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缘啊！”秦缘别别扭扭的说：“师妹，你说天盲真人是不是算错了？我和姓卞的有缘？怎么可能！”
宋玉善琢磨了一会儿，才弄明白‘那个缘’是哪个缘，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师姐和卞一卦，嗯……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们两个结道侣是什么样。
难道不会一人早起卜一卦，然后就卦象一吵吵一天吗？
想想那个场面，好像还挺刺激的嘞……
“师妹！”秦缘幽怨的盯着宋玉善的嘴角：“你……是在笑吗？”
宋玉善立刻把嘴角一撇：“怎么可能！
师姐，我觉得你不必过分为卦象忧心，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要是看卞一卦哪儿哪儿不顺眼，就算有缘也没辙啊！”
“也是……”秦缘撑着下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他那张嘴确实讨厌了点儿，但说实在的……我也就比他好一点……这就是算师啊……”
“嗯？师姐你说什么？”宋玉善狐疑的问。
秦缘脸上丧气的表情一收，气势汹汹的说：“师妹你说的对，只要我把持住，就算有缘也没辙！”
宋玉善点了点头，见她情绪好点了，就把餐食摆了出来，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师姐，吃肉！”
“唔！是金叔的手艺！”秦缘眼睛一亮。
大快朵颐不过一分钟，秦缘忽然说：“不行！光我把持住也不够，我还得提醒一下姓卞的也把持住！两个人都把持住，对抗命运的成功率也大一些。”
宋玉善：“……”
她连金叔做的菜都舍出去了，师姐还在琢磨这事儿。
这情况，真能把持得住吗？
吃完晚膳，宋玉善送师姐到院子门口，秦缘还不忘叮嘱：“师妹，明天早上我来找你！”
她明天早上要去找姓卞的放狠话，这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踏实，所以要宋玉善给她压阵壮胆。
宋玉善答应了，她打开了院门：“明天还有斗法课，今晚好好调整状——得了，不用明天早上了。”
院门外头站着的，不是卞一卦是何人？
秦缘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是女修宿舍区！你来干嘛？”
“回去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你有话跟我说，所以我来了。”卞一卦难得没有和她呛声。
秦缘：“……”
这人是不是有病？这种事儿也算卦？
今天课上得了那样的卦象，他回去还有心情算卦？
“算了，早说就早说！虽然真人卜的卦是那样，但咱们俩互相看不顺眼，显然也不想‘有缘’，那以后就保持距离，别……”
秦缘还没说完，卞一卦就插嘴道：“谁说我不想‘有缘’了？”
秦缘：“？？？”
她听到了什么？
秦缘神色变幻，最后抢过宋玉善手中的门，重重一关：“一定是我出来的姿势不对！师妹，我刚刚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怎么听到卞一卦说想和我‘有缘’了？”
“我也听到了。”宋玉善的惊讶，不比师姐少。
卞一卦对师姐有意？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缘一脸恍惚，盯着紧闭着的门，好像要把门盯出个洞来。
月光自墙头洒下，秦缘深吸一口气，哐当一下，把门打开，绷着脸走了出去。
卞一卦还在院外等着呢，见她出来，想要说点什么，刚张嘴，秦缘就瞪了他一眼：“闭嘴！”
卞一卦：“……”
果真闭嘴了。
秦缘扭头就走了。
卞一卦也没有去追，而是看着她的背影，当场蹲地算起了卦。
宋玉善看得叹为观止，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来前没算吉凶吗？”
“忘了。”卞一卦一脸懊恼的说。
宋玉善：“……”
师姐虽然走了，但有些话她得问清楚：“阁下对我师姐有意？就因为真人的卦？”
“十年前，我师父就给我算过一卦，说我的姻缘，将在州城遴选前夕出现，会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算师。”卞一卦说：“我对此不屑一顾十年了。然后就看到了她在‘青州仙语’上做生意算卦，再然后……今日师父一卦，结果其实在我意料之中。这缘，于我来说，早已经开始了，亦是我所求的。我会寻一个吉日，把一切都告诉她的。还请师妹帮我……”
“等等，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哪门子的师妹？”宋玉善不乐意了。
就算卞一卦确实对师姐有意，她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况且书院这么珍贵的修炼环境和修炼机会，处道友多少有点耽误修炼，想到这里，她看卞一卦也有点不顺眼了：“天儿不早了，我要回去修炼了，卞道友请自便！”
院门哐当一下关上了。
卞一卦：“……”
他今儿出门前，怎么就没多算上一卦呢？
＊
次日，宋玉善和师姐一起去上斗法课时，师姐又跟没事人似的了。
“师姐，昨夜修行可还顺利？”宋玉善问。
昨夜十五，是一月中，月华最盛的日子。
“顺利！八品聚灵阵实在厉害，我感觉我用不了两年，就能摸到凝识境的门槛了。”秦缘说：“师妹，你呢？”
“我可能还要五六年。”宋玉善说。
秦缘是唯一一个确切知道宋玉善开了多少气旋的人。
当初的二十七气旋，后来的二十七气旋合成的气海，二十七倍大气海凝成的金丹，她十一气旋的人，想想都觉得头大：“熬过这五六年，进入凝识境就好了！”
宋玉善点了点头。
凝识境后，就不用费这么大劲在凝聚真气上了。
到时候腹中月大成，能自行吞吐灵气，凝聚真气，当初气旋开的越多，腹中月的凝气效率越高。
修炼速度就不会被凝聚真气拖累了。
开气旋太多的缺点在凝识境就不复存在了，修炼重心会从凝气转移到凝识上。
月华心法属阴，在修炼神识和神魂上，反而比别的心法更具优势。
再加上功德辅助修炼次数对修炼速度和效果的提升是全方位的，并不只局限于凝聚真气。
到时候，她落后的修为说不定能追上别人一些。
想到这里，宋玉善也忍不住目露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