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秘书听到她的话，却无奈的摇头道：“这些都是公司默许的，不会追究。”
听到这话，阮眠唯有苦笑。
她付出再多，再努力证明自己的实力，在暴风公司的人员面前，肯定也是比不上两百四十万真金白银有用的。
毕竟，都是跟RL公司合作。
那不管是通过她，还是两百四十万，最终结果都差不多。
傻子才会选她。
秘书见她如此黯然神伤，忍不住软语相劝：“阮眠，你也别太伤心，现实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的黑暗。我很喜欢你的画，我相信在艺术的世界，黑暗永远战胜不了光明。”
“…”
阮眠愣怔的抬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秘书。
没想到她竟然能从一个成年女人的口中听到这么傻乎乎的台词。
以前她来牛总的办公室，从未注意过这个秘书，不过现在，她却很想和她交个朋友。
“你叫季季是吗？能不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季季眼睛一亮，立即道：“当然可以！我姓季，叫季然，她们都叫我季季，你也叫季季好了。”
其实，阮眠不知道的是，季季一直都是她的粉丝。
早在两年前，她和左秋琳抄袭的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季然就成为了站在阮眠这边的少数派。
因为她从小喜欢画画，却天赋不足，始终难以有所见长，只能放弃。
大学毕业，她放弃了很多外企的邀约，主动应聘到RL公司工作，就是想感染这边的艺术气氛。
只可惜，即便是做艺术相关的工作，也少不了蝇营狗苟，让她越来越失望。
直到阮眠忽然来到RL公司，她终于又找回了初心。
吱呀！
玻璃门被推开，牛总带着营销部和暴风公司的几个工作人员直接涌了进来。
“阮眠，你在这干什么！”
阮眠站起身来，看了眼牛总，随即又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暴风公司工作人员的代表，果然，罗斯也在。
“我想跟您谈谈。”
“跟我谈？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回去做你的事！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季然，送她们出去！”
牛总瓮声瓮气的，完全不把阮眠当回事，但呵斥完阮眠之后，他又回头点头哈腰的朝罗斯笑了起来。
“罗斯先生，让您见笑了，我…”
“让开！”
罗斯看都不看牛总一眼，直接推了他一个踉跄，走到最前面，打量了阮眠一眼，呵呵的嘲讽一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黄皮狗。看来，你不止在我们的公司脸皮厚，在这里脸皮也一样的厚。牛先生，如果你不在一分钟之内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我就立刻取消跟RL公司的合作。”
牛总闻言赶紧抢上前，对着阮眠和姐妹花破口大骂。
“你们听到没有？还不赶紧滚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要不是营销部和谈判部出手，这个项目直接黄了！我警告你们，再不滚，惹得罗斯先生不高兴，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姐妹花本就决定被辞退就合伙开工作室，一点都不怕牛总，见他竟然说这种话，当即气得浑身发抖。
但她们不跟牛总一般见识，而是抬手指向了罗斯：“你才是白皮狗！毫无素质的狗！”
“罗斯先生，这里不是国外，是我们的地盘，你在别人家里做客，难道连一点礼貌都不懂吗！”
罗斯的普通话已经能说得无比流利，听到她们的谩骂声，脸色也是青黑不定，但他毕竟是外国人，想像她们一样流利的骂人是不可能的，未免出丑，他只能朝牛总求助。
一接收到罗斯的眼神，本来还缩在后面不敢上前，生怕惹罗斯不快的牛总，立即像喝了红牛一样，猛然钻到前面，直接撞向阿诗。
要不是阮眠手快扶住，恐怕阿诗直接就被撞倒在地。
光是撞还不算完，他甚至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对着阿诗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只是耳光没落下去，在半空中就被阮眠抓住了胳膊。
“你干什么？你给我放手！阮眠，你滚开，我告诉你，今天我不狠狠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得罪公司最重要客户的小丫头，我这个总经理就白当了！”
阮眠一只手根本就拦不住牛总那厚重的胳膊，只能言语相激。
“牛总，你忘了公司有规定，但凡是使用暴力，没有二话，直接开除的规定了吗？”
“那规定是针对员工的，不是针对领导的！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相提并论，滚！”
说着，他一个用力，直接推开阮眠，上去对着阿诗就是狠狠一记耳光，直接把阿诗打了个趔趄。
“这一耳光是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在公司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给我想清楚再说！”
“阿诗！”
阮眠大吃一惊，没想到牛总竟然真的会动手，连忙冲回来挡在牛总跟前。
“牛总，你疯了！就算公司规定不包含领导，你作为一个人，也不能随便打人！”
“我就打了怎么着？有本事告我去啊！去工会投诉我啊！只要你敢去，我就敢明白的说，从今天起，你们三个就会被全行业封杀！你们出去试试，看看哪个公司还敢要你们！”
“…”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
就连门口来围观的其他工作人员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悄然握紧了拳头。
这一刻，阮眠和姐妹花的命运，简直就像是其他员工命运的缩影。
他们平时不就是这么被欺负，这么被剥削针对的吗？
公司规定，永远只对普通人有效。
就算想要辞职，也不敢对公司有什么微词，提出什么补偿要求，否则，他们遭遇的将是全行业的封杀，再也别想找到合适的工作。
最终，只能忍气吞声，带着遗憾、悔恨和无限的委屈离开。
他们本是来看热闹的，但当听到罗斯的话，听到牛总的话后，不自觉的就站到了阮眠的这边。
阮眠作为当事人，更是无法置信的笑了起来。
“牛总，您不在乎我们没关系，但是，至少现在我们还是RL公司的员工。罗斯羞辱我们，就是在羞辱RL公司，甚至在羞辱身为同胞的您。我们的尊严集体被一个外国人踩在脚下摩擦，您竟然还能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