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这话，歌剧院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因为谢可漾的刻意压制，她们不能进步，也不敢进步。
司柠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给面子。
活得明媚而又肆意。
“说的你好像进步了一样。”说话的女生叫王云筱，是最懂谢可漾心思的人。
有些话谢可漾不方便开口，都是她来说。
司柠道：“你管我呢。”
如此的直白，如此的阴阳怪气。
一丁点都没有把这群故意过来找茬的人放在心上，相反，她还十分有魄力的先出手。
“是啊，你是大小姐，我们管不了你，听说你的男友出轨了，所以你才选了这么一个拿不出手，不好意思见人的男人坐在这里嘛？”王云筱嘲弄着。
她最爱嘲讽别人。
司柠当初为了比赛，在歌剧院住过一个月左右，和这群人都有过短暂的接触，最讨厌的就是王云筱，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谢谢你这么关注我。”司柠俏皮笑道。
王云筱一怔。
怎么还弄得反而自己上赶着关心她一样？！
“当然关注你了，当年你偷我们首席的改编舞道，居然还敢当着我们首席的面表演出来。
司柠，别说你是平城首富的女儿，就算你是世界首富的女儿，我们歌剧院也不会让你进的，我们歌剧院不需要偷窃的人。”
跟班王云筱仰着头，用鼻孔看人。
司柠攥紧了拳头。
她看向谢可漾，似乎在等她说点什么。
谢可漾仿若恍然大悟才想起来什么一般，低头看向司柠，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司柠，对吧。”
嗯哼？
“别气馁，我们剧院的孩子就是这么心直口快，当年你初试的时候我是评委，那个时候我并不是有意想要淘汰你，我希望你能够更加成熟一点。
如果因为我淘汰你而心生怨怼的话，我给你道歉，是我的表达方式有问题。不好意思。歌剧院还是很欢迎你的。”
谢可漾一脸真诚，真心实意的说道。
不同于其他人的嘲讽冷淡，她犹如邻家亲切的大姐姐，话语间都是和风细雨。
司柠似乎觉得很无语，笑了出来。
王云筱立马不满。
“你装什么清高呢？我们首席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再说了，当年歌剧院的人谁不知道。你初试的时候抄袭了首席的舞蹈动作才被淘汰的，你居然还有脸对首席这种态度！”
她这话说完，在场的其他人都讶异。
宋逐尘口罩下的神色也有些变化，原来当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嘛？怪不得他的大小姐这么在意谢可漾那个女人。
谢可漾假意阻挡，说道：“云筱，客气一点。”
王云筱立马偃旗息鼓。
谢可漾继续说道：“能够理解刚毕业的新人舞者会下意识的模仿，这不是什么大事情。司柠，即使我因为这件事淘汰了你，可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来考试。”
司柠面色平静，轻飘飘的问：“去考试嘛？然后又被你说抄袭淘汰嘛？”
近距离可以看到，她瞳孔深处的悲伤。
宋逐尘感到无比心疼。
谢可漾下意识皱眉，规劝道：“你这是什么话？我都是为了我们歌剧院的舞蹈水平能够更上一楼层。如果我再次淘汰你，不是因为抄袭，而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够。”
司柠觉得无语。
实力不够……
淘汰你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实力。
因为实力不够，达不到歌剧院舞者的标准。
呵呵。
真是讽刺啊。
当年她呕心沥血，设计的舞蹈动作被谢可漾一一拿去，最后来了一句是她抄袭。
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一炬。
“首席，别和这种惯犯说一些有的没的了，你的好心被别人当成驴肝肺了。她人品如何可想而知。”王云筱依旧是那副嘲讽的凉嗖嗖语调。
司柠面色不显，可实际已经很不耐烦。
只听到王云筱跟没玩似的，继续道：“男朋友出轨，肯定是因为她这臭脾气压榨人家了，受不了才不要她的。”
司柠攥紧了拳头。
她继续说道：“现在又找了这么一个脸都不敢露的男人，真是搞笑。”
宋逐尘抬眸，看向王云筱，低低沉沉的说道：“这么嘲讽我家大小姐，会让你有成就感吗？”
他露出了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只一眼就让人沉醉，可这时，他的眼睛中带着怒意和冷漠，凌厉的扫视着。
一旁的谢可漾怔忡。
这双好看熟悉的眼睛……
在哪里见过一样……
王云筱冷哼：“成就感？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成就感。”
宋逐尘淡嗤，说：“没能力的人才会只在嘴上逞能。”
“别说了，王小姐家里条件富裕，脾气不太好。小心她待会咬你一口。我还得带你去打疫苗，挺费钱的。”司柠慢条斯理的说着。
“你！”王云筱愤怒。
她家里条件一般，不去司柠。所以当时才会各种针对讨厌司柠，没有想到被她用反话阴阳怪气。
司柠笑眯眯的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活该被人甩！”王云筱道。
司柠一派风轻云淡，闲适优雅，她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和无奈，说道：“你也说了我家很有钱，那我怎么会被甩呢？当然是我甩别人了。怎么？你是有被甩的经验吗？”
王云筱感觉自己的定力有点不够了。
谢可漾适时开口：“司柠，够了吧。”
这劝慰的话并没有丝毫作用，相反，引起来了司柠的一身反骨。
她当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随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啦，我忘了打狗也要看主人。”
王云筱冲了上来，想要和司柠理论。
被剧院的其他人拦住。
她们不能在公众场合动粗。
“大小姐，感觉这里空气都不好了。一群乌鸦叽叽喳喳个不停，吵死了。”宋逐尘并不搭理其他人，跟司柠抱怨。
他的音量不大不小，被歌剧院所有人听到。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司柠点了点头：“说的没错，跟一群智障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话真是让人心情不愉快，我们走吧。”
两人起身。
经过谢可漾的时候，司柠直直得撞了过去，一点都没留情，谢可漾被撞得一侧肩膀朝后，疼的神色都变了。
“不好意思呀谢首席，你挡路了。”
说完，她转身走人。
谢可漾想出声，却被宋逐尘带着审视和冷漠喝退，不发一言。忍着疼痛和不悦，看着他们离开。
“首席！那个贱人太过分了！”
王云筱骂道。
谢可漾看了她一眼。
“我胳膊疼，帮我打120。”
……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啊啊啊啊啊！”
出了餐厅，司柠气的攥紧小拳拳，对着空气无能狂怒，乱挥了几下。感觉挥散不去自己的怒气和不爽。
“大小姐，不要为了傻逼置气。”
司柠顿了顿。
宋逐尘补充：“傻逼不值得。”
“小宋，刚才他们说的话，你信吗？”
刚才，谢可漾说她抄袭舞曲，被淘汰。
她想知道，小宋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