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同学被老师的话吓到了，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那是个玩家，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冰冷的警告。
他吓了一跳，后退着差点从讲台上掉下来。
他想要退缩，但接下来班主任将他的退路都封锁了。
“你要是现在回去就要扣四十分，因为你占用了别人的时间，给老师和其它同学添了麻烦！”
他惊恐的表情慢慢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取代。
割舍掉人格的过程是痛苦的，但舍弃之后就麻木了。
他的目光重新看向了那个玩家，既然得罪了，就没必要换人了！
他稳了稳心神，对着那个玩家的脸就要吐口水。
玩家想要躲，可才有了规避的意识，就听见班主任说道。
“别躲，躲了扣分加倍。”
玩家的拳头骤然攥紧。
他想说，这破副本他不玩了！
更甚至在那一瞬间，他已经用意识触碰到了豁免券。
只是，豁免券的背包格暗了下来，他可以将豁免券取出，却没办法使用。
要么承受，要么就等着学分扣光死掉。
这是尊严和生命的选择。
他看向班主任，想要说些什么，但下一刻，面前的同学呸呸两声，吐了他一脸的口水。
吐口水的飞快跑下了讲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想安静的趴一会儿，可他不能也不敢，他的父母可能正在监控背后看着他。
他们会因为孩子不听老师的话而愤怒，会不理解明明吐两口口水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为什么要难受。
能够把孩子送来这里，签订那么奇葩合同的家长会是什么正常人。
他们不需要一个有个性的孩子，他们只需要生下一个孩子，把他生硬粗暴的塞进自己的理想框架里。
有了第一个施暴的人，第二个很快就出现了，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没一会儿就到了白天歌。
她看看前面那狼狈的六个人，当然这六个人里只有四个比较狼狈。
靠近班主任那两个看着还行。
“安莹，你呢？选择什么？”
白天歌有些兴奋。
“老师，我能多吐几口，一口十分嘛？”
班级里有人想笑，但想起刚才经历的那一幕，大家硬是把这种笑全都憋了回去。
有的人怕控制不住，还把自己那些痛苦记忆全都回忆一遍，别说笑了，现在都想哭。
“只有这二十分！”
白天歌叹了口气，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她走上前去，本着少扣一分是一分的心态，把自己扣的这二十分给吐完。
回来的时候看了俞娇一眼，俞娇还是那个样子，看不出溜号没有。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只剩下那六个人的时候，班主任才按照他们刚才的经历扣了对应的分数。
有人扣了二十，有人扣了七十。
被吐的多的，扣的就少，吐的少的吐的就多。
扣完了分他们被安排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有人没带纸只能用袖子擦脸，一边擦一边干呕。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他们才飞快跑向水房处理自己。
这次下课教室里静悄悄的。
上完自习，俞娇沉默的回到宿舍当中，躲着监控洗漱好，在熄灯之前躺下。
躺好关灯的时候，不知道谁发出了轻微的哭声。
夜色深深，宿舍拉了电闸，那一扇锁不上的宿舍门就在这样漆黑中，缓缓被人推开。
咯吱吱的一声，一道黑影缓缓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