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要亲亲！”
小团子见着娘亲将视线移到他身上，立刻松开妹妹的手，张开双臂，哒哒哒飞奔至床边。
脸上鼓鼓的腮肉，顺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
因跑得快，腮上爬满圈圈红晕，配上身上穿着的红色夹袄，这幅喜庆的模样，实像个肉嘟嘟的年画娃娃。
霍明冷冷瞅了眼自家手撑床沿，撅起个小圆屁股摇啊摇，眼下丝毫没眼力劲儿的儿子。
见他冲着苏樱摇头晃脑，讨好卖乖，还撅个嘴要亲亲。
霍明眼角一抽。
啧。
这殷勤模样，实像是不断摇尾巴小白狗。
真是没法看。
只要不是无理的要求，苏樱一贯对孩子们有求必应。
她挨个亲了两个小不点。
被娘亲亲的小团子和小汤圆，嘿嘿笑，都开心得不行。
小团子高兴得傻乐呵，没感觉到爹爹有什么不对，小短手点了点腮帮子，留下一个小小的坑。他道:
“娘亲，这边！这边还没有亲！”
他和苏樱解开误会那刻，正是心意相通，感情深化的好时候。可这样难得的时刻，却被儿子破坏了。
霍明眼底一沉，哪怕他再喜欢孩子，也忍不下去了。
指腹摁了摁太阳穴，语气颇有几分不耐，“你娘亲还累着，需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你老实点，别吵娘亲。”
小团子偏头看爹爹，见他面色冷肃难看，不似作伪，没来及考虑太多，小脸立即皱成一团。
小童满打满算才三岁多点，哪儿能想到爹爹正憋着坏骗他，一听娘亲累，顿时慌了，“娘亲，生病了吗？”
小短腿一蹬，脱鞋上床，学着别人家长辈关心孩子的样子，急匆匆地抬起小手往娘亲的额头探去。
苏樱揽过小手，捏了下鼓起的腮肉，以示安抚，“娘亲没病，也不累，爹爹瞎说的。”
说话间，嗔了霍明一眼。
就知道欺负孩子。
霍明面色一哂。
小团子不解，“爹爹为什么瞎索……”，他抽了抽鼻子一脸懵懂，“瞎说呀？”
两个小短腿一进来，醋坛子就打翻了。
瞅着面色颇为不悦的男子，打趣他的心思一起。
苏樱微一耸肩，眼波从孩子递到霍明身上，“娘亲也不知道，得问问你爹爹呀！”
经过苏樱的点拨。
小团子偏偏头，总算发现了爹爹的难看面色。
小手捏捏衣袖，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爹爹，你是酸了嘛？”
一旁安安静静地被娘亲搂着的小汤圆也悟了，桃花眼眨眨看向爹爹。
苏樱去他人府邸谈屏风生意时，有时候也会捎上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听不懂生意场上的机锋，每回都像是凳子灼屁股。
没坐一时半刻，就按捺不住自己，小短腿哒哒溜出去找生意人家的小孩儿玩了。
小孩之间，有许多悄悄话可说。
比如，昨儿个哪个母老虎娘亲又打了谁的屁股，疼得他嗷嗷叫。
比如，谁为了避开大人视线，偷偷溜出去家门，钻了狗洞。
再比如，谁家爹爹又吃了酸，见他家娘亲只愿和他睡，就板着个脸，半夜潜进房内，来个偷梁换柱。
……
小孩子的秘密多得数不胜数，悄悄话也让兄妹俩长了不少“见识”。
小团子能好几回成功溜出家门，就是“见识”涨多了。
眼下，见爹爹板脸的模样，像极了好友口中所说的“脸拉得长长的，特别像个绿油油的苦瓜”。
他瞬间就悟了。
原来爹爹，这是吃他们醋了。
双生龙凤，像是有与生俱来的默契。
小团子暗搓搓与小汤圆递了个小眼神，小汤圆也明白了。
见爹爹没吭声，不肯承认。
啪叽一口。
小嘴贴上娘亲的脸颊，像是在示威，又像是想逼爹爹承认似的，故意亲得倍儿响。
眨巴眨巴眼，后又重复哥哥的问句，“爹爹，酸酸了嘛？”
小奶音刚落，三双水润透亮的桃花眼齐刷刷看来，霍明眼角一抽。
“没有。”
霍明语气生硬，不肯在孩子面前，承认自己跟他们较真。
小团子见爹爹的苦瓜脸，还没褪去，就明白爹爹再说反话。
他照着妹妹的样子，也啪叽一口，两口，后又询问爹爹同样的话语。
霍明冷眼看着两个小不点，把逗弄他当成了游戏，趁机啪叽了好几口苏樱。
等着。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俩孩子支到别处去，待他和苏樱亲热够，再考虑接他们回来。
是夜。
两个小不点浑然不知，此刻爹爹内心的盘算。
他们只从好友那儿知道“苦瓜脸”是醋了表现，却浑然不知招惹爹爹，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得到他们所期待的爹爹的反应，小团子和小汤圆更加嚣张。
夜已深，正是往常该入睡的时辰。
俩小不点趁着爹爹需要去书房处理公务。
一左一右提前霸占了爹爹的位置，扒在娘亲身上睡觉。
霍明一从书房回来，就是这个场景。
见他们睡熟，面色难看地将俩抱起，放到他们原本睡觉的卧房。
后又回来，也顾不上与苏樱亲热，思忖一瞬，与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