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一枚金符啊。”大头说道。
长生行走的同时出言说道,“他自以为得了这枚金符便奇货可居,试图举棋不定,待价而沽,他把事情想简单了,他远在西川,咱们在中间,朱全忠和孙儒他们在东面,他们的确可以左右夹攻,而我们也可以兵发左右,真把我惹急了,还不一定先打谁呢。”
听得长生言语,大头等人尽皆点头。
天亮之后众人的马匹都被牵出了帐篷,黑公子一直是不拴的,见到长生便自东面慢慢悠悠的跑了过来。
长生一边抚摸着黑公子的脖颈一边转头四顾,原本分散在草原各处的众人此时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实则早在争夺灵符的过程中就已经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见到黑公子,释玄明随即想起了大头的白姑娘,“哎,大头,你的鸟儿呢?”
“在东面,”大头抬手东指,“早些时候我出来喂过了。”
众人说话之时回到营帐附近,倪晨伊正在指挥杂役拆卸帐篷四周的帏子,她们带来的帐篷是可以组合拆卸的,草原上有风,拆掉帏子只保留棚顶,既遮阳又凉爽。
帐篷很大,帷布也重,见杂役拆卸的多有吃力,大头等人便上前帮忙,倪晨伊抽身出来,走到长生身边与长生说话,“昨晚睡的如何?”
“尚可,”长生随口说道,“真是辛苦你了,想的真周全,不但饮食齐备,连洗澡水都给我们备下了。”
“分内之事,”倪晨伊笑道,“哎,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长生等人这次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先前与倪倬交谈,得知己方众人不在长安这段时间,那些可恶的文臣言官一直在皇上面前诋毁自己,而今己方众人又夺得这么多灵符,要说事先毫无准备,别说皇上了,换成谁也不会相信,为免加重皇上对自己的猜忌,理应尽快赶回长安面见皇上。
长生本想说午后便走,不过闪念过后又改变了主意,“听你的。”
听得长生言语,倪晨伊很是高兴,“我当真不舍得你走,不过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你们这次是从岭南直接赶过来的,打完倭寇还没见皇上呢。”
“我倒不急着回去邀功请赏,”长生摇头说道,“但来时的路上我劝降了庆阳的叛军,眼下庆阳在我二师兄和三师兄的掌控之下,庆阳是边关重镇,我这么安排事先没禀报皇上,我怕他会猜疑多想,最好早些回去跟他说清楚。此外,我在见皇上之前还想去一趟洛阳,前段时间张真人攻下了洛阳,皇上打着劳军的名义亲自去了趟洛阳,当时我也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皇上去洛阳很可能是去亲眼看看洛阳的情况,为随后的迁都做准备,我得知道皇上去了洛阳之后都和张真人说了什么。”
听得长生言语,倪晨伊正色点头,“你千万不要小看那些文官,他们谎称洛阳生出龙气,劝皇上迁都洛阳当真是用心险恶,其心可诛。张真人刚刚拿下洛阳,大敌尚在,民心不稳,迁都洛阳实属不智,皇上如果询问张真人的意见,张真人势必不会同意,而张真人若是不赞同迁都,皇上就会怀疑他暗藏私心,想要将洛阳留给你。”
“对,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长生点头。
“伴君如伴虎,你纵有满心忠义,一腔热忱,到最后皇上也不一定会领你的情。”倪晨伊说道。
“我知道,但我不能因为皇上疑心很重,就淡忘他对我的恩遇和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