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林墨啊，咱这研究速度能不能稍微缓缓？
田方一已经麻了。
自己这边刚靠着挂谷猜想和校长讨价还价，拿了些实惠到手，刚准备跟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却没想到再次被告知了新的好消息，林墨完成了傅里叶变换有限性问题的论证。
田方一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速度太慢了，怎么自己这边每每刚拿着最新的成果，去为数学研究中心争取利益，那边就又有新的成果了呢？
是自己行动的速度太慢了吗？
照这个情况下去，自己这个数学研究中心主任的位置是不是坐不稳了？
田方一的担心不无道理。
他担心研究中心成果取得的太快，会引来别人的眼红，到时候，说不定引来什么大佬，一纸行政文书下来，直接空降一个领导来摘桃子。
田方一倒不是恋战权势，非要把控着这个数学研究中心主任的位置不放，他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林墨沦为别人获取功绩的工具，有自己在这守着，还能护住林墨一二，为林墨争取利益，可要是换了别人，那会存什么样的心思可就不好说了。
要是换个有私心的，压着林墨天天研究出成绩，靠着林墨的成果步步高升，把林墨当做自己的摇钱树、晋升机器，这是对林墨的不公。
这也是田方一为什么去找校长齐振海要数学研究中心自由支配权的原因，他就是担心随着数学研究中心的产出不断增加，终究会引来别人的觊觎。
挖走林墨也许不容易，可是直接换一个数学研究中心主任，那不过是一纸调令的事，不要太容易。
田方一一点也不怀疑林墨的能力，甚至在多次见证了林墨作出的成绩之后，已经像张启华一样，相信林墨一定能创造出更大更辉煌的成绩，甚至已经不止是相信，而是达到了迷信的地步。
也正是基于此，田方一才想要未雨绸缪，把数学研究中心经营好，给林墨提供最好的研究环境，为林墨保驾护航，让他能够心无旁骛的专心研究。
也许有人会觉得田方一想多了，这都已经21世纪了，是新时代了，怎么会发生他所预想的事情？
田方一当真是杞人忧天。
可是田方一五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不管在什么时代，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从未过时过，他从不斥以最坏的打算揣度人性。
你说我自己做我自己的研究，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还能逼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研究不成？
那么如果学校以行政命令要求呢？
你说学校不可能下这种命令，这是违规违法行为。
那么你想做的研究立项不通过，学校想做的项目立项通过，直接落在你的头上，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那直接给你换个研究中心主任，把工作安排给你，这总可能了吧？
你以为你能独立自主？
别天真了。
你说大不了不干了？
那是可以，可是那就是自毁前程，做好此告别科研的打算。
而且别忘了，林墨只是个研究生，不是学校的老师，也不是教授，学校拿捏一个教授老师也许还要费点功夫，可要拿捏一个学生，那不要太容易。
你说大不了换个学校，可是换个学校就能避免这一切吗？
这就跟很多人跳槽一样，觉得换个环境，就能改变现在工作中的不顺，就能过的更好，可是你在上一份工作里没有解决的问题，到了下一份工作里就能够解决了吗？
抱怨领导奇葩？你觉得遇到的一下个领导就不奇葩吗？
而且如果真的要跳槽，当初傅明理开出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来招揽的时候，林墨和张启华早就答应了。
当时田方一就问了张启华原因，当从张启华口中得知，林墨说要自己做学阀的时候，田方一是无语的。
真以为学阀那么容易做？
那些能够林立学界的大佬，那个不是在明刀暗箭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真以为只靠做研究出成绩就能做到大佬级别？
那怎么可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竞争。
别的不说，要想成为大佬，学术研究经费就是首要的一条，没有经费谁跟你干？谁捧你当大佬？
大盘子就那么多，想要获得更多的经费，就必须要跟别人竞争，要从别人手上抢夺，你的研发经费多了，人家的自然就少了。
这时候，光靠学术能力是不够，还需要手腕。
尤其是数学，作为基础学科，经费本就比那些需要大量实验的学科要少的多，可学数学的人并不比别人少，更多的人争夺更少的经费，那激烈程度不言而喻。
现在的那些学界大佬们，学术能力也许不是最强的，可是手腕绝对都是最顶尖的。
你真以为邱成侗、傅明理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好说话的邻家老爷爷？想什么呢！
不过林墨的能力，确实让田方一大为震惊，尤其是从水木大学回来，田方一看到了林墨可能的未来，直到那一刻起，田方一才下定决心，要帮林墨去实现这个想法。
现在的林墨还很弱，虽然有成绩，让人眼前一亮，可是也仅此而已，想要做学阀，绝不是有一两个让人震惊的学术成果就够的。
那需要无数的成果、奖项、名望、项目、人脉等等，来为自己不断加身，直到有一天达到别人不可撼动的高度。
而在此之前，林墨还很弱小，弱小到还能被人鱼肉的程度。
所以田方一开始着手做准备，就是要将一些可能的潜在风险提前扫除。
可是现在，田方一发现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按照林墨这个研究的速度发展下去，估计很快就会引来别人的眼红，要是到时候，自己没能准备好一切，拯救有可能为人做了嫁衣。
到时候，自己怕不是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数学研究中心成果发表太快，而“被下课”的数学研究中心主任。
田方一瞬间有了危机感。
“林墨啊，咱这研究的速度能不能稍微缓缓？”
田方一一脸纠结，斟酌了半晌，开口问道。
林墨：(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