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范画师的犹豫
“这个行么，七峰？”看着那个门房拿着赵常欢的诗和扇走回范府，纪明昭走到赵常欢的身旁，略带担忧的开口问道。
“一定可以。”没等赵常欢说话，顾廿九就走到了赵常欢的另一旁，开口说道。
纪明昭白了顾廿九一眼，切了一声。
与此同时，范府内，这个门房将诗和扇拿到了范画师面前，递给了他。“老爷，外面有个年轻人请您品鉴一下他的师和扇。”
“不看，不看!”范画师烦躁的挥了挥手。木云城大家的他都看了不少，之前外面还有个什么无名百货的纪掌柜拿着什么木云城明家的画作，他都懒得看。
现在一个无名小子的，他更懒得看了。
“老爷，东西我已经拿来了，我觉得您应该看一眼。”老者再度提了一嘴。
话一说完，范画师一愣。他这个老仆在他的身旁跟了他好几十年，鉴赏力也有，世面也见过不少，自然了解这老仆的性格。
这么一看，这个年轻人真有点东西。
他先是接过来那张白纸，看了眼上面的诗作。只一眼，就让范画师上头。
“点睛画龙，才尽江郎。嘶——”范画师瞪大了眼睛。“此人，看出来了！”
然后，范画师又打开了折扇，一面是木云城的俯瞰图，另一面是自己惊醒自己的格言，写的也十分棒。
“快，快快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范画师拿着赵常欢的折扇就往外走去。
不多时，范画师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他一眼就看到了等待外面的赵常欢。“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无名百货，赵七峰。”赵常欢冲着范画师拱了拱手，然后接过了折扇。
“所以，赵公子有何可以教我？”范画师显得十分谦虚。
毕竟赵常欢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问题，同时一副折扇尽显功力。
赵常欢闻言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是我家掌柜的想和范画师合作，一起投柳家的这个标。”
“唉。”范画师闻言叹了口气。“老朽江郎才尽，还请顾掌柜另请高明吧。”
“？？？”
范画师话一出口，一下子控住了在场的三人。顾廿九弯着眼睛笑的十分开心，赵常欢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纪明昭则是瞪大了眼睛，想骂人，但是不方便。
“范先生，赵七峰是我们无名百货的人。”
“啊？”范画师愣了一下。他是真没看出来，这么有水平的人竟然不是玉庭轩的人，而是无名百货的人。
“以貌取人不可取，固有印象更不可取嗷范画师，我们无名百货怎么了，虽然卖的东西不怎么样，但是人可以说是卧虎藏龙啊。从我们纪掌柜往下，我们五个谁不是身怀绝技。”
“在下冒犯了。”范画师冲着纪明昭拱了拱手，弯了下腰。“顾掌柜，见谅，见谅。”
“害，小问题。现在我们店声名不显，但是将来我们会是传奇，百年之后，我们将会成为传说！”
纪明昭一下子就自信了起来。“成为传说的路，就从我们这个联名项目成功开始！”
“唉，有赵公子这般奇才，纪掌柜，你们单干就好，何必拉上老夫。老夫现在就是个老废物了。”
“所以呢。”赵常欢看着范画师开口问道。“再过个二三十年，木云城死了个老废物，而不是功成名就的传奇画师？您这个年纪了，身后名就不要了？”
“当然想要，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范画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画不出来，就是画不出来。”
“点睛这种事儿，都做不出来了吗？”
范画师摇了摇头。“点睛这种事儿当然好做，但是我这辈子，一共也就点了一次睛，从此，千篇一律，无甚变化。”
“但是显然，柳家就偏爱这颗龙睛。”赵常欢笑着开口。“如果范画师真觉得难受的话，咱们两家联名，范画师之提供这一颗龙睛就好。”
赵常欢和范画师云里雾里的龙睛龙睛的聊着，纪明昭和顾廿九两个掌柜的则是一言不发的在旁边陪着。
“哦，似公子这般人物，也愿意画别人的龙睛？”范画师闻言，略显疑惑的开口问道。
赵常欢转头看了纪明昭一眼，笑着开口：“人在屋檐下，掌柜的想要中标，自然要顺着掌柜的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范画师想点个别的龙睛，我也没关系。”
“若不是这一颗龙睛，那你家掌柜的能接受吗？”范画师闻言看了眼一旁的纪明昭，然后好像想起来了些什么：“我想起来了，姑娘是纪家的四小姐是吧。”
纪明昭闻言，脸色一跨。“是的，不过我现在也是无名百货的掌柜的。”
“嗷。”范画师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赵常欢见状，看了眼一旁的纪明昭，笑着开口：“来来掌柜的之前在木云城中也多有传闻啊。”
纪明昭闻言翻了个白眼，一旁的顾廿九轻笑出声。
顾廿九怎么说也是梁家的人，梁家的三小姐和纪明昭关系不大好，这事儿她也知道。因此梁府内也流传过一些纪明昭的轶事。
比方说什么文不成武不就，还没有艺术鉴赏能力之类的，舞蹈舞蹈不行，音乐音乐也不行之类的。
笑着提了一嘴纪明昭之后，范画师也开口说道：“我这个画稿憋了好久了，毫无头绪。和我合作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一起声明扫地，亦或者颗粒无出，根本赶不上参加。”
“哈哈哈，那范画师是信不过自己，还是信不过我们纪掌柜？亦或者是，信不过我？”
范画师摇了摇头。“都信不过。我，你，还有纪掌柜。”
“我老了，才思枯竭，心里憔悴。你虽然惊才绝艳，但是画画和设计一个场地更不一样。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浴场。至于纪掌柜……”
纪明昭的事儿范画师不知道怎么说。身为一个知名画师，从好几十年前就在木云城声名赫赫的人物，范画师自然听说过纪明昭的名号。甚至纪明昭小的时候他还教过她。
纪明昭翻了个白眼，这话她不知道怎么接。“喂喂喂，老先生，在我的手下还有我的竞争对手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