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对手
聊天氛围极其热烈。
两位师娘虽然已经是过去式了，但顾延和她们聊起来并不尴尬。
那些极难实现的状态，譬如【好聚好散】【各自安好】【分手后还能当朋友】……都在顾老师这边得到了实现。
顾老师，出书吧，拯救一众情种于水火之中吧。
……
正当顾延兴致勃勃地讲着自己的奋斗史时，手机响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顾延以为是工作，急忙接了起来。
“你好。”
“是我。”
“郝良金？有什么事吗？”
“明天的直播大会……”
“放心吧，我会出席的。”
“不是。”郝良金语气顿了顿，道，“到时候想邀请你上台唱两首歌，你觉得如何？”
“抱歉，这两天嗓子不舒服，爱莫能助。”顾延直接拒绝。
“我就知道。”电话那端，郝良金小声地嘀咕。
顾延冷冷一笑，都是对手了，谁还跟你搞这种互帮互助的戏码？
他顾延也是有脾气的。
郝良金：“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嗯。”
顾延刚准备挂电话，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老成的声音：“郝总，你还没报价呢！”
郝良金道：“姓顾的这臭脾气执拗着呢，给钱没用的。”
顾延：？？？
“等等！”顾延急忙道。
“什么？”
“毕竟是为自己家乡做宣传。要真没人的话，我倒是也可以上台。”
郝良金心里一喜，随即面色微变：“你是不是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顾延：“没有。”
郝良金：“我不信！”
“你特么神经病吧，到底要不要我唱？”
沉默良久，郝良金道：“我只能给你开一首五万的价格。”
顾延：老子何德何能？
“随便。都是为家乡做贡献，谈钱就俗了。”
郝良金颇为讶异，“顾延，难得你有这样的觉悟。”
“嗯，不过这边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说来听听。”
“只唱两首的话，会不会太少？难得有机会为家乡站台，我要多发挥点光和热。”顾延诚恳道，“四首怎么样？”
那可就是二十万了。
工作室的装潢资金一下子就有了。
郝良金嘟囔：“这倒也不是不行。”
看郝良金松口了，顾延趁热打铁：“等等……”
“又怎么了？”
“【四】这个数字不太吉利。唱六首吧。【六】多吉利啊，六六大顺。”
郝良金：“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一个人独占半个小时的镜头真的太久了。嗯，三首吧。”
顾延：“唉，行吧！”
“嗯。挂了！”小郝依旧倔强地表现自己的冷漠。
“等等。”
“说……”
“下次有这种做贡献的机会，记得还找我。顾某人义不容辞。”
“你特么思想觉悟真的令我刮目相看了。”
“嘿嘿，既是义务，也是责任嘛。”
结束通话，顾延对着众人莞尔一笑。
笑容是今晚最灿烂的一次。
众人对顾延，都算是颇有了解。
他们明白，这个笑容代表着——顾老师接到好活了。
事实如此。这个活，可以说是顾延有生以来，接到最划算的活。
十五分钟十五万。
这特么怎么拒绝？
……
由于家有喜事，于是临时决定吃火锅。
围坐在一张大圆桌面前，每个人相谈甚欢。
小刘身处此境，感慨万千。
一般人想凑齐如此【美女局】，那得费劲心思吧。
但顾老师，他好像轻而易举、顺其自然就做到了。
果然，跟着顾老师混还是有福利的。
这便是为何昆昆和顾老师二选一，他会毫不犹豫选择顾老师的原因。
顾老师性格洒脱，敢爱敢恨，潇洒不已。
真是……年纪轻轻就在娱乐圈中过上神仙一般的快活日子。
至于毅天哥，他现在纯粹得多。
他外在条件很优越了，有钱有颜。
唯一缺的，就是和以前、未来女友的相处之道。
只要他有顾老师这种制衡手段，呵呵，以后娱乐圈还不是【天高任胡飞，海阔任胡跃】。
而此刻心情最为复杂的，却是顾妈。
自从顾长喜走后，这个家已经冷清许久了。
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待在这老宅中，种菜，种地，养鸡，养鸭，哦，还有一只小白狗，叫黑虎。
此刻黑虎惬意地趴在顾延脚上，撕咬着口中的骨头，毛发洁白如雪，漂亮的外形，但眼神却似虎。
陈萧对这只小土松相当感兴趣，频频投喂。
她开玩笑道，“等你们睡着了，我就偷偷把黑虎抱回家。”
“白狗叫黑虎，不愧是我师傅，骨子里多少是有点叛逆。”李意桐评价道。
崔长琴回忆道：“以前还养了一只黑狗，叫【偷袈裟的】。”
众人：？？？
连狗名都是满满的顾式风格。
顾妈笑盈盈看着这一幕，满心欢喜。
如果能一直这么热闹下去就好了。
如果这些姑娘都是她顾家的就好了。
不是，老婆子啊，都一大把年纪了，想啥美事呢。
能得其一，已是天大的福分了。
如果真有选择权的话，顾妈还是最中意陈萧，理由嘛，还是那个——感觉好生养。
等等，这俩可是师徒啊。
当年，她和长喜在工厂打工的时候，也是以师徒相称。
因为长喜是厂里技术最好的厂工，而她初来乍到，啥都不懂，被组长批评了好多次。
长喜自告奋勇指导她，她一开始也以“师傅”称呼长喜。
叫着叫着，顾延就给整出来了。
嘿嘿，历史重现、子承父业了。
顾妈喜气洋洋地起身：“你们聊着，我去看电视了。”
“好的阿姨。”
看顾妈步伐都为之有力起来，小刘道：“阿姨好像很高兴。”
“如果你能组起这样的局，你妈也会很开心的。”
小刘笑道：“我妈也许会直接放烟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顾延：“放烟花？这招绝了。走走走，一起去。”
“这个时候，哪有烟花？”毅天哥发出疑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顾延道。
“顾老师，你飘了啊！”毅天哥想起初见顾延的情景，那时的顾老师花钱还很小心翼翼。
这才不到两个月，就开始玩这种花里胡哨的了？
完蛋了，不花钱的顾老师就已经势不可挡了。现在会花钱的顾老师，岂不是彻底无敌？
“我……”顾延指了指自己，“胡老师，你太高估我了，我哪有这财力？”
“那？莫非是要我出马？”胡毅天摇头，“要是搁我家乡，这倒不是事儿。但这里远离城市，着实不好搞烟花，我爱莫能助。”
“不是你。”顾延拿出手机，“这村里，谁最有能量？”
胡、刘脱口而出：“郝总？”
“正是。”
胡、刘二人一脸怪异地看着顾老师。
你俩昨日还叫着嚷着不死不休，水火不容，尤其是顾老师你，还恶意坑害人家。
结果，这才过一日，你就主动求他帮忙……做人能不能有点原则。
没原则也行，起码得要点脸吧？
胡、刘二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算了，习惯了，真的习惯了。
顾老师就这死样。
……
此时郝良金正独自饮酒消遣时光。
结果，手机响起。
本来以为是公司有什么急事，但看到那个没备注但他知道是谁的号码时，小郝总顿时沉默了。
讲真，联系这么频繁？只会让我们不死不休的对手关系变得尴尬。
郝良金本来不想接的，但又怕事关明日的直播大会，所以犹豫数秒，还是接了起来。
“干嘛？”声音很不耐烦。
“是我，顾延。”
“我知道，说正事。”
“是这样的，你有渠道搞点烟花吗？”
郝良金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什么烟花？烟花之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这种东西？顾延，你现在可是个公众人物，希望你能洁身自好。”
“不是，郝总你误会了，我指的是放的烟花。”
“哦哦。”郝良金面露尴尬之色，“你要那玩意干嘛？”
“你就说能不能搞到吧？”顾延想了想，又道，“这个点，纵使是你，也倍感困难吧？”
“顾延，你记住，在我们村，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我们郝家的影响力不是盖的。”
“可是，得专门去城里运过来吧？”
“一个电话的事。”
“可，我要的数量会比较多，这很麻烦吧？我想要个三四千块。”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三四十万呢！等着……”郝良金洋洋得意，“直接送你家对吧？”
“是的。”
“一个小时之内，会有人联系你的。”
“真的吗？”
“顾延，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顾延：“那我开始倒计时了哦。”
“呵呵，幼稚！”
结束通话。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顾延。
郝欣：“当着我的面这么忽悠我哥，你好大的胆子。”
“你哥这人软硬不吃，就吃激将法。”顾延道。
【小刘：顾老师又何尝不是最了解小郝总的人呢？】
“可以看烟花了。”陈萧兴奋不已。
“嗯嗯。”
顾延看着五女，“诸位，劳动节快乐，祝你们在以后的漫漫人生，都不需要再高强度劳动了，直接暴富。”
“好耶！”
小刘小声嘀咕：“毅天哥，咱俩好像又成局外人了？”
毅天：“反正我习惯了。”
小刘：？？？
初见胡老师，他还是那么的自信、心高气傲。
这才多久，就自动接受配角人设了？
单论这方面，毅天哥的境界的确在他刘俊生之上。
……
五十八分钟后，烟花运到了。
“顾老师，请签收。”
顾延签了字，对送货的师傅道：“帮我谢谢你们家郝总。”
“好咧！”
送完货，师傅去往郝家汇报情况。
郝良金抽着雪茄，悠闲问道：“顾延要那么多烟花干嘛？”
“好像是要放给他家的五个姑娘看。”
“五个？”郝良金目眦欲裂，“你看清楚了？”
“确实是五个。而且都很漂亮。”送货师傅感叹道，“每一个都跟仙女一样迷人。”
他不关注娱乐新闻，所以并不认识顾延的三位徒弟。
他只知道，小姑娘长得太标致了，赏心悦目啊。
“混蛋啊，拿老子的烟花去泡妞，真特么不是人，我还以为他要庆祝什么东西呢？”郝良金愤愤道。
叮咚。郝良金的手机响起。
他点开一看，妈的，顾延发来转账，五千整。
“郝总，谢谢，请查收。”
此时，郝良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顾延，你是真狗。”
消息还没发出，突然一声巨响。
郝良金情不自禁抬头一看，天空之上，五彩斑斓的烟花顷刻间散开，照亮了半片的天空。
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在村口闲聊。
瞧得此景，纷纷抬头，感叹真美啊。
连小郝总都有些忘我了，想吟诗一首：“烟花迷人夜，寂寞无人陪。他朝功成日，重现今日光。”
老王：“好诗……小郝总的才学不逊色郝村长。”
小郝不屑，我爸肚子里那点墨水也配和我比，我才学胜他数倍乃至数十倍。
老王：“有诗有酒有烟，真是良辰美景夜。”
郝良金目光黯淡：“可是没佳人作伴。”
“那简单，我去叫几个。”老王想走捷径，直接叫几个女菩萨来。
不料，郝良金怒道：“那等庸脂俗粉，哪里配得上我的诗和酒？”
“那叫谁……”
郝良金无力道：“我想叫的，都在那边。”
说着，手指一指。
老王顺着郝良金指出的方向，看向了烟花冉冉升起之地——那是顾延的家。
……
站在烟花之下，三徒弟看得很入神。
陈萧拿出手机录影：“我想永远留住这个时刻。”
李意桐：“小时候，每到新年，到处都是这样的盛景，真怀念啊！没想到，已经过了好多年了。”
顾延拍了拍意桐的肩膀：“没事。我带你重返小时候……可爱的意桐同学，新年快乐。”
李意桐咬咬唇，终于道：“顾延同学，你也快乐。”
众人皆是一愣！
之后，大家静静欣赏，几乎没说什么话。
直到——jing cha叔叔坐着车来此，一声不吭地把顾延逮走。
被押上车之时，众人都慌极了，急忙问怎么办？
顾延：“快去村头请小郝总。”
郝良金正伤感地听着歌，突然，手机又响了。
郝欣的电话。
“妹子，怎么了？”
“哥，顾延未经许可，私放烟花，被逮了。他叫我找你……”
郝良金：？？？
不是顾延，你特么要不要我给你普及一下不死不休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