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林墨抓头，他才刚说出了信任对方的话，结果换来的不是真心，是背叛。
“人是会变的，我们现在走到一起，是因为我们的理想并不冲突，甚至还能相互扶持。”
“但随着时间的更迭，理想是有可能发生改变的。”
“当我们的理想相冲突时，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信任不受时间影响，但人的品格却未必始终如一。”
武荭静的话并没有说服林墨，反倒是让他有些生气。
“别人会变，但是我不会。”
武荭静语气平静：“嗯，被金钱和权力腐蚀的人，当初也都这么说过。”
“封建王朝在起义和建朝初期也都是对百姓友好的。”
林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听着好像是在说我会变？”
“嗯，因为我肯定不会变。”
“？屁！凭什么我会变你就不会？你不觉得自己太傲慢了吗？”
“傲慢不是错，弱小才是。”
“至于为什么我不会变，那是因为我的梦想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林墨皱眉：“限制超凡者？”
“不，那只是为了测试，骗你的。”
“你一句话有几个字是真的？”
“从我开始信任你，就没有说过假话。”
即便武荭静的语气始终平淡，但林墨也从中听出了坚定的情绪。
见林墨冷静下来，武荭静这才开口道：“为什么要限制超凡？”
“因为强者一定会奴役弱者，这是人性。”
“这并不是超凡的过错，而是人性的错。”
“但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因此，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林墨听着有些莫名，“什么意思？”
武荭静投来目光，“我要，征服世界。”
“？？？”
“啥？”
林墨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既然人会犯错，会被金钱和权力腐蚀，那就不给他们犯错的机会。”
“为什么封建王朝会衰落？因为人们不需要皇帝。”
“权力需要制衡？”
“错！权力不可能得到制衡！”
“得到制衡的权力算不上权力。”
“权力根本不需要制衡，因为不需要权力！”
“我会摧毁现有的等级体系，让世界化作平凡，创造一个由智脑统治。”
“没有等级秩序，不需要卑躬屈膝。”
“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奴役，没有不公平的完美世界。”
“有智脑的帮助，我不需要再向封建皇权那样，需要将权力下发，让腐败者来管辖更下位者。”
“我自己，就能处理所有事。”
直到这时，林墨才真正明白，武荭静为什么要制造善恶系统。
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像个侠客一样惩恶扬善，也不是为了所谓的抑制超凡。
而是。
统治世界！
真的，她没有开玩笑。
“你在逗我吗？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谁来从事生产？所有人都坐吃空山等死吗？”
“首先，人们吃不饱饭从来不是因为资源不足，而在于分配不均，有人身无分文，有人家财何止万贯，即便再过上成千上万年，仍会有人吃不饱饭。”
“其次，你忘了一个东西，天赋检测仪。”
林墨眸子微缩。
天赋检测仪。
那个堪称bUG般的产物。
“你觉得现在的人类，发挥出自己的极限了吗？”
“很显然，并没有。”
“很多人因为没钱，没时间各种问题，根本无法去拓展自己的能力，更别说找到自己最具有天赋的才能。”
“世界上最厉害的音乐家，他说不定在建筑方面更有才华。”
“在天赋检测仪的帮助下，他们能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才能。”
“我甚至不需要去逼迫他们，自然会有一大把的人才为了展示自己，走上舞台。”
“说到底，我的理想对这个世界而言，是巨大的进步。”
“所有的规则都将由智脑制定，不会再任由人类插手。”
“这才是杜绝腐败和不平等的唯一方法。”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可能会导致现有的金字塔崩溃，坐在顶端的人按捺不住。”
尼玛的！
她哪里是要造反啊，她这是要上天啊！
林墨深切的体会到，她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面对。
因为，从一开始，这条路就只能一个人来走。
所有人都会成为她的敌人。
林墨眼角微微抽搐：“你是打算把你朋友也拉下来？”
“所以早在大学毕业时，我就已经和她和平分手了。”
“因为立场问题，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
林墨额角青筋微露，“麻烦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哦。”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打算拉我入伙？”
武荭静沉默半晌，“是你说我骗你，没有一句真话。”
“......”
“说我太信任别人，你自己不也轻易的把秘密告诉了我？”
“然后呢？你要跟人说我要造反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很乐意你的加入。”
武荭静嘴角微微扬起，伸出小手来。
“要和我一起吗？”
林墨倒吸一口凉气，讲道理，他是很想拒绝的。
但武荭静描述的那种世界，真的很吸引人。
如果世上有魔鬼这种生物，那武荭静一定是其中最厉害的。
“要。”
一大一小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很好，接下来我会倾尽所有操练你的，让你在三年内成为世界首屈一指的超凡者。”
“三年是不是有点夸张了？还有，我们不是觉醒者吗？”
“称呼只是称呼而已，唐潇也不见得就是坏人吧？”
“而且，你在修行上很有天赋，我觉得难度不高。”
林墨汗颜，他觉得很高啊！
“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林墨翻了个白眼，“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某个人一直在说背叛的事吧？”
“嗯，不过看来你也是个三观不正的家伙，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武荭静竟然浅笑出声。
林墨忍不住问道：“你不是面瘫？”
武荭静脸色恢复平静，“你很会破坏氛围。”
“......”
这时，林墨又忍不住问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就是你那个天基武器，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武荭静歪了歪头：“你是想把我榨干吗？那是我最后的秘密了。”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武荭静幽幽叹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时间晚宴。”
林墨微愣，“你指的是霍金邀请未来人的时间晚宴？”
“是的，我也向未来发出了邀请，但很遗憾，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
“什么鬼？你成功了？”
她说出遗憾的视乎，林墨还以为她失败了。
“你不会想说那天基武器就是未来的你送给你的吧？”
这不扯犊子吗？
他宁愿相信自己是秦始皇。
“是的，如你所见，我成功了。”
“这也是我的底气之一。”
“在晚宴结束后的第二天，它就和我开发的人工智能相连接了。”
“那其实并不是武器，而是一座基地，上面的种种细节所显示，那就是我所创造的。”
武荭静的话，又一度让林墨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