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白辰提醒道:
“启禀司异令大人,阿如汗中郎将所言不错,但末将以为冒顿此举,也无法避免是其视敌以弱、引诱我军追击之举。”
林跃闻言陷入沉思,这两种猜测令他一时间难以决断,
因为那冒顿并非等闲之辈,若是换做常人,他倒不必这么犹豫。
但面对冒顿,面对曾经差点一枪将自己刺死的冒顿,他不得不慎重一些,毕竟这一仗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他犹豫片刻后,再度问道:“鹏举,你怎么看?”
岳飞见点到自己,犹豫片刻后,便拱手回道:
“启禀主公,末将以为冒顿此举乃是疑兵之计。
那冒顿若是真的仓皇撤军,未必会想得到留下兵马焚烧整个大营。
但那冒顿若是诱敌之计,却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的焚营设阻。”
顿了顿,岳飞沉声说:“末将以为对此不可大意,但更不能因噎而废食。
末将还是秉持先前态度,度过这千里死地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林跃听后连连点头,心想果然是一语点破梦中人。
他连忙对着下方的阿如汗问道:
“阿如汗,如今可探查到那冒顿大军了么?此刻他们距我等多少里路程?”
阿如汗当即拱手回道:
“回禀主公,前方斥候来报,根据沿途的马蹄与杂物已探查到冒顿此刻正向东撤离。
约莫我军若是全速追击,三日后便可将其追上。”
“三日路程...”林跃低声呢喃着,
“冒顿麾下数百万大军向东撤离,必会在沿途留下大量的痕迹...”
想到此处,林跃当即吩咐道:
“阿如汗!白浩!”
“末将在!”
二人齐声应道。
林跃吩咐道:
“明日一早,全军拔寨出发之时,你二人各率十万中尉军与十万匈奴骑军先行!
你二人沿前方斥候说烟路线与沿途痕迹追击!
他们数百万的大军,如此庞大的队伍,想要完全隐藏行迹,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你二人务必要在沿途仔细探查,谨慎行军。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派人回来禀报!
即便遇到危险,我军便在后压阵,只要你们能够坚持住半个时辰,我军必将赶到!”
“诺,司异令大人!”二人齐声应道。
“诸位,回去后都与将士们说一说,此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明日起我军便开始急行军,三日之内,务必追上冒顿,不然又是让他越跑越远,便是后患无穷!”
“诺!”众将齐声应道。
“好,都早些回去吧歇息吧,明日清晨便启程,胜败便在此一役了。”
林跃望着众将沉声说道。
......
与此同时,
冒顿大军之中,
一处军帐内,
徐言急着来到帐内,沉声说:
“单于殿下,断后的勇士们说已经发现有秦军斥候跟在他们的后面,看来那林岳与乌若利已经距我们不远了。”
“徐将军莫慌,只不过是一些斥候罢了,距离他们的主力差的还远呢。”冒顿毫不在意一般笑着说。
“单于殿下,斥候在前,那敌军必是不远,最不济三五日的时间也将追上我们。”徐言摇着头,很是焦灼的说:
“单于殿下,连日奔波之下,此刻军中已是士气不稳,若是被那乌若利与林岳追上,后果不堪设想啊。”
冒顿闻言仍是笑着说:“那林岳先前没有追,便说明其也不想与我们硬碰硬,而那乌若利更是优柔寡断之辈,他们不会这么快便追上来。”
“单于殿下,在下刚刚得到的消息,那咸阳城中虽是对那林岳议论纷纷,但胡亥却是对此置若罔闻,甚至还将两名参奏林岳的言官训斥,看样子那胡亥依旧对林岳信任有加。”
徐言面色凝重的说,他本以为这盘外招一出,那林岳势必将焦头烂额。
但如今看来那林岳不止不受其影响,恐怕还将适得其反。
虽不知那云坤亲自出咸阳出使林岳究竟是所为何事,但看样子大概率是好事,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而徐言的话说出口,冒顿也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笑道:
“徐将军,那终究是小道,成则成、不成也无伤大雅。两军之战,主要还是看那战阵之上的争斗。”
徐言闻言提醒道:“单于殿下,如今勇士们多怨言,在下担心那敌军一至...”
“多怨言,那我们便让他们少一些怨言。”冒顿仍旧是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样,笑着说:
“担心那乌若利和林岳率军赶到,我们便让他们清醒清醒,放慢一些脚步。”
徐言听到此话疑惑的问道:“单于您的意思是?”
“找几个怨气最大的,让他们率军去清理清理跟在我们身后的老鼠,也给那乌若利和林岳提个醒,我们可不是他们可以任意揉捏的。”
冒顿面带讥讽之色,沉声说:
“真真假假、实实虚虚,对付那等优柔寡断之辈,定能使其举棋不定,不敢追来。
到时我等趁此机会逐渐赶回部落,士气定然便不再是问题。
而那乌若利与林岳所率大军却是将越走越远,士气低迷,冬季一至,他们饥寒交迫、士气不振之下,必然将退兵。”
徐言听后默默点头,随即他犹豫着问道:
“单于殿下,他们若是知晓斥候受挫后没有犹豫,而是直接率军攻过来该如何?”
“即便他们真的追了上来也无妨。”冒顿眼中闪过杀意,沉声说道:
“我已做了安排,但凡他们敢继续追,我便教他们知晓知晓什么叫兵不厌诈,什么叫大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