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溟手指轻轻在她脸颊摩挲，眼角弯了下来，眼尾的弧线比往常上扬，一双月牙勾得人失魂。
阳光透过车窗挤进来薄薄一层，全洒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优越感十足的颌骨线清晰分明。
与生俱来的矜贵雅气，这小小车厢根本装不下。
“到了你就知道了。”
鬼方溟微微低头，凑近姜南，声音放得很轻，可是他本就有些低沉的声线，却因为放轻音量更加让人沉溺。
姜南伸手圈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你怎么每次都这样。”
刚刚捋好的头发，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又乱了，鬼方溟凝望着往自己怀里蹭的姜南，整颗心好像也在不断地往里加蜂蜜，甜丝丝的。
他喜欢。
这种她自然而然往他身上靠的感觉，他是真的喜欢。
喜欢到好像想捧起她的脸亲几下，才能让那颗扑通扑通跳的心脏安分一点。
可是犹豫了两秒他放弃了，不能太急！
他的手在她鬓边轻轻捋着她的碎发，嘴角漾出浅笑，“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你亲眼看到更好。”
“鬼方溟，你的腿酸不酸，麻不麻，我靠了一个多小时了。”
“不会，你靠一辈子都不会。”
“乱讲，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会医术的，对人体是很了解的，被压住的时间长了怎么可能不酸麻。”
“要不你试试。”
“嗯……怎么试，你还能陪我在这车里待一辈子？”
姜南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一开始还是很轻地笑了一声，可是后来不知怎地就连着笑了好几声。
一辈子？
在车里待一辈子？
她怎么会说出这么……的话？确实有点好笑。
鬼方溟凝神看着她，好像是在认真的思考，即使看着她笑也没打断他的思考。
他很认真地看着姜南，捧着她的脸，郑重地说：“我可以。”
姜南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点点慢慢淡去，她一双眼睛中的不可置信却越来越明显，“鬼方溟？”
“南南，我没有开玩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想陪着你，对，是我想陪着你。”
车厢里安静极了。
呼吸声，心跳声清晰可闻。
两人之间，仿佛环绕了无数暧昧缠绵的粉红泡泡。
姜南看到鬼方溟那双钩子一样勾人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她嘴角一勾，拉住他的领带轻轻往下拽。
鬼方溟的脸近在咫尺，她仰起脸亲了上去。
吻落在他的眼睛上，他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轻轻扫过她的唇。
酥痒酥痒的。
“鬼方溟，你知不知道，你那么郑重地在外公面前承诺代表着什么？”
姜南双唇离开鬼方溟的眼睛，拽在手里的领带松了松，但并没有放开，她的手指在领带上摩挲。
鬼方溟看着她的手指在领带上游移，他心口微痒，仿佛那手摸的是他的心脏，
她轻轻捏住那只雪白的小手，把他包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他俯下身，扳正姜南的笑脸，直视她出声道：“我很清楚，姜南，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鬼方溟，我们认识还不到十天，其实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
“南南，我喜欢你，我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你，而不是花很长时间了解你之后，再判断自己是否喜欢。”
咣一声，像钟声一样在姜南的脑海里荡开。
她整个人顿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她愣愣地看着鬼方溟，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点什么。
找什么呢？
她不知道。
有一个声音在她的意识里无限放大，一声又一声撞击得很猛烈。
是什么声音？
仿佛一口大钟将她包裹罩住，可那声音明明是从她身体里发出来的。
她努力地寻找声源，好一会她终于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心跳声。
抓住鬼方溟领带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她直勾勾地看着鬼方溟，声音有些微的喘，
“鬼方溟，我有点不好，我的心脏有点不受控跳得太快了太大声了，好像要炸了。”
这算是江南第一次主动在鬼方溟面前表现自己的情绪，告诉他现在自己的身体反应。
他很欢喜，他一把将姜南横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南南，没事，你听听，我的跟你的一样。”
鬼方溟扶着她的头，轻轻贴近自己的心口。
砰！砰！砰！
姜南的耳膜被挣到了，她头抬起眼皮看他，落进他如汪洋般深邃的眼眸里。
两颗心脏的跳动合成一段快节奏的旋律围绕着两人。
千言万语凝成一个深情的眼神传递给彼此，大抵就是这种感觉。
彼此小心翼翼，彼此相互触碰，却不敢太深。
许久，姜南微微垂下眸子，伸手抱紧鬼方溟的腰，柔声道：“我也会去探索你的。”
“好。”
姜南头顶传来一声好听的声音，她抿了抿唇，又朝鬼方溟的怀里蹭了蹭。
这样的动作她是下意识做的，她喜欢！
有一种让她放松身心的安全感。
她抱着他，蹭着他，心里发甜，
她想起来，下楼前鬼方溟还再一次强调要她护着他。
可是从坐在客厅，面对自己外公舅舅表哥们的那一刻，他变了。
一整个过程，她没说一句维护他的话，全都是他在面对。
他靠他自己摆平了她的外公，把最后的选择权留给了她。
是他在护着她！
“鬼方溟，我想要你亲我一下，可以吗？”
姜南松开抱在鬼方溟腰上的手，换了个姿势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稍稍仰头看着他。
鬼方溟没说话，手掌扣住姜南的后脑勺低头亲了上来。
他果然明白她，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很轻很柔很慢地亲了一下，就像蝴蝶的翅膀放慢动作在她的唇上缓缓掠过。
亲吻结束，彼此对望，仿佛都在用眼神在对方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
车子还在公路上疾驰，前方座位上的两人不知道扭头朝后看了多少遍。
可是后方的安静，让他们很焦急。
破云握着方向盘的手，松松紧紧无数次了。
破军在座椅上换了很多次坐姿，简直像是座位上有钉子让他不舒服一样。
两人不敢说话，眼神交流了无数次。
最后都是耸耸肩膀瘪瘪嘴，感叹一声。
爷，您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