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飘落酒杯，严凡伸手揉乱少女秀发，出声问：
“你真心拜牧长生为师？还是另有图谋？”
面对这个问题，可爱的梦初恋绷紧脑海琴弦，暗想：
果然，他在怀疑我，一定看出了我的不凡。
怎么办？祭出小塔，强行镇压？
他是从帝棺走出来的活人，底细未知，说不定掌握惊天大术，说不定失忆也是伪装，外表看起来太正常，失忆的人不是这种表现，说我另有图谋，实则你才心怀不轨。
小塔：“冷静，千万别动手，我被锁定了，他体内藏着一只猩红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敢肯定，你动手，我们必死无疑！”
梦初恋瞳孔瞪大，又快速恢复正常，内心疯狂呐喊：
不可能！
你是我的伴生准帝兵，全力爆发足以杀穿九天，什么眼睛能灭你？
小塔：“不知道，这次你要听我的，如实回答，那只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一切，他绝对藏拙，飞升境九重天的修为是一种掩饰。”
严凡一会柔软少女厚实的黑发，一会捏一捏少女粉嫩的脸蛋，仿佛患有多动症，没有所谓的边界感，耐心等待少女回答。
他确实失忆，这点没有装模作样，终焉本源是察觉到未知力量在窥探，这才锁定了小塔，在这只猩红眼睛下，宇宙万物都没有秘密可言，当年，旧日终焉百分之九十的力量蕴含在眼睛里，一眼可灭杀大宇宙，倾覆大道，破碎时间长河，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梦初恋一动不动，也不敢反抗，任由严凡轻薄自己的脸颊。
稳定心神，她蹲在严凡脚边，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实诚道：
“老祖，我不想骗你，我拜师牧长生，主要为了红棺，那口棺材绝对是一件帝兵，上面雕刻的符文玄奥莫测，七年来，每次祭祖的时候我会趁机解读符文，即便观看时间很短也受益匪浅，如果得到完整的红棺，我自信未来无敌九天十地。”
严凡看着少女明净清澈的大眼睛，那认真的小表情甚是可爱。
“帝兵？”
盲猜，你下一句肯定要问，什么是帝兵，对吧......梦初恋腹诽道。
“什么是帝兵？”严凡颇感好奇询问。
白裙唯美的梦初恋抿着红唇，半天的相处，她对这位老祖的性格略知一二，只要听闻不懂的事或物，必然刨根问底。
她双手放在严凡大腿上，乖巧告知，“帝兵是大帝兵器，威力之强，横推万古，破碎星空。”
“什么是......”
“所谓大帝，是大道尽头的帝王，至高无上，俯瞰芸芸众生，一言一行可镇压一个时代，真正的无敌，不是我师父那种成天叫嚣无敌的假无敌，一般来说，几十万年都不一定诞生一尊大帝，现在的九天十地没有大帝，历史记载，最后一次大帝出现是一千年前，还不是九天十地的大帝，而是诸天万界，叫惊鸿女帝。”梦初恋学会了抢答。
惊鸿女帝？
严凡手掌停留在少女脑袋上，眉毛一挑，摇了摇头，“不理解，我和惊鸿女帝相比，孰强孰弱？”
啊？
乖巧的梦初恋不知如何回答，斟酌好半天，美眸转动，狡猾道：
“老祖，如果你以飞升境九重天的修为对标惊鸿女帝，毫不夸张说，你就是路边的一只蚂蚁，惊鸿女帝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没有可比性，人家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如果你隐藏实力的话，说一说，孙孙帮你分析一波。”
她一方面想试探严凡是否失忆，一方面想试探是否隐藏实力。
路边蚂蚁？
九天仙女？
差距如此大吗？
严凡面无表情，下意识拍了拍少女后脑勺，这个动作很熟悉。
“唔~老祖，人家不是玩具啦，你捏师父的脸就算了，还各种捏我的脸，拍我后脑勺，我会生气的！”梦初恋鼓着腮帮子，撒娇道。
沉思中的严凡缓过神，收回手，竟是歉意道：
“不好意思，我......我感觉自己不是人类，想要确定一下人类长什么样，摸起来的手感与自己是不是一样。”
不是人类！
这话惊吓梦初恋，神情瞬间肃穆，起身后退了两步。
小塔：“别慌，他就是人类，没有特殊体质或血脉，应该真的失忆了，产生种族认知差，说明他葬入帝棺前接触过非人类生物，或许非人类生物藏在他体内，那只猩红的眼睛。”
月色朦胧，严凡不在意少女的躲闪，自顾自端起酒壶倒满，将杯中美酒与桃花一饮而尽，自带一股桃花香。
他放下酒杯，饶有兴致问：
“你如此实诚，不怕我告诉牧长生？”
“不怕。”梦初恋一本正经讲，“一开始，我确实怀揣目的接近，可随着他真心待我，如今我也真心待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并非忘恩负义的小人，未来君临九天十地，他仍然是我师父，永远。”
夜风卷起白裙和黑发，梦初恋睫毛弯弯，眸如暖月，口吻轻灵道：
“所以，老祖，我需要你的帮忙，能否......”
“不帮。”严凡不等少女说完，两个字打断。
梦初恋：“......”
破防的她一把抓住严凡的领口，委屈巴巴抱怨，“我对你坦白，任你揉捏，都做到这个份上，你喊师父给我红棺又如何？”
“你，你太欺负人了！”
“我拿真心换未来，你却......”
严凡：“不给。”
“我！你......”
严凡：“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时辰不早了，回去睡觉。”
伸了个懒腰，严凡扒开少女的手，踱步木门，走了两步，忽地停住，回头一笑：
“放心，老祖姓严，嘴最严，今晚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呜呜......你太欺负人了！”梦初恋冲了过去，却吃了闭门羹。
小塔：“赶紧走，我可不想被那只眼睛继续盯着。”
一米五九的梦初恋拍了拍木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气鼓鼓地跺脚，最后无奈离开，出了养生宫，先前的可爱与傲娇表情一扫而光，只剩淡漠。
师徒俩一个样，两副面孔，翻脸比翻书还快。
养生宫主卧内。
严凡身心疲惫，可惜睡不着。
咚！咚！咚！
“进来。”他坐在椅子上，背对木门，眺望窗外月色。
吱的一声，木门被推开，两名美貌的侍女衣着单薄而入。
她们一脸平静，关上门，褪去了衣裳，轻声道：
“老祖，时辰不早，该休息了。”
严凡没有回头，挥了挥手，示意两女出去。
这令两女为难，站在门边不知所措，对视一眼后，软糯表述：
“老祖，您在嫌弃我们吗？”
“我和妹妹五岁的时候在上万人中被挑选出来，如今都是封王境修士，皇主的命令是伺候您，我们一切都属于您，我和妹妹是处子。”
言外之意，她们很强，有资格伺候严凡，并且身子干净。
严凡再次出声，“皇主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命令你们就不听？”
“不敢！”两女吓得花容失色，赤身双膝跪地。
“第二遍，出去。”严凡半转身，余光看着两女，眼神无比冰冷。
两女娇躯颤抖，低着头捡起衣物，退出了房间。
一夜未眠。
严凡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努力回想过往。
浅蓝色天幕像一幅纯洁的丝绸画，镶着赤日金边，阳光很暖。
所思无果，他起身走出房间，没有看见昨晚的两女，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修为更高，更加美艳的女子。
这女子身穿乳白色长裙，五官精美，腰不盈一握，看起来柔弱无骨，如艳三分，白皙的肌肤细润如玉，这样的女子，怀抱一柄青色剑鞘的长剑，好似天上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换人了？”
严凡茫然的来了一句。
女子双手握拳，弯腰低头，声音清冷，“老祖，小女名叫乐欢欢，昨晚两名侍女冒犯您，已被皇主斩首。”
“皇主派我来保护您，任何需求，您说，我不会回答半个不字，皇主此刻在上早朝，要我去通知一声吗？”
斩首了？
牧长生这小子下手挺果断，封王境修士说杀就杀，不愧为一国帝王，不过，又换一个长得更美的女子来，我看起来好色吗......严凡心中半是吐槽半是无奈。
“不用了，皇宫虽大，但略显凄凉，你带我去皇城走走。”
“是！”乐欢欢回应一声。
旋即，她带着严凡出了皇宫。
一路上，严凡发现女子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人不如其名，乐欢欢一点不欢乐。
从随身持剑不难看出，乐欢欢是一名剑修，修为还不低，已是归一境，比封王还要强一个大境界，估计在无双皇朝地位非凡，可能是牧长生的贴身护卫、心腹之类。
皇宫附近守卫森严，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二三十人看守，并检查进出人员身份。
高冷的乐欢欢拿出一块令牌，所有关卡畅通无阻，边走边陈述：
“老祖，昨日一事牵扯重大，皇主怀疑傲世皇朝与上界仙家联系，可能对我无双皇朝不利，所以一早就在商议此事，您的身份暂时不便对外公布，避免潜伏在皇朝的间谍对您行刺，还望谅解。”
白发尾端系着红丝绸的严凡点头，不在乎身份公开不公开。
“无双皇朝与傲世皇朝关系不好？”他没话找话问。
“嗯。”乐欢欢右手握剑，打量周围情况，直言不讳讲，“我无双皇朝建国时间短，底蕴薄，傲世皇朝建国已有一万七千多年，底蕴深厚，却偏偏被皇主压一头，这些年还被我无双皇朝抢占了北荒洲大部分资源，他们自然心生不满，时常搞小动作，比如刺杀高官，散播各种谣言丑化皇主，不断对边城挑衅，亦是通过联姻获取更多情报等。”
自古以来，战争都是为了资源。
无双皇朝抢占北荒洲百分之五十的资源，得罪不少势力，可牧长生一人一剑能斩地仙，一流势力敢怒不敢言。
唯独傲世皇朝这种超一流势力敢碰一碰。
联姻？
严凡蹙眉，“我没在皇宫里发现牧长生的后代，联姻谈何说起？”
“皇主确实没有子嗣，也从未立过皇后，这令许多文臣不满，每年都在挑选最美的女子送给皇主，甚至是自家的女儿，但皇主都嗤之以鼻，要么骂一顿哪些文臣，要么懒得骂，将送来的女子安置无人宫殿，从不去看一眼。”
“联姻只是一种形式，不一定非要皇主的子嗣，皇主会封优秀的女子为公主，当然，唯有位高权重的大臣家的千金才有资格获得皇主青睐。”
乐欢欢阐述事实，不敢评价。
严凡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他哑然失笑道：
“这小子，玩的还挺花，用别人的女儿去联姻。”
乐欢欢汗颜，大气不敢喘，整个无双皇朝，也就眼前这位敢肆无忌惮评价皇主，称呼皇主为小子。
换了别人，敢在公众场合亵渎皇主，轻则斩首，重则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