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解除了和鲛人泪的融合，变回了人身，轻薄有质感的鲛绡穿在他身上，露出一双白嫩的脚丫子踩在扁舟上，虽不如女子小巧，但脚背纤薄，很是好看。
“师尊怎么这么快便出关了？”顾砚就这样光着脚，也没想着穿鞋，毕竟他打算待在海域，穿鞋没有任何意义。
凌渊的视线从他光着的脚上一扫而过，而后停留在他柔顺披散的长发上，这样的顾砚无疑是散漫野性的，骨节分明的手轻拢着少年的头发，用发带简单的束好。
“没有闭关。”将少年的头发束好，凌渊才回答他的疑问。
不是闭关，而是被迫养伤，不是不想挡在你身前，而是真的不知道。
顾砚闻言抬眸看着他，眼中浮现出一抹疑惑，似是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凌渊却是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明知结果，他又何必扰人。
没有听到回答，顾砚也没有再问，这就像是两人之间心有灵犀的默契，他伸手抱了抱身前的男人，嗅着男人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
凌渊也伸出手回应他的亲近。
桑黎总能看到顾砚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上一次是魔尊，这一次是凌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对比的原因，他能清楚的看出顾砚对待两人的不同。
对待魔尊，顾砚是抗拒的，这不仅仅是表现在他的行为上，更是身上每一处都散发着拒绝的气息。
而对待凌渊时则恰恰相反，明明是中规中矩的行为，表面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同，可顾砚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愉悦，他的身和心都在为凌渊的到来感到开心。
凌渊抬眼看着出现的桑黎，眉眼冷峻，淡漠疏离。
“海族的大祭司，有何贵干。”此时的凌渊还不知道他和自己徒弟之间的爱恨情仇。
桑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顾砚身上，眸光意味不明。
顾砚此人的嘴，骗人的鬼。
嘴里诉说着对他的情意，但行为上可不是那么一回事，也不是说桑黎有多想和顾砚贴贴，而是在看到强烈对比后，心中生出了那么一丝不平。
既想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却又如此的敷衍他。
凌渊打量着他看向顾砚的目光，瞳孔猛的一沉，眉眼间尽是冰冷。
“顾砚，该回去了。”没有理会凌渊，桑黎直接对顾砚道。
“大祭司先回去吧，我和师尊说会话，等会就回去。”顾砚从师尊怀中探出脑袋。
“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银灰色的眸子泛着冷光，桑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又带着一丝不同。
说完不等顾砚回声，便转身离开了。
“……！”怎么莫名有种傲骄的即视感？吃醋这种事怎么也不会出现在桑黎身上，没爱哪来的醋。
顾砚的嘀咕没人知道，但很快他就没时间想这事了，腰间的大掌骤然收紧，死死钳着他的腰肢，抬眸一看便对上了淡漠幽深的黑眸。
明明没有任何情绪，但顾砚总觉的后颈微凉，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阿砚和他是什么关系。”凌渊半垂着眸子，眸底闪着幽幽寒光，声音清冷严肃。
“就朋友关系。”顾砚扭了下腰，想从男人手掌中挣脱，殊不知他越是挣扎，凌渊握的越紧。
顾砚语气随意，总不能和他师尊说实话吧！说他想要桑黎的心脏，想知道他的心脏是不是海晶。
这要是说出来不就是摆明了不相信师尊，毕竟师尊之前说过他不是。
“怎么不回宗。”
好在凌渊并没有揪着这话题不放，而是问起了其它。
“我不想连累宗门，当时师尊在闭关，老宗主也在闭死关。”这事顾砚倒没有隐瞒。
“以后不会了。”凌渊语气低沉，似在叹息一般。
驴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顾砚却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因为听明白了，心中反倒不是滋味，他宁可凌渊对他的态度不要这么包容…
“师尊会一直对徒儿这么好吗？”仅仅只是徒弟的身份，凌渊还会这么对他吗？
“会。”
“师尊真好，是最好的。”
“若是为师没记错，过几日便要发作了，阿砚这是打算找谁？”
幽深的目光落在身上，顾砚的身体微微一僵，啊这！怎么有种被捉奸的诡异感觉！
“我当然想找师尊了，这不是师尊在闭关嘛！”顾砚呵呵一笑，他原本是打算这几天和桑黎培养培养感情，到时毒发时就找桑黎做解药。
计划赶不上变化，师尊找来了，这成为解药的重担自然要落在师尊身上。
“阿砚，不管是解毒还是想要，你都只能找我。”凌渊的大手掐着他的下颌，让顾砚微微仰着头看着自己，眸光深沉，语气无比的认真。
他可以克制多余的感情，可他无法忍受顾砚去找别人，即便没有爱，顾砚也只能和他做。
顾砚曾经说过，情和欲是可以分开的，凌渊现在很不喜这句话，他才是师尊，可到头来还没有徒弟看的清。
海风吹拂过脸庞，顾砚长睫轻眨，心脏跳动的激烈，师尊怎么能顶着一张冷欲脸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该死的迷人。
“师尊说的话，徒儿当然要听。”顾砚凝望着凌渊，眸底闪现一抹痴迷，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冷眼看着这一切，另一半却深深迷恋师尊的…身子。
强劲有力，宽肩窄腰，身材比例过分的完美，这样一具身体是个男人都想拥有。
听到这句话，凌渊手中的力道松了些，也许是顾砚的回答毫不犹豫，抚平了他心中的那点不悦。
凌渊一直都在克制自己，做好顾砚心中想要的师尊，徒儿不想谈情，那以后便不再谈情。
“不过徒儿现在打算在海域待一段日子，先不回宗门。”
“嗯。”凌渊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而后放出一个大的：“为师已经知道海晶在哪了。”
“……！”
“真的？”刚听到这个消息，顾砚有一瞬的怔愣，而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喜不自禁。
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消息更能让他高兴。
“嗯。”看到他的开心，凌渊的眉眼也带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