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要想了。”蒋砚摸着夏软柔顺的乌发。
“还有多久到呀？”
夏软的手臂勾着蒋砚的脖颈，轻轻拉近他的脑袋。随后，靠近他的耳边小声嘟囔，生怕前面正在开车的陈安听到似的，“有一点晕车。”
“快了。”蒋砚温柔安慰她，抬手抚平夏软皱着的眉。
外面太过危险，车子进入古安市便没有再打开车窗通风了。山路崎岖不平，处处颠簸，再加上要避开地上的碎石和尸块，车子左拐右拐的，难免会使人容易晕车。
夏软虽然依旧异常困倦与疲惫，甚至脑袋也开始隐隐约约地泛疼，但是她还是坚强地忍着，不想让蒋砚跟着担心。
她从蒋砚的腿上下来，用想要看风景的借口坐在车椅上，扭头佯装专注地盯着窗外，不想露出自己泛红的眼眶以及愈发苍白到诡异的脸色。
越来越难受了。
这次的头痛来得很急，很突然，也很奇怪，好像使她迫切地应该去做些什么事情。
“779，我有些不舒服，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头突然越来越痛，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做。”夏软问779。
检测了一路的779，终于得出了结论，语气有些严肃，“软软，你不要再睡了，在离开古安市之前一定要保持清醒。”
它顿了顿，继续认真解释道，“是古安市的丧尸王又在召唤丧尸了。你一旦被丧尸意识影响了，就会尸变后去丧尸领地找丧尸王。”
夏软听完后，有些害怕，泪意几乎要压抑不住，她不想去什么丧尸基地找丧尸王，她只想待在蒋砚身边。
蒋砚见夏软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好似对窗外的山特别感兴趣，一直扭着头向外看。
“宝宝在看什么？”
“觉得风景很不错。”哪怕夏软强装镇定，声音依旧透出一丝哽咽。
蒋砚心慌地想把夏软抱到自己腿上看她的脸，但是夏软紧紧地抓着车门内侧，就是不愿意扭过头。
两人都僵了片刻。
“宝宝乖一些。”
蒋砚看她这样犟，幽邃的眸中情绪晦暗，压迫的气息在周身蔓延开来，车里瞬间变得有些压抑。
真倒霉啊，小两口闹什么呢？陈安心里很苦，队长的精神力又开始释放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逐渐泛白，呼吸变快。
夏软更不好受了，她已经被蒋砚的精神力完全控制了，手指也使不上力气了。
下一秒，就被蒋砚抱在了怀里。
“你不要用精神力。”
夏软温软的嗓音露出哭腔，绵软地瘫倒在他的怀里。
蒋砚并不是故意释放精神力的。他刚才看着夏软一直不理他，甚至拒绝他的拥抱，又担心她为什么哭了，一时情绪波动，精神力无意识泄露出来。
他微抿薄唇，收回精神力，禁锢着夏软腰肢的大手扣紧了一些，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抬手轻轻擦去滑落在她脸颊上的一颗泪珠。
夏软全身都没有力气，被精神力压制过后的身体没有恢复。她被蒋砚幽深的目光看得心慌，如羽的长睫垂着，乖软地任由这人紧紧抱着她。
陈安也松了口气，心里暗骂几声，依旧老实地开着车，不敢看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蒋砚依旧沉默着，俊脸紧绷，轻轻摩挲着夏软白皙的脸颊。修长的手指逐渐上移，落在绯红的眼尾，手指轻轻点了点。
夏软也不敢说话，她害怕蒋砚又对她释放精神力，她不喜欢那种整个人都被控制住的状态。
“宝宝。”蒋砚沉声，带着爱怜的疼惜吻着怀里好像被吓到的人。
随后，两人前额相抵，呼吸交融。
夏软逐渐平静下来，头也越来越痛。
她本来就身体不舒服了，蒋砚还拿精神力折腾她，还用凶凶的目光看她。
这般想着，她轻轻推开蒋砚的脑袋，双臂抱住蒋砚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处。
细弱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受伤的幼兽在宣泄自己的情绪。
惹人怜惜。
蒋砚的心有些疼，他的宝宝那样乖，他这是发什么疯？
冷静下来，自责后悔的情绪漫上心头。
他不能忍受夏软不理他，更害怕夏软拒绝他的亲近。
自从进了古安市，他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绷着，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牵引他的情绪，尤其是和怀里人有关的所有情况。
夏软的任何反常都在他的心里无限放大。
唯有抱着她，与她亲近，和她说话，他的情绪才能变得平静，才能感到心安。
夏软只哭了一小会，便止住了泪。她刚想起来车里还有陈安，不是只有她和蒋砚。
她不能再丢人了。
蒋砚看着怀里人的呜咽声逐渐消失，随后一张挂着泪痕的精致小脸抬起看着他，小声质问，“你干嘛突然不高兴？”
不像指责，倒像是撒娇。
蒋砚把揉乱在小脸旁的碎发轻轻捋到夏软耳后，露出她白嫩小巧的耳垂。
他的手指在上面流连片刻，目光又落在夏软潋滟的水眸上，温声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宝宝刚才不想让我抱你。”
并且，不理他。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不让你抱。”夏软的胳膊勾着蒋砚的脖颈，声音软糯，“不要生气。”
“宝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蒋砚冷静过后，被他刚才忽略的细节也再次想起。
在他没有想抱夏软并无意识释放精神力的时候，夏软便已经情绪不对了。
“有一点。”夏软没想到他还是发现了，只能乖乖回答，“头痛。”
随后，还想再解释什么似的。但是朝着前排的陈安看了一眼，便住了口。
陈安还在这里，她不能跟蒋砚说丧尸王在召唤她们这些同类的事情。
总之，她要打起精神来，不能在睡觉了，要一直保持清醒，她可不想去找那个丧尸王大坏蛋。
蒋砚手指轻轻揉着夏软的太阳穴，释放安抚的精神力缓解夏软的情绪。
刚才因为是情绪波动，精神力无意识地也带着可随时攻击人的压迫性。现在是有意识的主动安抚，蒋砚柔和了自己的精神力，选择性地只用在夏软的身上。
不同于刚才的精神力，夏软很喜欢现在温和的精神力，乖乖任由它把自己包裹安抚。
头痛缓和了一些，只残留微弱的疼痛。
看来，那个能调动全市丧尸的丧尸王，精神力也是极高的。
如果蒋砚对上丧尸王，不知道有几分胜算。
夏软亲了亲蒋砚的下巴，心里叹了口气。