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修语气轻飘飘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的内心远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落入凌慕川耳中，如同炸起一道平地惊雷。
……他说什么？亲眼看到舒明绯和谁接吻了？贺谌？
都接吻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他黑着脸，“你确定没看错？”
傅云修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在不自觉地颤抖，显然是在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
真可怜，明明相信了，还要多此一举问这一句。
看到少年这样肉眼可见的痛苦，傅云修似乎感觉到好受了些。
他说：“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她。”
最好就在这里，现在当着他的面打，好让他也听一听她的声音，听听她会怎么说。
不过凌慕川没有这个打算。
他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了，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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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雅回到座位上时，傅云修正端坐在椅子上，盯着她点的那杯饮料发呆，神色晦暗。
“云修，你是不是想喝这个？”
她一边笑着，一边落座，说着便将这杯饮料推到他面前，说：“喏，你尝尝吧，我不介意的。”
男人无声地勾起唇角，食指微屈，指尖敲击冒着水珠的玻璃杯壁。
“雅雅，你知道吗？你在L国留学的时候，我很想你。”
他嗓音低沉，带着叹息的语气莫名有种缱绻的意味，况且这样主动地说直白的情话不符合傅云修以往的风格。
舒明雅心跳的频率快了些，眼中浮现出几分真切的喜悦笑容，“我知道的，所以我回来了呀。”
然而她话音刚落，面前的人便皱起眉头。
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唇角放下来，黑眸中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失望。
他说：“你不该这样回答我的。”
舒明雅愣住了，无措地看着他，“云修，我说错什么了吗？”
傅云修注视着她，却像是透过她的脸，想到了别的什么人，勾起了回忆。
他淡声道：“你应该说，‘你想我的时候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啊，云修，我们是好朋友诶’。”
甚至连语气也模仿着她说话的习惯，尾音微微上扬。
这的确是她会说的话，可舒明雅很清楚，傅云修指的不是她。
那么这个人是谁，也不言而喻了。
哼，“你应该”？她自己说什么话，还需要别人教他吗？
舒明雅感到很讽刺。
她神色也倏然冷了下来，没什么表情地问：“然后呢？”
脑海中的画面令他神色变得柔和，傅云修道：“然后我会说，‘可我想见到你’，你说‘想见我可以打视频电话嘛’，但我不满足，说这不够，我不想隔着手机屏幕，我想亲眼见到你本人。”
全然不在意此刻坐在对面的人脸色有多难看，傅云修盯着她的脸，把话说完：“你会看着我的眼睛，温柔地对我说，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呀。”
这才是他和“雅雅”之间应有的完整对话。
说来奇怪，明明也没有刻意去记，回想起来的时候，却那么清晰。
舒明雅一肚子火，比被人甩了一巴掌还要难堪，她彻底撕掉温柔的假面，站了起来。
“傅云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相比之下，傅云修简直气定神闲。
只是开口时，苦笑一声，“我很清楚。”
曾经的爱慕者移情别恋后对另一个女人上演的苦情戏，舒明雅没兴趣看。
她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