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
程大炮听顾霆宇汇报了大儿子的情况，满意地点点头。
最近程烁的风评节节攀升，他这个当老子的脸上也有光。
“在会馆待几年，磨磨心性，看看底下人是怎么活的，对他还是有好处。”
程司令把父子置气说成是他爱的磨炼，顾霆宇自然不会出言反对。
只是有些后续的麻烦需要料理。
有了善名，难保不会有滥竽充数的来骗钱花，若不给，定是要败坏你的名声，若给了，金山银山也是不够填的。
顾霆宇先前也是忧心这一点，稍微提了一句，只是程烁并没放在心上，既然走到这一步，他就要帮他填了这个窟窿才是。
“属下觉得，家里任人来去太吵闹，为了清净，怕是要耽误大少爷行善。”
程大炮起身拍了拍顾霆宇的肩膀，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嗯，你的宅子嘛，当然要筛选一些不吵闹的人，说起来他的职位也归你管，自然是要你多调教他。”
两人相视一笑，便又议起别的事。
程老太太原本是住不惯城里的，也没人跟她顽，她浑身不自在。
偶尔有别的府上老太太邀她品茶赏花看戏，她只接看戏的去，再有就是打牌。
可惜别的老太太没她身体好，打牌也坐不了那么久。
只不过为了给大孙子撑腰，她耐着性子留在城里，迟迟不回乡下。
这一日竟有好几个老太太上门找她玩，打牌看戏好不热闹，一问才知道，大孙子在外面做的好事。
“我跟你说，我大孙子就是随我，我都见不得那些孩子没饭吃，真的，以前我一个人带大炮的时候，那日子艰难呦！”
“回回有那小乞丐走到我家门口，我再怎么也要从大炮嘴里掰半个窝窝头舍给人家。”
程老太太唾沫横飞，陪坐的几家老太太也不嫌她粗俗了，纷纷出言附和她的善举，还互相约着去哪个庙里烧香，准备些干粮舍给穷人。
有时候友谊往往来得很奇怪，不知怎的，突然之间，一群慈眉善目的贵气老太太里，就融进了一个乡下土老太太。
一时间程老太也不觉得无趣了。
程烁倒不知道外界的变化，若是知道了，反而会觉得有些羞愧。
毕竟这些钱跟他没多大关系，却凭空受了这么大名声。
把之前讨厌的那些教育部文件重新叫人日日送来，程烁从里面一条一条找那些设在贫民区，或者不算富裕的区域里那些学校。
一一做了标记，让门房留意这些学校的拜帖。
至于那些贵族学校，要几千块给孩子们买小提琴的文件，程烁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他们应有尽有，教育部还在倾斜资源，竭尽全力让他们过得更好，不外乎他们自己的孩子就是其中之一。
而普通的孩子，连一根铅笔都异常珍惜。
程烁再次压住血洗的想法，盘算着自己手里的钱。
奶奶给的小黄鱼还没动，纸钞已经用一万多，目测还有个三五万。
虽说还有很多，但长期这么资助下去，显然不够。
除了学校还有别的地方，例如慈幼院，里面全是老人和孤儿，要不要管？
还有伤残的士兵，为程司令独占津城流过血受过伤，程大少爷行善把他们漏了，这能行？
这些部门跟上面要钱是一把好手，往下发钱，就得看手指头缝的粗细了。
要说现如今谁最有钱，程烁觉得不是自己的司令老爹，应该是洋人。
如今全国都崇尚洋玩意儿，紧俏的很。
但要怎么样才能从他们手里，拿点儿钱来花花呢？
“系统，你那零食里有没有送的玩具比较能唬人的。”
程烁开始打起系统的主意。
【额……你看这个东西像不像从汉代古墓里挖出来的宝物。】
系统掏出了一把90后的回忆，长虹剑，做工小巧精致，放在有光的地方吸一会儿光，在黑暗里还能发光。
“我觉得，它很像我爹程司令从汉代古墓里挖出来的好宝贝。”
“大嘤的博物馆，要有它一席之地！”
程烁和系统弹窗对视一眼，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程府上，二姨太正气的摔桌子砸板凳。
好个小畜生！
不声不响撒钱给自己砸名声。
正当她发火的时候，程茹悦嘟着嘴从外面进来了。
“妈咪呀！”
二姨太扬手就要打她，什么妈咪，大年夜挨了打还不长记性，在家里搞这些洋称呼。
吓得程茹悦赶紧改口，规规矩矩叫了声妈妈。
二姨太这才气鼓鼓的坐下。
“你又来干什么？不是说了让你跟紧顾霆宇，他现在位高权重，虽然是你爸的副官，但政府里的位置几乎全兼着，炽手可热。”
“我看你爸十有八九是要招他当上门女婿的，你不先培养感情，整天在我这妈呀妈呀，等哪天你爸给你把他定下了，你又来嚷嚷没有自由恋爱。”
珠连炮似的对女儿发了一通脾气，她才感觉自己气顺了点儿。
程茹悦瘪瘪嘴，想哭又怕挨打，只好忍住。
“妈妈，我不喜欢那个顾霆宇，他虽然留过洋，但一点儿都不懂浪漫，骨子里守旧的很，像个老古董一样。”
“我让他请我吃饭，他说什么男女有别，未经长辈许可，不可同席共食，我的天呐，这是留过洋的人？这都什么时代了，他竟然说得出这种话来。”
其实她还有一句没说，她伸出手，顾霆宇连扶她一把都不肯。
除了长得好看，没有任何优点，她才不要嫁给这样的人，一点都不浪漫。
顾霆宇一定不是她那份永恒的爱情。
二姨太闻言气的肺疼。
“怎么着？非得一见面他就抱着你的脖子啃才叫浪漫，才叫留过洋是吧？”
“十几岁的大姑娘了，你要不要脸？”
一边骂一边上手，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程府里的闹剧程烁不得而知，他要是知道二姨太打着这种心思，非撕了她不可。
竟敢惦记顾霆宇，真是白日做梦。
程烁从门房那里找了很久，才找出史密斯的拜贴。
从他搬过来顾霆宇府里住，史密斯就递上了拜贴，希望能有机会与程共进晚餐。
请吃饭就请吃饭，还共进晚餐。
程烁懒得理，随手扔角落里了。
如今有需要，自然要把它翻出来。
“按这个电话回，就说后天晚上我有空，约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