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链是秦夕送她的生日礼物，简约轻巧，戴着习惯了，导致她都快把它忘了。
项链替她挡了一招，瞬间失去了光华，碎裂成两半。
一半还挂在链子上，另一半落在了地上。
“哦？居然还有护身符？这精纯的法力气息是秦夕的，本王果然没找错人，秦夕当真是看重你。”妖王露出兴味的笑，直接朝她再度进攻。
招招狠厉。
凤朝朝不敢保留，几乎是全力应对，十几招后还是被钻了空子，被他的妖力横扫在地。
凤朝朝趴在地上，喉间一阵腥甜，血液从她的嘴角流淌而出。
“就连秦夕也不能奈何本王，你这小凤凰居然妄想和本王较量？本王也该敬佩一下你的勇气。”妖王说完这话，便伸出手要去把凤朝朝拎起来。
耳边传来迅疾的破空声，妖王迅速地侧开身，和一柄闪着清冷月华的仙剑险险错开。
持着仙剑的人显然不恋战，如一阵风冲向了趴在地上的人。
妖王舔舔唇，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点也不意外：“秦夕。”
秦夕将凤朝朝抱在了怀里，一双清冷的眼中染着惊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会，见她对他摇摇头，才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眼里的寒意清晰可见。
妖王笑得也更加放肆：“战神大人这样看着本王，属实是让本王惶恐，本王不过是好心邀请这小凤凰去妖族做客，只不过一时之间手滑了。
这属实不能怪本王，这小凤凰实在是太弱了。”
秦夕将凤朝朝打横抱起，站在妖王的对面：“妖巽，议和是你提的，人也是你伤的。”
妖巽笑得一脸悠闲：“正因为是在议和期间，本王才有些无聊，听说梧桐山风景甚好便来走走，刚好遇到一只有趣的小凤凰，便想让她去妖族做做客罢了。
秦夕，本王提出议和的条件天帝还在犹豫，你说如若本王向天帝讨要这只小凤凰作为替代，你说天帝会不会将她给本王呢？妖族生活属实是无趣，虽然本王身边美人不少，但是这样有趣的美人还是第一次见。”
秦夕脸上已经看不见任何一丝表情，看着妖巽如同看着死物。
妖巽又发出一声轻笑：“战神大人这样看着本王，属实是让本王有点害怕。”
“拿朝朝做替代？”
“是啊，本王枕边缺一个有趣的可心人，拿一个小仙换得仙界万年太平，这比买卖，我想天帝应该会答应吧？”妖巽笑得得意，脸上一派从容。
“妖巽，你想要多少美人我都不管，唯独朝朝不行。”
妖巽对于这个答案一点也不诧异，或者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
“哦？”妖巽刚想继续开口，一道清丽的嗓音传了过来。
“承蒙妖王大人厚爱，舍妹自然是做不得谈判筹码的，舍妹不过是一介小仙，妖王大人高看了。”
凤晚晚终于到了。
凤晚晚落在了秦夕的身旁，看了看躺在秦夕怀里已然昏迷的凤朝朝，又看见她唇边的血迹。
“原来是凤凰一族的族长，失敬失敬，在下妖王妖巽。”
“妖王大人这么客气，反倒让我惶恐。”凤晚晚一脸平静地开口。
妖巽不在意地勾唇一笑：“本王一向很敬重上古一族，与本王合为一体的便是上古妖兽朱厌，本王能够这么快号令万妖，妖兽朱厌功不可没。”
“不知妖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不过是知道此间风光秀丽便来此处欣赏一番，只不过运气不错，遇到了一只美人凤凰，只可惜战神大人不舍割爱。
既然如此，本王也无需逗留，便先走一步，后会有期。”妖巽故意又强调了一番，然后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他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是知道没有天帝的命令，战神是不可能对他下手的。
有了弱点的战神真是有趣。
真是天助他也。
妖巽离开后，秦夕只是沉默地抱着凤朝朝准备离开，但是又被凤晚晚拦住了。
“秦夕，朝朝你不能带走。”
秦夕看着凤晚晚：“倘若天帝开口要人，你给还是不给？”
凤晚晚看着她，同样一字不改地反问他：“倘若天帝开口要人，你给还是不给？”
秦夕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只是开口说道：“我有办法让天帝找不到她。”
凤晚晚发出一声冷笑：“找不到又如何？难道朝朝一辈子都只能被你困在那一方之地？秦夕，你是战神，你身上的使命太重了。”
秦夕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紧地抱住怀里的凤朝朝。
“我可以自废仙力，废了仙力，我便不再是战神。”
凤晚晚的眼中露出一丝哀伤。
“你不是战神又如何？新的战神神君不会这么快诞生，你将整个仙界置于何地？妖巽故意前来挑衅，他势必还要做出什么，到时候，你是忠于自己，还是忠于仙界？
你得到了战神之力的传承和认可，你的骨子里有战神的骄傲与信仰，放手吧，我会带着朝朝离开，去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你依旧是你的战神。
朝朝也依旧可以开心地活着。”
凤晚晚为自己先前的行为而后悔。
救回朝朝的当日，她就应该带着朝朝离开，只是她不舍得将朝朝关在那么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间。
凤凰是上古神鸟，是属于广阔的天地的。
她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只要朝朝不和秦夕有瓜葛便可以护她一生无忧，甚至为了消除那人的顾虑，她带着朝朝去断了情丝。
可是，她低估了秦夕。
秦夕低垂着眼睛，看向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的人，伸出手轻轻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哑着嗓子说道：“我们两个当真是不可能吗？我不甘心……”
“所以战神本该无情。”凤晚晚撇过脸去不再看他。
秦夕刚刚那一瞬间，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她怕下一秒，自己忍不住心软。
“当年就是因为我，才害得朝朝浑身是血，险些丢了性命。我是战神，我不能背叛仙界，背叛天帝，我只是想要守住自己想要的，但是我发现我根本守护不了。
是我错了。
阿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