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姐姐，是我。”
门外，东方月初换了一身衣服，耐心地等待着涂山红红的恢复。
“东方月初？！”
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涂山红红的身体不由地一顿，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他来做什么？
涂山红红手掌僵在了半空中，目光呆滞地看着木门。
东方月初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涂山红红的回应，旋即又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妖仙姐姐？”
涂山红红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当中蓦地闪过一丝慌乱，一下子开门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在有些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衣容之后，来不及多想，涂山红红忙不迭地从床上走下来。
走到门前，慌乱了片刻之后，涂山红红脸色挣扎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呼......”再次睁开眼睛时，涂山红红的眼神突然变得像是要赶赴刑场一样，一副“既然躲不掉，那就直接来吧！”的模样。
紧接着，涂山红红眼神一凛，直接抬手一把拍开了木门！
砰！！！
“诶？！”
原本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的东方月初，一下子被涂山红红这一粗鲁的开门动作吓了一跳。
抬眼看去，一抹许久未见的红色身影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跟前。
涂山红红呼吸有些急促，尽管已经尽力压制了，但脸色当中还是隐隐有些不自然。
“做什么？”涂山红红抿了抿嘴唇强行正了正色。
东方月初不自觉地愣了一下。
“哦哦...我那个，昨天晚上不是”
然而，当东方月初提到“昨天晚上”的时候，涂山红红的心脏却突然一紧，脸颊上迅速爬上了一抹羞红。
还没等东方月初把话说完，涂山红红突然将其打断。
“对，是我，那又怎么了？！”
“啊？什......什么怎么了？”东方月初被涂山红红突然激动的语气弄得有些懵圈。
“不就是想要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来讨个说法吗？”
涂山红红深吸两口气，抿了抿嘴唇，壮着胆子再次拔高了声音：
“是，老娘昨天是喝多了把你给睡了。”
东方月初：“......不是，妖仙姐姐你先听我说”
“那又怎么样，老娘是此地之主，涂山妖皇！”
东方月初：“妖仙姐姐你先听我说。”
“老娘的地盘，老娘想怎样就怎么样。”
说着，涂山红红直接上前一把拎起了东方月初的衣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东方月初的眼睛，犹豫了片刻之后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冷冷地问道：
“不服？”
“......”
随着涂山红红话语落下，周围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
涂山红红现在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反正昨天晚上已经干了那么不知羞耻的事情。
横竖都是死，涂山红红选择最硬气的死法。
既然昨晚已经给了东方月初留下了那种坏印象，那就干脆做个坏人吧。都已经是一个坏女人了，不想让他走就直接把他捆起来留在自己身边，很合理吧！
不知为何，虽然涂山红红知道自己这样做完全就是在胡闹，但眼下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东方月初。
而且......
说实话，如果做一个坏女人可以把东方月初留下的话，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昨天在被负长生教育完之后，涂山红红也已经想明白了，果然她还是想要拥有东方月初，她还是想要和东方月初在一起，不想将他让给别人。
涂山红红想着想着，沉默了许久的东方月初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静：
“妖仙姐姐，你先听我说。”
“嗯？”
涂山红红莫名一愣。
东方月初看涂山红红终于肯安静下来听自己说话了，旋即抬了抬左手，缓缓开口道：
“我想说，你昨晚不是喝了很多酒吗？”
“我担心你宿醉可能会比较严重，所以给你热了一杯蜂蜜水。”
说着，东方月初抬起手扬了扬手上拎着的小水壶。
直到这时，涂山红红才注意到东方月初手上拎着东西。
“蜂...蜂蜜水？”涂山红红目光呆滞。
......
片刻之后，涂山红红屋内。
涂山红红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坐在桌旁，眼光时不时会偷偷看一眼旁边的东方月初，被对方发现之后，又赶忙把目光收回去，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东方月初倒是并没有多想，只是默默给涂山红红倒了一杯热乎乎蜂蜜水推到了她跟前。
“......”
“谢，谢谢啊。”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涂山红红端起被子，用一个小得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轻轻说道。
说完，涂山红红便脸颊羞红地低下头，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眼神有些飘忽。
蜂蜜水入喉，微甜，很暖。
不知为何，涂山红红鼻子突然有点酸，眼眶莫名有些泛红。
这样啊......
原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一直是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先想到自己，从未变过。
反倒是自己，才是那个一直无理取闹，自作主张地给他添麻烦的家伙。
想着，涂山红红端着杯子的手突然有些颤抖，眼眶越来越红。
下一刻，一个柔和的声音突然将涂山红红的思绪拉了回来。
“妖仙姐姐？”
东方月初看涂山红红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于是伸出手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
“啊”
“怎么了？”
“没...没什么。”涂山红红身体突然一僵，有些紧张地摇摇头又迅速撇开视线，不知该怎么面对东方月初。
东方月初也没有多问，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看窗外逐渐从冷白化作橘黄色的暖阳。
房间内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涂山红红心中扑通扑通地狂跳，而东方月初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默不作声。
许久之后，还是涂山红红第一个打破了这份沉寂。
“刚刚那些话......”
涂山红红低眉轻声道，冷静下来之后，她还是不免对自己刚才那番暴论感到一阵羞耻。
“妖仙姐姐其实没有必要感到不自在。”下一刻，东方月初突然扭过头看向了涂山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