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给我作证，昨天夜里，是你提醒我，要小心这个男人！”
顺着杨卓手指的位置，沈暖又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胡艳芳前辈的渣夫，也在这里。
那个叫吴亮的男人，此刻正双手叉腰，立在护士站。
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事，可他昂扬下巴，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显然，不会是好事！
沈暖反握住杨卓颤抖的手，“是我让你盯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昨天夜里，把胡艳芳的氧气管拔了！”
杨卓横指向他。
在她指尖方向的吴亮暴躁如雷，“你竟然还敢污蔑我！领导呢，我要投诉她！给我处理她！”
“你要不处理，我就连你们医院一起投诉，你们等着被我告上法庭！这件事没完！”
院领导无助的站在一旁。
在他的威胁下，也只能规劝杨卓，“杨卓，你也够了。警察都来过了，说明他是清白的，你别再坚持了！”
“可我没错！”
杨卓偏偏又是性格倔强的80后。
年轻人心里有把正义的火，是浇不灭的。
她看向沈暖，手指对准吴亮，“昨天胡艳芳手术下来，血氧低于90，要预防术后低氧血症，就必须保持吸氧。可是这个男人——”
“他把氧气管对折，藏在被子里，不让人发现！这种手段，就等于拔了胡艳芳的氧气管！”
“更可恶的是，他还把指尖血氧仪戴在他自己手指上。这样的话，心电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显示的就是他这个健康人的数据！”
“我查房时，原来是不会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的。可是，因为你让我多注意这个男人，我见他眼神闪烁，觉得他有问题。才一下发现……他干了这些事情！”
“血氧低于90，就必须向医生汇报了。他让胡艳芳断氧2小时，后来我给她带上血氧仪时，血氧饱和度已经只有78！你知道这对于术后的人来说有多危险嘛？”
“差点，胡艳芳就死在昨夜了！”
这些话，杨卓今天已经跟无数人，说了无数次。
可立刻听懂的人，只有沈暖。
“他把氧气管对折藏起来，还把指尖血氧仪戴在他手指上，不就是怕被你发现他杀妻？”
沈暖一记凶目瞪向吴亮，“报警啊！他杀妻，还由着他凶！”
“老子没有！你别他妈污蔑老子！”
吴亮面目通红，吼的似能捅破天。
“是报警了啊。”
杨卓急得跺脚，“可是在警察那边，他一口咬定说他没有那么做，还把血氧仪上的指纹给擦掉了！警方调取不到他的指纹，竟也就放了他！”
“现在他反倒投诉我，说我污蔑他，要我写道歉信给他！不然就告我！你说我冤不冤！”
“我明明是靠我的细心，救了胡艳芳的性命！”
夜班下。
杨卓本来是要回家补觉的。
可因为报警失败，再加上被吴亮投诉，她被折腾的精力憔悴。
现在，都快急哭了。
“你少胡说八道！根本没你说的这回事，是你自己忘了插吸氧管，编这种话污蔑我！警察都给我清白了，你快闭嘴吧！”
吴亮知道没有证据，她说的天花乱坠也奈何不了他。
此刻仍然态度嚣张，还颐指气使，对院领导说：“快点让她给我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你们医院对我造成的名誉伤害！你们等着吃官司！”
“杨卓！”
院领导迫于压力，呼上杨卓，“没证据就别乱说了。跟人道个歉，就算了。”
“我不道歉，我又没错！我是救人，又不是害人！是他在害人！”
杨卓急得直跺脚。
憔悴通红的双眼，已分不清是夜班下的疲惫，还是因委屈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