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修将她抛到他那里的话题避而不谈，反而转移到她身上的行为，是从前没有过的。
舒明雅怔了怔，下意识抬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勾起唇角：“还能怎么样，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在异国他乡求学啦。”
孤零零。
听到这三个字，脑海中猝不及防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摩挲着指尖，在舒明雅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浅笑着道：“很难想象雅雅这么擅长交际的人会孤零零啊。”
想抽烟。
但不用摸也知道，他现在每一件衣服的口袋里装着的都不是烟，而是糖。
现在明明和喜欢了很多年的人面对面坐着，傅云修却远没有他预料中的那般高兴，甚至于，他的心情简直平静的不得了，冷静得就像一个旁观者。
听得出她言外之意是想让他心疼她，他却恶从心起，偏偏不顺着她的话说。
曾经心潮澎湃的感觉似乎变得遥远，远到他回忆不起来。
是时间冲淡了感情吗？
更讽刺的是，他现在居然因为想起那个让他下决心戒烟的人而想抽烟。
说起来，他为什么要戒烟来着？
就因为舒明绯有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了对吸烟的厌恶？
他为什么要在意舒明绯的喜好？
傅云修眉头越拧越深，某些被他有意无意的忽视、压抑许久的东西，呼之欲出。
“云修，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回过神来时，服务员不知何时已经将他们点的菜一道道端上来，摆在了桌面上。
听到舒明雅的话，傅云修心头跳了跳，抬眸时，对上她复杂的眼神。
一种即将看透他的眼神。
他喉结滚动，“我……”
“明雅姐！”
未来得及说完的话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
两人闻声转头，看见凌慕川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正朝他们走过来。
没有眼力劲儿的凌慕川走到两人的桌旁，后知后觉地露出惊讶的表情，问：“你们在约会吗？”
傅云修：“……”
遇到熟人，舒明雅表情很快调整，露出微笑：“是呀，小川和朋友也来吃饭啊？”
闻言，凌慕川挠挠头，笑容中透出几分罕见的羞赧：“对，他们都是我的狗头军师。”
打过招呼后，凌慕川便和朋友去吃饭了，临走前还笑嘻嘻地调侃：“我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咯。”
傅云修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终于在舒明雅提出要去卫生间补个妆时，他忍不住起身走到凌慕川那边。
见他出现，原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几人瞬间噤声。
虽然他们反应快，但傅云修还是听到了一些，知道他们大概是在给凌慕川出谋划策，帮他追喜欢的女生。
对上凌慕川的目光，傅云修开门见山：“能单独谈谈吗？”
他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走到僻静处。
傅云修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凌慕川却率先不耐烦起来了，“你要说什么，能不能快点？”
他决定先解决第一个疑惑，问：“你看到我和雅雅约会，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