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旧事
陆承泽原本还有些想要逗弄沈湘的心思，但是很快看到认真检查的沈湘，他也收起了刚才的小心思。
沈湘的手指按在陆承泽右侧的肋骨上，细细的感受里面不同于正常肋骨的地方。
要说刚才她确实被这男人不同以往的妖媚样子晃了心神，这会儿摸到陆承泽旧时受伤的地方。
不禁峨眉轻蹙。
‘‘怎么了？’’
‘‘你……当时是怎么受的伤？’’
和沈湘原本预计的不太一样，当时她见到陆承泽只是隐隐觉得这人有旧疾，当时是因为陆承泽偶尔转身的动作判断出来的。
后来的几次接触她还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问题，直到现在亲手触摸诊断才发现。
这并不是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小的旧伤。
‘‘当时，我大约十来岁，跟着其他皇子一起学习骑马，只是我运气不大好挑中的马发了狂，后来将我摔下来摔断了肋骨。当时确实是命悬一线，后来母亲请了无数名医才将我救了回来……’’
‘‘只是摔伤吗……’’
‘‘怎么？’’
陆承泽听出沈湘话里的疑惑，难道这伤有什么问题？
‘‘你这伤被人做了手脚……’’
这确实是陆承泽没有想到的，这些年他也是陆陆续续看过不少大夫，都说是经年旧伤大约是骨头没有愈合好。
‘‘怎么说……’’
陆承泽也严肃起来，他很相信沈湘的医术也相信她的为人。
只要她说有问题的话，那大概率就是有问题的。
‘‘这里是当时受伤留下来的伤疤吧……’’
沈湘摸到一块儿凸起，确实是当时留下来的伤疤。
‘‘是……’’
‘‘我看看……’’
陆承泽闻言没有犹豫，褪下半边衣衫露出精壮的半边身子。
只是这会儿沈湘完全投入到诊断病情的状态里，倒是没有了刚才的小女儿姿态。
陆承泽右侧肋骨受伤的地方有一道不算长的伤疤，只是这疤看起来颜色比较暗还有凸起。
这样的疤任谁看了只会觉得这就是愈合后的疤痕，不会想到这有什么异常的。
沈湘白嫩嫩的小手抚上疤痕，引得陆承泽倒是有些不适了。
他偷偷的深吸一口气，压下某种不安的情绪。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沈湘看出什么异常，不然这位姑奶奶万一翻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是不是近几年才开始越发难以压制那种疼痛的感觉了？’’
沈湘手指在上面细细感受，她发现陆承泽的肋骨一点问题都没有。
里面的骨头愈合的很好，可见就算是在这落后的古代，当时给陆承泽骨头复位的大夫医术也是十分的了得。
但是问题却是出在这看似平常的疤痕上。
‘‘当时给你接骨的大夫倒是医术高明，只是想必你的见人找了不少大夫来给你治伤，这里面恐怕就是有别有用心的人了……’’
沈湘直到确认自己的猜测才说道。
‘‘怎么说？’’
陆承泽一直以为是伤到的骨头没有恢复好，所以这些年才会反复府疼痛。
甚至因为年长这旧伤复发的时间越来越频繁，直到最近半年已经是月月都会复发。
‘‘是一种毒，不又或者是介于蛊和毒之间的一种东西，它被下在伤处，这东西会慢慢的就像是扎根在了中毒者身上一样，随着年岁的增长就会越来越重。直到熬不住……整个人因为受不了折磨疯掉。下毒的人……想必很恨你，或者说对你们家有很深的恨意呢。’’
‘‘我，那时候才不过十来岁……’’
说道这儿，陆承泽没有继续说下去。
恨一个人从来不会因为他年岁小或者有没有做什么恶事，有些人的恨意只是单纯的因为那人自己。
‘‘不过没事，这毒我能解……’’
沈湘觉得有些抱歉，一开始她就知道陆承泽有旧伤，但是没有仔细给他看，要是当时就给他看了这两月他应该也少受些痛苦。
这毒下的隐蔽，连她一开始都没有发现。
‘‘陆承泽，到时候我可能要重新将这伤口切开，你能行吗……’’
小脸认真的看着这伤疤，认真的想着怎么着手。
一边问着陆承泽的意思。
‘‘你想怎么都可以……’’
他并不介意沈湘用什么办法，就算是不用止疼药硬生生划开他都愿意。
‘‘嗯，那就好，想来你们男的也不太怕疼……’’
陆承泽应该是挺能忍的，不然就这些时日的毒发，这种折磨就已经很让人受不住了。
‘‘嗯……’’
陆承泽轻松应了一声，只是侧头看着还在认真研究的沈湘。
‘‘刚才我让人送来的水，你用来洗澡了吗……’’
沈湘突然想起来，刚进来的时候陆承泽刚洗完澡。
难道这人当她送来的灵泉水当普通的洗澡水用掉了？
‘‘没有，我只是让人烧了一些洗澡的热水，你送来的还在……’’
陆承泽看了眼不远处屏风的后面。
沈湘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那边隐隐约约有一个浴桶的影子。
还好这人没有将灵泉水浪费掉。
虽说自己的灵泉水很多，但是总就是浪费了不太好。
‘‘原本我以为只是简单的旧伤，你泡泡药浴就够了，现在，嗯，药浴还是要的，你先到浴桶里泡着，我多加几味草药。’’
沈湘说着起了身还示意陆承泽赶紧进去浴桶里待着。
陆承泽有些犹豫，他知道这个浴桶是沈湘这几日用的。
府里的主子都有自己的浴桶，沈湘这个是他让人在陆凝香哪儿弄来的一个新的。
他觉得女孩子的东西沈湘应该会喜欢些。
这东西沈湘已经用过了，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多私密。
沈湘却是没有想那么多，不过就是一个浴桶，谁用都是用。
看着站在浴桶旁边一脸纠结的陆承泽难道他以为自己让他要光着进去泡药浴？
‘‘衣服不用脱，你直接进去就好。’’
沈湘不说还好，一说陆承泽的表情更奇怪了。
他原本还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和沈湘用同一个浴桶，现在沈湘这么一说好像他是担心沈湘看他的身体似的。
‘‘我不是……’’唉算了，陆承泽想要辩解。但是觉得说出来反而更奇怪。
长腿一迈就进到里面，然后坐了下去。
里面的水不少，他一坐下去甚至有些水漫过浴桶边缘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