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顾门的入门条件
欢愉娱乐的老总看了顾延的戏后，评价道：“打戏不错，演技也还行，但人长得一般。”
他并不吃顾延这一类型的长相。
“是一个可圈可点，颇有潜力的好苗子。但当白璐的师傅，呵呵，过了吧？”余征是这么想的，“白璐的演技，未必就比他差了。”
他一向是一个极其相信自己眼光的人。对于自己认定的事，除非他自己肯主动去改变，要不然别人是绝对无法动摇他的决定的。
败也如此，但大抵成也如此。
虽然饱受抄袭、融稿、魔改争议，但他的剧，的的确确火起来好几部。
再加上，娱乐圈是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
市场衡量一个公司，一个老总，一部作品的价值，几乎唯一标准就是盈利能力。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余大妈是成功的吧？
他对白璐道：“完全没必要啊！你已经是最好的演员了，哪里需要给人当徒弟？”
余征这话，让白梦研一时都有些恍惚了。
余老师这是在鼓励她呢？还是客套一下？
按照她对余老师的了解——可能，老板真是这么以为的。
老板的人生观是——只要是我家的，那就是最好的。至于其它的，我不听我不听。
可对于余老师这番赞美，白梦研却是不敢苟同。
与其说我是最好的演员，还不如说我是最搞笑的艺人呢……这好像更有说服力吧？
在大部分情况下，白梦研都会听余总的话。所以，她只能暂且放弃拜师的打算。
她想起那晚和顾老师把酒言欢的时光，真是怀念啊。
要不是李意桐这个电灯泡在旁边阻碍着，她坚信，那晚能把顾老师家的酒一扫而空。
且李意桐还说，如果她拜师成功，将会成为最像顾老师的徒弟呢！
唉，遗憾，可惜，错过了。
……
顾延已经进组了。
白梦研无法拜师之事，的确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丝难过——
以往招生，就算不能成功，也绝对不赔钱。
但这次，赔了一顿大酒，结果却是人财两失，简直亏麻了。
顾延暗道，梦研啊，你伤我伤得好深！
因为太过难过，所以只能用忙碌的拍戏生活来掩饰自己的悲伤。
顺便，如果可以的话，在剧组里，再扩扩军，招招生吧。
当前目标，暂且定为雨桐和阿se哥吧。
se哥身为娱乐圈鼎鼎有名的大佬之子之一，如果能拿下此人，不仅能助延友打出口碑和知名度，还能背靠上开歌导演这棵大树。
虽然顾延认为，《霸王别姬》之后，这位大导的电影拍得都颇为“抽象”。
但如果开歌导演邀他拍戏，顾老师绝对一鞠躬二感谢三请洗脚。
吐槽归吐槽，惋惜归惋惜，不解归不解，真能被邀，顾延笑都能笑醒。
毕竟开歌的地位在哪摆着呢，几乎是国内头一档。
而且，只要提起华夏电影的巅峰之作，就必然有《霸王别姬》一席之地。
虽说【一辈子就靠一部】这样的评价略显尴尬。
但倘若，我这部是群山之巅呢？
……
陈萧发来鼓励的信息：“师傅，争取一周之内把二桐姐也拿下吧，加油！”
“二桐姐？咋听起来像二筒姐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外号。”陈萧回复。
顾延：？？？
“那桐姐就是一筒了。”陈萧联想至此，顿时雀跃了。
顾延：？？？
“师傅，尽快努力，凑个九筒吧！”
“娱乐圈有这么多叫【tong】的吗？”
“钟心彤，李若桐，毛小桐，关小桐，周韦桐，张桐，乐加桐。”陈萧展现了自己博闻强记的一面。
这让顾延震惊，甚至无以回复。
“再加上桐姐和雨桐，九筒这不就齐了？”陈萧道，“师傅啊，看你大徒弟多贴心，给你安排的九筒全是漂亮的妹子。”
顾延：？？？
还是那句话，萧姐，有你是我的福气。
不愧是要用年轻小妹来给为师养老的好大徒。
在这方面的觉悟，一筒姐还是稍逊萧姐一筹的，桐姐肯定会请那些专业的、年老的、有经验的老阿姨。
顾延表示，养老不仅是养身体，更是一个养心的过程。萧姐在善解人意上，明显更深刻一些。
……
周雨桐这边，由于档期问题，她只能拍摄一周。
要不原本，她应是这部戏的女一番，跟阿se搭戏。
但现在，变成单元系列女主，跟顾老师搭戏。
助理口不择言：“这叫什么？意外之喜？因祸得福？天降横财……”
周雨桐别了助理一眼，“别胡说。”
“哦哦。抱歉！”助理也觉得此言不妥。
“不过，我的确更乐意跟顾老师搭戏。我真的很好奇，他凭什么把陈萧和桐姐治得服服帖帖的？”周雨桐喃喃道。
“是啊！”助理也感叹，“这位顾老师迄今为止就在两部戏里有重要角色，且还都只是男二番。但愣是把两部戏的女主都给收了……”
说到这，助理捂住嘴，她意识到自己这话又不妥了。
“抱歉，这是网友说的。”
周雨桐显然对此习以为常，她笑盈盈问道：“网友还说什么？”
“嗯……还说顾老师和你的气质很配，站在一起很有cp感，你俩合作一定能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说人话。”
“下一个收的就是你。”
周雨桐：？？？
“呵呵，我不信。”
助理应道：“我也不信。我家雨桐大美女可不是那么好收服的。纵使是顾老师，也得费一些心思吧。哪里是短短一周能拿下的？至少得一个月……”
看周雨桐脸色变得很黑，助理又意识到自己失言：“啊不不，应该是两个月。”
周雨桐：“总之，你的意思就是……我最后一定会拜他为师？”
“额……”助理面露尴尬之色，她就是这个意思啊！
“瞧着吧！”周雨桐自信且清冷，“我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被男人花言巧语哄骗住的小姑娘。想要让我心服口服拜师，他得拿出足够多的本事。”
“嗯嗯！”助理小鸡啄米般点头，“两个月都不一定能行咧，甚至得花三个月。”
周雨桐：“也许是永远都不行呢！”
……
阿瑟是最早到片场等待的。
虽然同为富二代，但阿瑟和林巡有着诸多不同。林巡是躺平人生，阿瑟却是渴求成名成事。
金钱对他来说，已经不缺了。
他缺的，是别人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叹服。
他缺的，是如他父亲母亲那般，一出现，便是绝对的焦点。
当然，他可能还缺点母亲身上那种深刻的哲学观——你看这爆米花那么小，但它能量却那么大。
多么质朴的一句话，却又多么的引人深思。
以及父亲身上那种不合时宜的文采——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叔啊，这是要办奥运会啊，你干啥咧？）
阿瑟前几年的发展，可谓是顺风顺水，虽然没有爆火，但资源不缺，名声也还行。
大家对其职业态度还是颇为认可的。
但这一切，随着不久前的【双人休息照流出】而引起轩然大波。
瑟哥甚至陷入【三哥】的质疑中。
好在，女方都站出来为瑟哥澄清，当时他俩是真爱，很纯的那种。
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瑟哥又出来营业了。
这是瑟哥【双人休息照事件】后的首战，所以成绩相当重要。
如果能爆，之前流失的口碑和路人缘，都能尽数挽回。
所以，制作方不惜花费重金，每一个单元，都请了赫赫有名的黄金配角前来为瑟哥当绿叶，点缀瑟哥这朵大红花。
第一片绿叶，就是顾延。
其实以顾延现在的咖位，一周五十万，有点贵了。
但他们期待着顾延能旺一旺瑟哥，如当初旺陈萧那般。
陈萧在跟顾老师合作之前，那演技可谓是饱受诟病。
现在，竟然还得到了个什么【新生代武打戏公主】的称号？不得不惊叹一句，顾老师在调教上，是有一手的。
甚至，瑟哥的团队都考虑，要不把瑟哥也交给顾老师调教调教？指不定会有效果？
团队征求瑟哥的意见，阿瑟微微一笑：“我父亲教给我的演戏技巧已经够多了。不需要那些旁门左道再来指手画脚了。”
“是是是！”既然瑟哥都这么有信心了，他们也不能再多说啥？
毕竟人家老爹是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
……
阿瑟对于顾延，一开始是好奇和不解。
他演了这么多的大男主戏，发了这么多的造势通稿，但火起来的速度，却依旧缓慢无比。
而这个顾延，仅靠一部男二戏，就频频上热搜。
他真有那么强？
还是，背后站着一个更牛逼的宣传团队？亦或是，他有一个更强力的大爹？
阿瑟是一个固执的人，他从来不会在乎别人跟他说什么？让他去做，怎么做？他都不管。
但如果，你有一条更便捷的成名之法，那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有的谈。
这一次，他就要从顾延身上挖一挖，这所谓的成名秘诀到底是什么？
……
“顾老师到了。”助理走进来，向瑟哥汇报。
阿瑟微微点头，并没有起身。
如果是一位前辈，他会很客气的出去相迎。但抱歉，顾延算是他的后辈，他自然要维护自己前辈身份加男一番的威严。
此时外面熙熙攘攘，大家将顾延围在中间，欢呼声、尖叫声不断，充满着各种激动、兴奋、狂喜的情绪。
这让瑟哥很是不忿，刚才他下车的时候，大家可没这么热情，都是朝他客气点头，“陈老师。”
然后，没了。
他所期待的，绝不是这种冷漠的客气。而是像顾延那样，热情地被众星捧月。
什么时候，他也能这样呢？
从小到大，他很少羡慕别人。他视金钱为粪土，他视别墅豪车为俗物。他一直觉得自己思想境界很高，如果别人能像他一样，那真是太酷了。
可惜，世人总为碎银几两奔波。
哪像他，考虑的是精神上的东西。
被认可，被赞扬，被捧上云端……
今日，他看着顾延，手忙脚乱地给大家签字，合影。
他突然心生羡慕。
原来顾延所拥有的，就是他所缺失并渴求的啊！
他起身，拉开车门。
助理微微诧异，瑟哥这是咋回事？要主动去找顾老师？这可不像瑟哥的做派啊，瑟哥一向将礼仪尊卑看得很重。
“哥，您慢点。”
“嗯。”
瑟哥下车，缓步走向顾延。
围着顾延的人群见此，自觉让出一条道。
她们脸上的兴奋之色顷刻消散，变成冷淡的客气脸，“陈老师好。”或者“非宇老师好？”
也不知是耳鸣还是人多？瑟哥隐约之中还听到一声“阿瑟老师好。”
这让他愣了一下，该死啊，他拍戏多年，兢兢业业，但最出圈的却是这个小乳名。
老爸，我谢谢你啊！
顾延此刻也看到阿瑟，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
“你好，啊……陈老师。”顾延也差点叫【阿瑟】了。
好在，瑟哥没听出来，微笑：“你好，顾老师。”
“合作愉快。”
“嗯，好好努力。”瑟哥显然是以前辈的口气在跟顾延讲话。
“好咧！”对此，顾延不以为意，欣然答应。
这让瑟哥对顾延好感倍增，嘴角勾勒起一抹友善的笑容，“嗯！”
想了想，又道：“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好的，麻烦陈老师了。”
“你的【不败风云】，很不错。虽说角色塑造上还略显单薄，但那种极致的撕裂感还是很让人震撼的。”
顾延：？？？
瑟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嗯嗯！”虽然不懂瑟哥这番评价是个啥意思，但点头称是就行了。
现在的顾延，可不仅是顾演员、顾老师，还是顾总。
要担得起这个“总”字，必备条件便是虚伪。这算是本国领导者的天赋技能吧。
不管那么荒唐、夸张、不合实际的数据或虚假成绩，都得面带笑容，大大方方说出来。
顾延虽然从未当过领导者，但当他打算创建延友那一刻，他就自动触发这所谓特色的天赋技能了。
……
指导完了顾延，瑟哥心满意足，对着顾延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大步离开，回到自己的房车上。
一到车上，瑟哥就感觉哪里不对？他透过车窗，四处张望。
“顾延的房车呢？”
助理道：“我听工作人员说，他是打的过来的。”
“连自驾车都没有？”
“好像是。”助理点头，“刚才一下车，顾老师就拿着打的的发票去找导演组报销……”
瑟哥听此，目瞪口呆。
好歹一个粉丝三百多万的明星啊，还要报销车票？他怎么好意思啊？不怕被人嘲笑吗？
很多明星请一堆助理，买豪车，出行全身都是限量名牌，其实很多时候并非是自己喜欢，纯粹是——为了面子。
对于很多艺人来说，面子大于天。
瑟哥更是如此。
你的吃喝住行，消费方式，生活方式，往往代表着你的品位，你的jie级。
这便是瑟哥的人生观。
所以，对于顾延此行为，他表示相当不解。
顾延不怕掉价吗？真不懂陈萧和李意桐为何会拜这样的人为师？
……
瑟哥对于顾延的居高临下，大家都看在眼里。
但谁敢吐槽？
瑟哥爹爹是投资人，还是监制。
导演是瑟哥爹爹的弟子。
就连负责报销顾延车票的财务小妹，也是瑟哥的表叔的女儿的表姐。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陈家小剧组。
所有人都只是绿叶，只为点缀瑟哥这株大红花。
有人心有不平。
但顾延看得很淡——
原因有二。
一是给得太多了。一周五十万，当个绿叶怎么了？当个枯枝败叶都行。
二是第一单元的剧本写得确实好。有时候，你不得不羡慕这些顶级大佬的资源。陈开歌能找到的顶级编剧太多了。只要他想。
所以，何乐尔不为呢？
……
正想着，有人又低声道：“周小姐来了。”
俺的女主到了……顾延转身一看，只见一长相颇为英气的女子缓缓走来。
她的脸型略窄，但却是标准的鹅蛋脸。三庭五眼比例协调，脸部的线条锐利，骨相优越，有着饱满的苹果肌和额头。
她盈盈走来，笑起来的时候像个甜甜的公主小妹，但不笑的时候又略显清冷。
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但不是我家二筒姐啊！
是……周叶。
俺的媳妇换人了？
周叶率先走向顾延，“顾老师，您好。”
此刻的她，看起来亲和且婉约，宛若邻家小妹。
难怪当初李伟加会不断重复——这姑娘好看。
“周老师好。”
“顾老师客气，叫我周叶就好。”周叶轻声道，“对了顾老师，很多人都说我和你大徒弟长得很像呢，你觉得呢？”
我大徒弟？萧姐。
嗯……类型都不同，怎会像？
萧姐还是更显壮实，你还是略为单薄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顾延道：“哪里像了？顶多是都漂亮。”
“顾老师也觉得我漂亮吗？”
“当然。”
“这么说，我也算达到了入顾门基本标准了？”周叶调侃。
顾延：？？？
“什么基本标准？我咋没听过。”
“网上到处都传啊！说加入顾门两大标准，一是年轻。二是漂亮。”
“纯属胡说八道。”
【漂亮就行了，为什么要年轻？就不能给米米，糖糖，诗诗，赵赵一个机会？她们的演技也很令人担忧啊，也很需要名师的指点啊！】
“顾门的入门标准，一是想学，二是想进步。”顾延义正言辞。
“是这样啊！”周叶郑重点头，“看来网上谣言不可信啊！”
“嗯，现在的网络，尽是捕风捉影。”顾延吐槽。
【特么的有时候捕得还挺准的。】
“对对对，很多艺人都饱受其害。”周叶叹息。
两人就着当今网络上愈演愈烈的【见风就是雨】现状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探讨和批判。
这场景，就好像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这下子，坐在车上的瑟哥懵逼了。
这特么是我的女主。顾延你小子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大男主？
他原本都打算等这两人简单寒暄完，他主动下车跟周叶打招呼的。
结果，这俩跨过【寒暄】，直接【热聊】起来。
“这家伙有点社牛了吧？”
“社牛？”助理摇头，“分明是社恐。”
“这哪里社恐？”
“让社会都感到恐惧的症状。”
瑟哥叹息：“可这样，一点也不绅士耶。”
“哥，一个男人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绅士，谈何容易？你也是在书香门第中熏陶多年，才养出来这满满的绅士气质。”助理奉承道。
瑟哥重重点头，“也是。”
随即又看了一眼窗外，抱怨道：“这俩怎么还没聊完啊？我都想拉……方便了。”
“哥，你先方着吧，看这架势，我寻思这俩还得再聊挺久呢！”
“真是无语。”瑟哥急匆匆奔向厕所。
十分钟后，瑟哥神清气爽走出，“他俩聊完了没？”
助理叹了口气。
“咋了？”
“他仨了。”
瑟哥往外一看，得了，周叶和周雨桐都和顾延聊开了。
就剩他这个大男主孤零零站在车上……宛若局外人。
此刻瑟哥都怀疑了，“他接这部戏，是不是就奔着这个呢？”
助理郑重点头：“我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