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是萨恩·乌祖尔，也就是莫德凯撒的替代品？
这个信息倒是莫雷洛第一次听说。
莫雷洛沉吟片刻，说道：“换句话说，塞恩，是诺克萨斯那群黑魔法师的作品？”
“这么说倒也没错。”索拉卡点头，旋即又神色黯淡道：“黑魔法师的手段非常残忍，他们的禁术和研究让人不寒而栗。”
莫雷洛微微颔首，“不仅如此，他们的魔法非常诡异。”
他的好姐姐乐芙兰绝对是其中一员，她的手段让莫雷洛至今无法忘怀，尤其是对自己记忆的修改。
这岂止是不同寻常，简直是过分！
就连维克兹动用精神都被自己反杀，乐芙兰凭什么成功啊？
她绝对不可能比维克兹还要强！
又和索拉卡聊了片刻，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卡尔玛派人寻找莫雷洛，有要事相商。
莫雷洛与索拉卡道别后，便来到了莲花令的大厅。
除了卡尔玛以外，还有艾瑞莉娅。
卡尔玛笑吟吟道：“坐，我请你来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接我的班。”
她指着桌子上成堆的公文，“很多公务我处理起来都力不从心，因为战争的原因，艾欧尼亚的风气已经变了。”
莫雷洛眉头一挑，反问：“他们能服我？我可是保下了一个诺克萨斯人。”
艾瑞莉娅一听这话，神色立马变得复杂起来。
平心而论，她对莫雷洛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但她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莫雷洛，她已经死在了普雷西典外的平原之上，成为那茫茫多尸体的一部分，更别提让赞家家徽觉醒，让传世之刃的锋芒再次展现，让敌人闻风丧胆，让艾欧尼亚的火种得以延续。
可是对于处理锐雯一事，她是不满意的。
尤其是这两天有部分和锐雯所率领的小队交手过的幸存者都找上了她，和她说锐雯的手上沾满了艾欧尼亚人的鲜血。
这让艾瑞莉娅很难对锐雯升起好感，不仇视，不动手已经是最好结果了。
甚至她有时在想，如果当时她直接杀了锐雯会不会更好一点？
卡尔玛笑容不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保她，但我从那孩子的目光中看出了迷茫和悔恨。艾欧尼亚并不是只有兄弟会和推事所，也不会被他们代表。”
莫雷洛左手敲击着椅子，片刻后回复道：“我同样能感受到你的迷茫，或者说你们的迷茫。”
他的目光还短暂停留在艾瑞莉娅身上。
“你们应该清楚，战争就算结束了，艾欧尼亚也回不到过去，你们现在站在一条岔路口上，一部分人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一部分人觉得应该反攻。”
“但从来没有人考虑过，艾欧尼亚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莫雷洛不再多说，卡尔玛低头沉思，艾瑞莉娅则是有些忍不住，问：“快说，我们需要什么？”
莫雷洛翻了一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
艾瑞莉娅错愕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考虑好了，那你这两天在干什么？”
我倒想干些什么......莫雷洛耸耸肩，“没什么，就是休息，我伤还没好呢~”
这话纯属放屁，只是不想实话实说。
说出来显得他像锐雯的舔狗一样。
但U1S1，什么叫舔狗？舔而不得，挥之即来，弃之即去那才叫舔狗。
莫雷洛这是什么？这是下一盘大棋啊！棋盘上的大龙早晚会在锐雯的领域横行冲撞！
莫雷洛看着闷闷不乐的少女，想了想，说道：“小艾瑞莉娅，送你一句话。”
艾瑞莉娅瞪了一眼莫雷洛，她哪里小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顿了顿，莫雷洛解释道：“我的想法和思路不一定适合现在的艾欧尼亚，需要去验证，去询问，去试验。”
艾瑞莉娅这一次没有反驳的心思，反而十分受用。
同时她也能感受到莫雷洛是真心想要艾欧尼亚发展得更好。
卡尔玛也赞道：“确实，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片刻，她叹息道：“是我着急了。”
莫雷洛倒无所谓，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说起来，你这儿还好吗？”
他是指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卡尔玛问的。
卡尔玛明白莫雷洛什么意思，苦笑着摇摇头。
沉吟片刻，莫雷洛说道：“那我也送你一句话吧，我觉得还挺适合现在的艾欧尼亚。”
“洗耳恭听。”
莫雷洛淡淡道：“有时候，和平必须以流血为代价。”
他又扫了一眼艾瑞莉娅：
“你们是想要安全、还是自由、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就像挺立之战，那些前仆后继去牺牲的人，他们的选择，是为了先人，也是为了后人，他们倒下的地方，留下了自由的种子。”
卡尔玛和艾瑞莉娅都沉默了。
这不仅仅是给历任卡尔玛说的，也是给艾瑞莉娅说的。
艾欧尼亚，真的回不去了。
“其实......”莫雷洛摩挲着下巴，说道：“对于艾欧尼亚现状，我倒有一个思路。”
卡尔玛和艾瑞莉娅齐齐看向他。
莫雷洛一字一句道：“传统与变革齐头并进！”
卡尔玛瞳孔先是一缩，回味片刻后眸子陡然一亮。
是啊，艾欧尼亚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以兄弟会为首的人想要反攻，给诺克萨斯一个教训，特别是还在诺克萨斯控制的领土上，他们要的是复仇，是血债血偿。
只是，他们太激进了。
而以推事所、长存之殿一方的人认为艾欧尼亚需要休养生息，他们想要的是和平。
一方太激进，一方又太天真，可以说，艾欧尼亚现在只是被诺克萨斯搞怕了，应激了，才能团结在一起。
等到诺克萨斯的压力不在，天知道要闹成啥样。
诉求完全不同。
但是莫雷洛却给他们了一个新思路。
传统不可摒弃，这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的。
绝大部分艾欧尼亚人依旧是爱好和平的。
但变革也势在必行。
可是，该如何落实？
卡尔玛虚心请教：“我们该怎么做？”
莫雷洛摇摇头，“我觉得，在那之前，你们得明白，战争并没有结束，艾欧尼亚还有不少领土被诺克萨斯所占领。”
他其实有思路。
但需要实践。
瓦斯塔亚和人类，完全可以担任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