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转了一圈，来到张成他们的育苗棚。
“哥。”张成喊道。
“唉。”陈墨走了过去：“苗子还没有弄好。”
“快了。”张成道。
这都九月底了。
“三叔，三婶。”陈墨看向张成爸妈，喊道。
“唉。”两人笑了笑。
他们这边也要忙完了，张成收拾了东西，从大棚里出来：“雀雀回来了，喊去吃牛。”
“我才吃了饭。”陈墨说。
“去喝点小酒，雀雀老婆也在。我还没有见过他老婆，过去看他。”
“走嘛。”
宁缺结婚的时候，陈墨在深圳，他也没有看到过宁缺的老婆。
来到青山镇，这里有一家牛肉火锅店。宁缺已经坐下了，他旁边有一个身宽体胖的女人：“我老婆，杨倩。这是陈墨，我初中同学。这是张成……”
“你好。”杨倩道。
“你好……”
“再来两杯扎啤。”宁缺喊道。
服务员很快就端来了啤酒。
陈墨喝了一口。
宁缺说：“你们的大棚，搞得怎么样了？”
“我哥的大棚弄完了。”张成说：“我那边，明天应该可以育完苗子。”
“你的西红柿苗，再几天应该可以定植了吧。”陈墨道。
张成‘嗯’了一声，点点头：“三五天。”
育苗有先后，张成弄的蔬菜很多，有黄瓜，番茄，茄子，青椒等等。
“你一百个大棚，全部种空心菜，卖的完么？”宁缺看着陈墨：“空心菜难吃的要死，还便宜。”
有些人不喜欢吃空心菜，但也有人喜欢。
蔬菜嘛，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
陈墨家里已经种过空心菜，小时候就经常吃，现在……他也不喜欢出空心菜。不过空心菜还是挺好卖的……
“就几十亩，很好卖。”陈墨道。
“等我这边忙完了，我们一起出去跑销售渠道。”张成说：“这么多蔬菜，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才卖得出去。”
“我们俩个加一起，总的也就是一百多亩，这才多少？”陈墨说：“东临有蔬菜批发市场，到时候提前联系好收购商就行了。”
“要不要搞一辆车，我们自己拉一些蔬菜去西门口卖？批发。”张成问。
“我没有那个精力。你要想搞，可以自己买一辆五菱小卡。”
“批发蔬菜，赚钱不？”宁缺说：“我们那个厂子的效益不好，上个月上了24天班，才3100块钱。”
张成看了看陈墨，又转头看向宁缺：“这么惨？”
“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加一起，还完房贷，也就够我们紧巴巴的生活。”宁缺叹口气。
“你不早说。你要说早点说，过来跟着我们一起干了。”张成道。
陈墨大棚那边请了一个黄师傅，他在看着大棚空心菜的生长，并负责一些日常的管理事项。陈墨给他的工资，每个月是7000元。
黄师傅之前就是康园农场的管理……
“去做蔬菜生意嘛。”陈墨说。
主要是做蔬菜生意简单。
每天早上三五点钟的时间，城里有几个点就会聚集菜贩子了。蔬菜拉过去，直接就卖了。
张伟好像就做过菜贩子生意。
那时候张伟还没有结婚，陈墨也在东临……那时候，张伟主要是去收红椒，听他说，1斤红椒赚几毛钱，生意最好的时候1斤红椒有一块多钱的利润。
那时候张伟还叫陈墨跟着他一起做红椒生意。但那时候陈墨没钱……
而那时候的张伟耍心大。红椒生意做好好的，一次去电玩城里耍，上头了，输了几万块钱，把做生意的本钱都输了进去。
做蔬菜生意，赚大钱不容易，养家糊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不能养家糊口的事情，谁去做啊，而且还是起早贪黑。
张成也道：“你可以先去试试。等我们这边的蔬菜出来，你可以加大进货量。”
“能便宜卖我蔬菜不？”宁缺笑道。
“可以啊。你要是进货少，可以便宜一点点。”陈墨说：“要是多，那就正常价。”
“算了算了。”宁缺摇了摇头：“我们那个厂，也就是上个月工资少了点。正常情况，四五千块钱一个月，还是可以混着日子。出来做生意，要是做不起走，今后重新去找工作也是麻烦。现在工作不好找的。”
陈墨点点头，拿起杯子和宁缺碰了一下。
宁缺有老婆，有孩子，还有房贷，现在的工作，收入虽然不高，但是能维持得下去。要是辞职出来，生意万一做不好……
宁缺不想改变，陈墨也不劝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
张成却道：“每个月三五千块钱，真没有生活搞头。你不做蔬菜生意，也考虑自己做点事情。”
“现在什么事情好做嘛？”宁缺问。
“我咋知道。”张成翻着白眼：“我要是知道简单又赚钱的生意，我自己就去做了，而不是坐在这里跟你吹牛皮。”
服务员将牛肉端了过来。
陈墨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筋：“这里的牛肉，味道还不错的，要是学了这里的手艺，去城里开一家店，应该能赚到钱。”
“去城里开一个店，本钱都没有。”宁缺说。
“想要赚钱，重要的不是想，也不是等着天上掉钱下来，而是去做。”张成道：“你要么就自己打一辈子工，要么就放开胆量出来闯一闯。机会不是谁给你的，而是要自己去闯出来。”
陈墨看着张成，笑道：“你啥时候变成人生导师了。”
“雀雀就跟咸鱼一样，嫌工资少，又不想做改变。”张成看着宁缺，继续道：“蔬菜生意，我感觉你可以去试试。反正你工资也不高，辞职了就辞职了。做蔬菜生意，前期要的本钱不多，就算做不起来……大不了就去送外卖，跑滴滴。说白了，那些肯干的外卖小哥，滴滴司机，说不定人家每个月赚的钱，都比你说多。”
“你说的轻巧哦。”宁缺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但是要从工厂出来，又没有那个勇气。孩子，房贷，每个月要开销不少。他现在是连病都不敢生……
陈墨就喝着酒，吃着肉，没有给宁缺指点迷津，做生意赚钱，这事情陈墨自己都搞不明白，他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不。
散伙后，回到果园，陈墨老爸刚收了黄鳝回来。
“有多少黄鳝？”
“四五十斤。”老爸说：“浮萍塘里的黄鳝还很多。”
“今天卖了多少钱？”老妈问。
“八千。”
“什么时候去看房子，买一套下来。”老妈又道。
“缓一缓吧。”陈墨说：“我们都在农村，花几十万上百万的买一套房子，又没有人去住。年底再做决定……”
“年底做决定，你有空还是去看一下房子。”老妈道：“买房子可以不着急，但是先选好位置，了解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