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白骨之上的玄主，隔着白绸与玄主对望。
“是啊，怎么可能呢，竭尽可能的，付出一切，最终什么都没能留下，唯有一堆枯骨，常伴左右。”
“好像也不能说一无所有，”玄主捧起一块枯骨，贴在自己的脸颊边：“至少，他们的‘身’还陪着我。”
“终归是大梦一场空吗？”
玄主半蹲下来，与那跪坐在白骨之上的玄主对视，“那未来的我能告诉我，该怎么破局吗？”
一声长叹飘荡在天地间。
“留下，亦或接受现实。”
她攥住玄主的手：“路已至此，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如何选了。”
没有挽留，没有要求，却让玄主不敢再往前踏上半步。
止步，便会将自己永远困在这一方枯骨之间，一直到身陨道消，但至少还能骗自己，师尊他们在神域里，还活着。
前进，她很有可能再一次亲眼看着他们陨落。
这一次，便是彻底陨落。
只是，无论止步还是前进，她都将只能是一个人走完这条路了。
这一局，无解。
玄主坐在黑暗虚无中，定定的看着跪坐在枯骨上的自己。
“你可有悔。”
她是在问未来的她，也是在为自己。
“悔？”
玄主嗤笑，“曾经的我那么愚蠢吗？不论哪一项选择，都会有悔。”
玄主低眉，眼底尽显落寞。
“后悔是因为决定过。至少，这个决定，让我见到了想见的人。结果，是靠人拼出来的。”
看着低迷的玄主，那白骨上的幻影继续道。
“最可怕的，从不是结局的好坏，而是不敢面对，怯懦不前的脚步。”
“可是，明知前路是条死路，再去闯的话，那便是作死。”
“若只我一人万劫不复，怎么走都无所谓，但现在...”
“我曾经就是这般的前怕狼后怕虎的吗？呵~”
她嘲笑着道：“那你还是困在这里吧。”
“那老东西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将手中的一枚魂魄制成的棋子弹向玄主，“自己想吧...”
话落，她的灵魂逐渐升空，慢慢散化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玄主坐在看着那枚白色的魂魄棋子，陷入到了一片沉思之中。
她走到原来玄主曾跪坐的位置，学着她的样子跪坐了下去。
在膝盖接触到皑皑白骨时，她好似站在了风暴之中。
前方寒意蔓延，刺骨锥心，但身下，却涌现着无数暖流，就像是一双双打手一般，托举着她。
即便没有任何声音，她却感受到，一股安心。
好似这些白骨在，她便不是一个人。
她抬手去摸那白骨，熟悉之感更甚。
玄主学着之前她的样子，将那白骨贴在自己的脸颊。
“乖宝儿~”
温柔又宠溺的语调，让玄主心都停跳了一拍。欣喜过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皑皑白骨，到底是谁的杰作。
总该不会是她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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