜进来的时候见从心手里拿着一件斗篷，他就顺手接了过来走过去给谢玺披着：“冷吗？”
“不冷啊，你从外头进来冷……”话说一半，就发现白瑜的手竟然比他暖。
“我在殿中竟不如你，果然你习武的就是不一样。”
白瑜轻笑：“所以更要注意自己，别着凉，前年的时候风寒病了一个月，我不在，但别以为我就忘记了。”
“不会了，东宫你不知道，总觉得是又空又大。虽说烧着火，就是不觉得暖和。那年陛下身子也不好，我也是早晚都赶着伺候，所以就着凉了。”他都没敢说去年其实也病了几天，不过去年不严重。
“紫宸宫暖和，今年你不会的。”白瑜坐下来叹口气。
“怎么了？累了？”谢玺也不急着看信了，丢下问。
“有点累，跟那群崽子在校场一下午。我如今够了，天天都有人跟我对打，倒是自己练剑练枪的时候反而少了。”白瑜叹气。
“你累了就歇着，谁那么不懂事？”谢玺不高兴道。
“行了，这点事你担心什么？无非是我愿意，我要是想歇着谁能强迫我？”又不打仗，他怎么肯叫自己的关节受损？
“看信吧，他那进展如何了？”
谢玺又捡起来边看边说：“没那么快，他要是一上手就查铜矿肯定不行，田易寒也已经去帮他了，慢慢来吧。不过……”
谢玺看完收起来，笑道：“田易寒派人传了句话，说那个证人叫老七睡了。”
白瑜嗯了一下：“睡了？”
“是，我就说，老七也是个冷情的，怎么忽然就愿意救人。”谢玺道。
“说起来，他也不小了，还没成婚。睡了也不稀奇。”白瑜又安心靠着：“也好，有点人情味，用着安心。”
谢玺忽然笑出声：“咱俩仿佛说的不是个人。”
白瑜也哈哈大笑起来，确实，好似讨论的不是个人。
而此时远在澄州的谢宴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看着跪在他脚边的男人：“所以，你想接你妻子回来？”
他声音清淡，丝毫不见怒气，但是已经伺候了他这些日子的陈甘霖知道，只要自己敢说一个是，那就一切都完了。
“不是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宴哼了一声：“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是……是我娘和弟弟回来澄州后，被……被张家找到了。”他险些脱口说成岳家。
“娘他们说我活着，所以张家就……就要……要把人送回。我……我并不……”
“好好说话，我不喜欢你这样子，是不是个男人了？怎么？被男人用过就不是男人了？”谢宴厌烦的踢了他一脚。
陈甘霖被踹倒又跪好。肩头有些痛，也不是很厉害的痛：“求大人，给我一些时间，叫我与他们断了纠葛。小人没有别的想法，会一心一意伺候大人，只是……只是婚约还在，平白耽误了她一辈子。”
谢宴又踹了一脚，这一脚用了些力气，陈甘霖没跪好，一下往后栽倒。
眼见撞了桌子，下意识的就去挡，结果将桌上的茶碗带了下来。
茶碗碎了，他的左手也扎进了碎瓷片里，当即就见了血。
一下就疼的叫了出来，又不敢挣扎，赶紧又跪好。
谢宴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将他拎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小人知道，因为……”
“你不知道。”谢宴冷哼：“我打你不是因为你与女人纠缠不清，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像个男人。你看你如今的样子，唯唯诺诺，低声下气，是不是叫你喝洗脚水你也要喝？我对你有些兴趣，不是对你这种窝囊样子有兴趣。你要从此不会做男人了，那就找个人给你去势，从此后你也不必伺候我的床榻，只当我的贴身内侍如何？”
陈甘霖听到去势两个字，浑身一个哆嗦：“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