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懵。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是不是”，江影看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语气也冷了几分。
“啊？”雨轻烟几人听江影这么来了一句，有些楞，“尊上是何意？”
明明方才柳青摆脱尊上帮他找肉身，尊上怎么突然来了一句是不是？
感受到三人疑惑的目光，江影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言。
他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无碍，找星辰剑要紧。”
雨轻烟和宋秋水对视一眼，眼里都是不解。
虽然觉得江影如今的脾气越发古怪了，但也不敢多问，赶紧跟了上去。
一时间，山洞里静的可怕，只能听见虫子被踩碎炸裂的“咯吱”声。
“月儿，是不是”，就在柳望舒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时候，江影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倒是只是在心海里打问，除了柳望舒旁人都未听到。
“是你个头啊”，柳望舒没想到江影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
她知道江影这是在意自己，才会总把别人当假想情敌，明若初也就算了，毕竟两人之前差点成亲，江影在意也情有可原。
可自己和柳青才见了几次，这家伙又是吃哪门子飞醋。
柳望舒气鼓鼓的从他衣袖里飘出来，浮到他眼前。
看到洞里突然出现的一团亮光，雨轻烟等人脸上都是一脸戒备。
这山洞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东西，莫非它就是这洞里危险的东西？
江影没想到柳望舒会突然出现，赶紧把它握在手里的，眉头微蹙，“回去。”
“我不”，柳望舒斩钉截铁的拒绝。
她如今也是委屈的紧，明明两人都成了亲，行了夫妻之礼，可他怎么还是总这般多想，自己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他信赖？
“这是？什么东西”，宋秋水指了指江影握紧的手，忍不住问。
江影冷冷扫了他一眼，“别多问。”
说完，转身往山洞深处走去。
明若初看着江影微微溢出的光晕，眼神暗了暗，“难道是她？”
他早就觉得奇怪了，柳望舒昏迷，江影居然没什么表示，并且一路上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话。
这团光，应该就是柳望舒了无疑了。
江影如今心思全在柳望舒身上，并没有关注到明若初的异常，而是在那里低声道，“这里这般危险，你随意出来若是有意外该如何！”
“那就让我死了，也好过让你每天疑心我”，柳望舒一想到江影怀疑自己，就是一肚子火，委屈的厉害。
“我”，江影被她这赌气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柳望舒听他这么说，火气更大了。
难不成是他故意说出来气自己的？
“当初在幻境里，我是柳青”，江影说出了自己心里隐藏许久的秘密。
当初他爱慕柳望舒，但是柳望舒却总是拒绝他，为了怕连师徒都做不成，他便隐藏了自己的心思。
可当初在幻境里，他是柳青，柳望舒是林月儿，让他心里激动不已。
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对柳望舒诉说爱意，虽然是顶着别人的皮囊，但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欢喜。
后来为了避免尴尬，他并未告诉柳望舒他在幻境的身份，这也是他心里的小秘密。
“你，你是柳青？”这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把柳望舒雷的外焦里嫩。
这么说来，当初自己前脚刚在张家的花园拒绝了江影，后脚就在乌镇幻境和江影成亲贴贴？？
就，有点儿尴尬啊。
柳望舒的气焰顿时小了几分，连带着江影手里的光团都暗淡了。
“那你，那你在幻境中既然是柳青，便知道我与他没什么的”，柳望舒小声解释。
心里也在小声嘀咕，何况，就算有什么，那不也是和你江影做的么，真搞不懂，这家伙在那里酸个什么劲儿。
“不一样的”，江影沉声道，“你当初并不知道那是我，只以为是柳青。”
“所以，我对你好，你只会以为是柳青做的。”
江影的声音更低了，“你当初在乌镇幻境，真的没有一丝心动？”
说完这些，江影原本杂乱的内心，还隐隐约约生出一丝丝期待。
他希望柳望舒说动心，又不想她说心动，江影觉得现在的自己奇怪的厉害。
索性闭了嘴，只等柳望舒的答案。
柳望舒听完江影的话，心里大概明白江影为什么有些厌恶柳青了。
难怪当初柳望舒总觉得柳青的行为很奇怪，总是一边对她好，又一边疏远她。
如今有了江影的话，一切都好解释了。
当初江影顶着柳青的皮囊拼命对柳望舒好，可又怕柳望舒喜欢上自己，因为江影觉得柳望舒喜欢的是柳青，而不是他。
搞明白了江影这拧巴的小心思，柳望舒理了理思绪，“我当初必然是不曾心动，我们只是幻境中的过客，体验了他们的一生，我并未当真。”
这是实话，当初柳望舒满脑子都是怎么出幻境，哪有心思想这些。
听了柳望舒的话，江影应了一声，便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我也是羡慕的”，柳望舒又开口道。
她羡慕当初柳青能为林月儿所做的一切，尤其是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也想过，若是能有柳青那般温润体贴的伴侣，也是烧高香了”，柳望舒继续说。
江影听了她的话，另一只手不自觉捏紧了几分，手腕上的青筋隐隐暴起。
“但是阿影，有了你之后，我便觉得柳青也不过如此”，柳望舒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欢快。
每个女子都曾幻想过未来的夫婿，她也不例外，但是一旦有了自己心悦之人，以前的种种幻想便也烟消云散了，曾经觉得顶好的幻想对象，在他面前也一文不值。
“真的？”江影像是吃了颗蜜糖般，只觉得心里甜甜地。
“是啊”，柳望舒应到，“无论是柳青也好，明若初也罢，在我眼里都是不及你的。”
雨轻烟几人跟在江影身后，看到原本沉着脸江影突然笑了起来，只觉得心里发毛。
能让尊上有这样变脸速度的，怕是只有夫人了，可如今夫人不在，尊上这般，怎么让人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