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鹿鸣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开口说道：“我的打戏不太好，有点拖后腿，想到陆老师这么优秀，就想请她跟我一起对戏！”
孔鹿鸣说完看向陆朝朝，眼里一派真诚。
秦夕喝了一口啤酒，缓缓将酒放在桌上，易拉罐碰撞桌子时发出的声响在夜晚格外清晰。
“朝朝的打戏不如我，不如我来当陪练效果更佳，你意下如何？”
孔鹿鸣呆愣地看了他一眼。
“朝朝？”孔鹿鸣重复了一声。
秦夕轻轻扬起嘴角：“有什么问题吗？私下我和朝朝关系不错，当然不会那么生疏。”
孔鹿鸣：……
果然传闻是假的！
“可是我的打戏大多都是跟陆老师相关，和你切磋的话……”孔鹿鸣试图挣扎，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和陆朝朝再次相见！
原本选上盛敬导演的电影已经是喜事一件，再得知女二号是陆朝朝的时候，他当晚激动得差点没睡着！
秦夕哂笑一声，清冷的眼眸盯着孔鹿鸣说道：“难道我还不够资格做陪练吗？”
孔鹿鸣连忙摇头：“哪有的事，秦夕你的打戏那可是人人称赞的，不过我也很好奇你的打戏怎么这么厉害，敢问……师承何处？”
秦夕所有的打戏都是自己亲自上阵，又强又飒，那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尤其是切到特写的时候，简直犹如战神降临！
“前些年和临知书经常切磋，我们两个平分秋色。”
司命和战神平分秋色？陆朝朝吃东西的动作一顿，随后又想明白了。
应该是和被封印的战神平分秋色吧？司命那家伙可不太会打架。
孔鹿鸣更诧异了：“那个临知书居然这么厉害啊！老实说，能得你陪练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他还以为临知书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看来都是他眼拙。
秦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既然是福气，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吃饱了吗？”
孔鹿鸣啊了一声，看了看只咬了一口的孜然鸡翅。
最后默默放下鸡翅。
刮着冷风的酒店楼顶，秦夕找临知书拿到了钥匙才得以进入。
陆朝朝和孟湖玥两个人带着小桌子小凳子和一大堆烧烤，坐在角落里吃得欢快。
孟湖玥拿胳膊肘撞了一下陆朝朝，朝她挤眉弄眼地笑了笑：“咱俩这样也太爽了，有吃有喝有美景，还有人给咱俩上演精彩绝伦的武打戏。”
陆朝朝嘴角一抽。
精彩绝伦的武打戏？
陆朝朝看向被单方面碾压的孔鹿鸣，一点也看不出精彩在哪里。
“停停停！”孔鹿鸣躺在地上高声大喊了三声，见秦夕终于停下，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地上喘息。
“你……你这是拿我当沙……沙包呢？我现在眼前……都是一圈又一圈的星星！我已经眼冒金星了！”孔鹿鸣无奈地开口。
确实是陪练。
只不过是他陪秦夕练手！
他也知道秦夕是为了什么，只是无奈，他刚好也不想放弃。
相比于气喘吁吁的孔鹿鸣，秦夕甚至连汗都没出，呼吸平稳，整个人沐浴在夜色里，清冷如月。
“是我不对。”秦夕开口说道。
孔鹿鸣摇摇头，刚想说一句没关系，下一秒就被秦夕的话堵住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弱。”
孔鹿鸣：！
杀人诛心！
远方传来笑声。
孟湖玥笑得两肩发颤，带着陆朝朝跑过去围观：“青铜被王者血虐的感觉如何？”
孔鹿鸣翻了个白眼：“感觉就是眼冒金星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星星！”
孟湖玥笑得更开心了。
陆朝朝也笑了，不过看他似乎当真很可怜的模样，朝他伸出手：“起来吧，地上凉。”
孔鹿鸣一瞬间有点恍惚。
时间刷的一声从身边呼啸而过，仿佛回到了之前的岁月。
那是他们第一次拍摄电影的时候，他好几次NG过不去，顿时心灰意冷，虽然导演没有说重话，但是他去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工作人员的抱怨。
“真是烦死了，主角偏偏是个新人，还不知道几点收工呢，我今天还想赶着回家接孩子，都泡汤了。”
“是啊，我还以为今天可以正常收工，偏偏卡在了最后一场戏。”
越是紧张，越是表现不好。
最终他的那场戏还是没拍完，只是已经很晚了，导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最后叹气收工。
他那天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了好久。
“起来吧，地上凉。”
柔软的声音伴随着夜晚温柔的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抬头看去的时候，以为看见了仙子。
陆朝朝朝他笑了笑：“一起加油，我也是新人。”
孔鹿鸣的心颤动了一下，别过脸去擦擦眼泪：“但是你比我表现好太多了，我觉得我在拖后腿……”
“所以你躲在这哭能有什么用，不如多加练习，努力的人是一定会被神明眷顾的。”
孔鹿鸣一直记得这句话。
所以他之后的路才越走越偏平坦。
记忆拉闸，孔鹿鸣重新看向那只朝他伸出的手，刚想伸手交握，却冷不丁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擒住了手腕。
一个用力，他就被拽起来了！
秦夕松开手，似乎很是嫌弃地拿出手巾擦了擦手：“你下盘不稳，有空多扎马步，锻炼腿部力量。另外你身子太僵硬了，动作迟缓不灵敏，手上也没什么力道，你平日里锻炼的吗？”
说到最后一句，秦夕的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孔鹿鸣无语凝噎，他当然有锻炼，甚至对自己身材还很满意。
结果现在被这么一说，不如直接说他就不是个打架的料子！
孟湖玥笑得靠在陆朝朝身上：“秦夕啊，你以为人人像你这么厉害吗？你可是十亿少女的梦啊，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有这么好的福气，朝朝，你说是不是？”
陆朝朝突然被cue，懵地点头。
何止十亿少女？
把天上地上一合计，可不止这个数。
秦夕看着附和点头的人，差点气笑了。
这么好的福气不知道享受的是谁？分明他们天天睡一块……
“嘶！痛！”孔鹿鸣突然捂着胳膊喊了一声。
陆朝朝看去，发现他胳膊肘有明显擦伤，想到这是秦夕的杰作，才出声说道：“我那有药膏，等会去我房里拿一下吧。”
孔鹿鸣顿时面露喜色。
秦夕的脸却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