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柏羽沉静道，“甚至于如果让你杀了我们才能够脱身的话，也必须照做。”
西泽尔的目光移向闫珩，只见他颔首附和柏羽的意见。
西泽尔颇有些头疼的扶额：“你俩真是疯子。”
依照柏羽重新给他的讯息和闫珩之前所说的联系在一起，不难推断出来，幕后主使要是真的抓到这两人，绝对会让闫珩和柏羽连选择生死的权利都没有。
可偏偏两位当事人是一个比一个淡定。
“这只是最差的情况。”柏羽补充道，“你大概率是不会被发现的。”
西泽尔：“……这意思是你们两个会主动暴露身份？”
柏羽和闫珩齐齐点头。
来之前是想过一直隐藏住自己的身份，然后调查到约旦和莱茵有关系的实质性证据。
可在知道莱茵也在这里以后，两人都默契的决定冒一次险。
抓约旦这种人算什么，要干就搞波大的，直接将莱茵给逼出来。
西泽尔语气有些幽怨：“你们让我怎么和衍知解释？”
别看傅衍知现在已经同意和他在一起，可西泽尔心底非常清楚，真要论起在傅衍知心中的重要性，他依旧比不上闫珩以及维尔汀等人。
要是柏羽和闫珩在F-079发生意外，而自己完好无损的回去，傅衍知第一时间就会怀疑他。
闫珩只觉得西泽尔这句话很荒谬：“你在说些什么？”
“傅二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想他，才会真的把你一层皮扒下来。”
西泽尔苦涩一笑，并未作答。
闫珩只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让西泽尔打消心中的苦涩：“如果真的需要那么做，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上官。”
“放心，肯定不会影响到你和傅二之间的感情。”
说不定还会让你们之间更进一步。
西泽尔未置一词。
拍卖会的具体开始时间是在一天后的晚上。
作为被邀请的主宾的西泽尔不能离开，相比之下相对自由的闫珩和柏羽在当天晚上就偷偷离开了房间。
借着精神力的伪装，他们打晕了来自β1号星球的两位富商，将人绑在房间中又取走了毛发和血液，大摇大摆的从那两人的房间中走出来。
柏羽循着气息，带着闫珩往能够感受到同族悲鸣的地方去。
最后的定位是在一个厨房。
厨房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整齐，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一人一鱼对视一眼，都明白那条人鱼肯定在地下。
但现在拍卖会还没有开始，如果他们现在就将人鱼的尸体带走，那么一定会引起莱茵的警觉。
所以在确定就在厨房的地下室中后，闫珩和柏羽就悄无声息离开了那个地方。
而后借着那两个富商的身份信息，成功从酒店离开，开始在F-079上做详细的调查。
从踏上这个星球的那一瞬间开始到现在遇见的所有人，柏羽都能够确定他们都被控制了。
依照莱茵以往行事的谨慎程度，在拍卖会邀请来的那些富商政要所居住的酒店周围的人根本都不需要过多的确认。
绝对是除了居住在酒店的人外被控制最深的。
可即便祛除这一个片区的人，想要确认这个星球上其他所有人现在的情况，依旧是一个巨工程。
更别提拍卖会就在明天晚上，他们几乎都没有时间。
万不得已，柏羽只能让闫珩开着星梭带他来到离他们最近的大海边。
F-079居住的居民很少，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举办拍卖会的那片地区附近。
眼前的景色虽然极好，但周围却是一片无人的密林。
闫珩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见柏羽手中控制着水流幻化成一片刀刃，而后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殷红的鲜血从柏羽的手腕处滴落在海中，丝丝缕缕蔓延后消失不见。
反应过来的闫珩立刻上前阻止，却被柏羽给用水幕隔开。
他就这么看着柏羽的血液滴落在海中许久，直到小人鱼的身形开始有些不稳的摇晃，水幕撤销，闫珩瞬间跑了过去从空间钮中拿出纱布想要包扎，却发现柏羽的手上没有任何伤痕。
有些脱力的柏羽在闫珩抱住他的时候就让自己靠在alpha的身上，迎着闫珩气愤又担忧的眼神，柏羽浅笑：“不用担心，这是人鱼最常用的交换媒介。”
闫珩听不懂他的话，只知道柏羽让自己受伤了。
他很不开心。
见alpha依旧一言不发，柏羽就明白他这次完全没有预告的伤害自己真的让闫珩生气了。
靠在alpha的怀中，小人鱼仰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真的没事。”
话音刚落，平静的海面泛起层层波纹。
柏羽眸色一亮，刚要自己迈步走进大海，感受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时又立刻回过神来，声音软糯的撒娇：“闫珩，抱我过去好不好？”
闫珩：……
他说话，动作却很诚实的照着柏羽的要求抱着他往海面走过去。
脱离干燥的沙滩，在闫珩迈开的脚步触碰到海水的一瞬间，水面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自动分开了。
闫珩压下心中的讶异，继续朝着更上深处走去。
在他的身后，已经走过的地方，海水又再一次合并在一起。
一直到海的深度可以将他们全部遮掩住，柏羽才让闫珩停下来。
这里依旧是浅海，所以脚下也同样是金黄的砂砾，看不见植物。
可在分开的水幕中，是许多在深海中才能活下来的海洋生物。
柏羽狡黠一笑，冲闫珩做了一个wink：“这是人鱼给的祝福。”
水中的一只海龟立刻打脸了柏羽：“不是人鱼，是只有‘王’您才能够做到的事。”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柏羽笑道，“我召唤你们上来，是想询问从多少年前开始感受到和人鱼族类似的气息大面积出现在这颗星球上？”
还在疑惑柏羽做这些事的深意的闫珩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霎时间明白他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