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看李锡柏不给面子，脸上挂不住了，命令扎索去请村长。
可扎索看了看吴总，又看了看李锡柏，竟然没动地方。
“当我说的话当放屁是吧！”
看到扎索迟疑，彻底激怒了吴总，他一抬手就把桌子掀翻了。
瞬时间，桌子上的盘子、碗、酒杯、菜品飞了出去，汤汤水水撒得对面的人满身都是。
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惊恐地看着吴总发飙。
以前我很少来这个办公大厅，也就没听到过吴总冲着他们发火。
今天看到了，才知道这个小个子福建佬不但狠毒，脾气还不小。
扎索也吓坏了，赶紧跟吴总道歉：
“吴总，对不起，您别生气，我马上就去请！”
说完，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两步，李锡柏赶紧拦住了他，转身面对着吴总：
“吴总，我也没说惩罚不能通融！您看，您发了那么大的火，实在没必要啊！
现在已经很晚了，您把村长请来，不太好吧！
有什么事，咱们自己商量就行了，对不，吴总？”
真是赶着不走，打着倒退。
你要是硬气就一直硬下去，现在看到吴总发火了，才想起来把态度软下来。
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我以为吴总会趁机损他几句，可他听完李锡柏的话，脸上的态度一下子180度大转弯：
“是啊，李队长，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都弄得剑拔弩张呢！”
“是，是，您说得很对，我们都是一家人。关于这个组长犯错这件事就按照您说的办，我没意见！”
李锡柏估计也是第一次看到吴总发这么大的火，连忙点头哈腰说着好话。
他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当然不能闹得太僵。
俩人一笑泯恩仇，让人把桌子收拾好，继续喝酒。
可怜的就是组长曹操，为了打一炮，赔了2万块不算，还被抽了一顿鞭子。
我非常想不通。
拉手那个模样，让人看着都没法下口，还能和她去打炮，这是多重的口味呀。
再说，他们组长是自由的，想女人了，随时可以到老街上去找，什么样的没有？非吃这个窝边草！
唉，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虽然吴总劝大家继续喝酒，可酒桌上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没心思继续下去。
酒桌继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大伙都找借口散了。
我刚想起身要走，被吴总拉住：
“兄弟，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放心吧！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发生了！
我已经找人联系老街那里的朋友了，过些日子，咱们搬老街去！
在这里干太他妈窝囊了！不但要把50%的利润分给村里，还要解决他们的就业问题！
可你也看到了，他们对我这个财神爷是什么态度？
一个小小的保卫队长都敢在我头上拉屎，你说窝囊不窝囊？
什么村里女人不让碰？他们自己人跟个种驴似的逮到一个就上，也不管是谁。甚至连自己的闺女都不放过！
可我们的人，跟他们的女人老老实实谈个恋爱，不是抽鞭子，就是关水牢，这不就是歧视吗？
我早想好了，搬到老街上，找一个军阀做靠山，什么白所成、刘阿宝、魏三、明国安，随便搭上一根线都比在这个村子里强百倍。
听说他们几个家族都在建园区，专门招收我们这样的电炸和灰产公司，并且房租和保护费上都非常优惠。
重要的是，人家不参与到经营中来，我们只管提要求，他们负责实现。
在那里我们才是真正的爷，哪像这里，给他们分钱，还要看他们脸色！”
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心里的委屈积攒得太多。
这个诈骗犯头目吴总竟然拉着我发了一大堆牢骚。
可他明明是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着的。
虽然心里早就艹过他的八辈子祖宗了，可脸上却无法流露出来。
心里也是憋屈得要命。
马勒戈壁的，我以为诈骗犯没心呢，原来也会有委屈。
可这种委屈和被骗的人受到的伤害相比，那算得了什么呢？
他们所谓的眼泪，只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不值得任何同情。
从第二天开始，吴总吩咐了下去，每天下班后，所有的拉手必须加班，接受我的普通话培训。
因为大家的普通话水平各不相同，学习的热情也就不一样。
有的因为普通话不太好，业绩一直上不去，对我的训练言听计从。
尤其是看到娜索她们几个原来垫底的拉手，现在成绩蹭蹭地往上窜，对我更是崇拜如神。
每天不是围着我请教正确发音，就是主动训练绕口令，让我去听，然后评判说得是否标准。
当然了，也会主动唱我教她们的爱国歌曲。
整天被她们这些拉手围着，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种成就感。
毕竟不是谁都能享受到过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成就感却慢慢消失了。
相反，心里却泛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是滋味的感觉。
我的每一分努力，拉手的每一份成功，就代表着背后一个人上当受骗的概率不断提高。
虽然不是直接参与诈骗，但是起到作用是巨大的。
所以后来，她们围着我，心里就烦，渐渐失去了耐心。
有的人因为本身普通话不错，对我的培训嗤之以鼻。
对于这样的人，我当然乐享其成。
都不来培训，正好不用干活，还能减少心里的负担，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娜索他们业绩的提高，已经证明工作能力和工作方法都没问题，学得好不好就是她们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
这些人好对付，难对付的是围着我绕的那些拉手。
她们围着我请教问题，心里非常烦，却又没法拒绝，于是我想出了一个特别缺德的事儿。
因为她们文化水平不高，对汉语的理解有限，有些词是什么意思理解不透彻。
于是我就把脑袋里的黄色歪诗写出来，让她们背，还让她们讲给别人听。
比如“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抬头看身上，兄弟来帮忙”。
比如“锄禾日当午，汗滴身下乳，撒种千千万，粒粒不出土”。
比如“日照香炉生紫烟，夜里偷闲去爬山。摸到林间一眼泉，大头小头俱欢言”。
这几个女孩还真听话，没理解什么意思就积极去背，然后朗诵给其他人听。
她们不知道什么意思，可窝点里其他的中国人是理解的，听到她们的背诵，笑得前仰后合。
开始几个拉手不知道什么意思，以为自己说的不标准，还不停地自我纠正。
后来被人提醒后，终于知道这些歪诗是什么意思了，再也不讹着我了。
打发走他们，我还没喘口气，新的任务又给我派了下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