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很俗的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这句话,谢清晏没遇到幸世邈之前也是信的,遇到了之后才发现,每一次的欢愉实际上都需要消耗精力...虽然不用她动,但是大脑空白后,就会很想睡觉。
她才醒了没多久,被幸世邈这么一折腾,又懒懒地睡了过去。
然而他们的腌臜行事,却不可避免地让原有的床褥不再干爽。
谢清晏完事了倒头就睡,觉得湿湿冷冷的睡着不舒服,闭着眼嘟囔着使唤幸世邈:“你快去把这个换了...不舒服...我困...”
无法,他们的内寝根本不能让近侍进来伺候,谢清晏现在又怀孕,幸世邈只能屈尊降贵,做这下人的活。
幸世邈伸手去换软席,动作轻柔怕吵醒了谢清晏,谁承想谢清晏一脚便踹到了他脸上。
不重,但是欠揍。
“起来收拾你。”
幸世邈没好气地把软席褥子扯了,翻来覆去找了新的换上,让谢清晏睡得舒服些。
然而这换下来的褥子又该怎么处理?这种东西...他不愿让下人小厮来洗,他也不可能自己动手,思来想去,幸世邈只能去找个未经人事的女子洗。
他简单叠了叠,将上面的水印遮掩住,从后院绕到前院,左顾右盼,想寻个浣衣婢。
堂堂首辅抱着床褥未免可笑,幸承见状自告奋勇,凑过来问:“爷,要不小的帮您拿去找婢子?”
幸世邈也觉得做这种事有失身份...但是他指尖还能感受到床褥的湿意,这其中有冰块所化...也有谢清晏那个不中用的狗的...还有...仔细一闻,便能闻到淫靡的气味。
念及此,幸世邈离幸承远了两步,冷冷地道:“不必,你去找个未经人事的浣衣婢来。”
“这太子府太大...再说这大暑的天,太子殿下让下人没事的都歇了,小的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而且这未经人事...小的也看不出来,总不能开口问吧...”幸承一脸为难。
幸世邈见他又往前凑了凑,又远他两步,令道:“你去即可,待会带那浣衣婢来前院。”
幸承只能遵命,走之前还很心疼地看了一眼站在日头下面的幸世邈,想也不用想,幸世邈这样折腾自己都是为了谢清晏。
幸承兜兜转转,四处打听,挨了许多骂,才从偌大的太子府中找出一个未经人事的浣衣婢。
他对那浣衣婢正色道:“相爷找你有事。”
其余的话不能说的太明,要是明说要找个未经人事的浣衣婢去太子院中洗被褥...那明日齐京中定然传遍——首辅幸世邈竟是太子谢清晏的入幕之宾?!
那幸世邈的名声就毁了,威名也好,贤名也罢。将来他冷着脸跟人说话的时候,别人都能嘀咕一句——听说你跟太子有断袖龙阳之谊?
谁知那浣衣婢年方二八,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虽是低微又在闺中,但是幸世邈的大名与外表她早就倾慕已久,听到幸承说幸世邈找她,瞬间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
“大人,你等等我打扮一下!”话音未落,她就钻进了自己的小舍,往脸上涂脂抹粉,又梳了梳头。
幸承呆住了:“你...”
浣衣婢既不敢狼狈着见幸世邈,也不能让幸世邈等太久。幸承只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等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浣衣婢。
“你...相爷...是有正事与你说...是劳烦你的。”幸承小声道:“此事你千万别与外人说。”
“明白,明白!”浣衣婢连连点头。
幸承带着她七转八回到了谢清晏前院,幸世邈正坐在案前批折子,身边的椅子上放着仍湿着的床褥。
幸承将浣衣婢带到幸世邈面前:“爷,人找来了。”
幸世邈瞟了一眼精心打扮过的浣衣婢,皱了皱眉,问幸承:“你确定这差事办对了?”
哪有未经人事的浣衣婢打扮得跟个小妓子一样花枝招展?
幸世邈心中颇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